第5章 沉思
薑思雨送禮賺得感激之後還不夠,轉過頭看了眼薑以凝:“姐姐,你是不是也有禮物送給陸叔?”
聽她這話,薑以凝挑眉。
來了來了,她就知道,既然都是對照組了,女主獨自出彩可不夠,非要女配這襯托的綠葉出糗才能甘心。
記得小說裏原主被女主一句話問得尷尬不已,小姑娘好麵子、不想輸給妹妹,為了彌補禮物就決定飯後搶著做家務。結果家務沒做好,反而當眾摔倒撲在了陸殿軍身上。
陸殿軍此人雖年過五十,是能當薑以凝父親的人了,但因為是軍人、身強體壯保養得當,看起來最多四十出頭,堅毅俊朗的麵龐有不少小姑娘會喜歡。
所以原主這一撲,真正做實了她農村裏的壞名聲,陸夫人秦雪當即不再喜歡她。
想著原著劇情,薑以凝輕笑一聲,大大方方回:“我沒準備。”
沒準備就沒準備,原主今年才剛滿二十歲,年輕人少點城府怎麽了?她才不要跟薑思雨卷心眼子。
有了珠玉在前,薑以凝在對比之下顯得不那麽懂事,但陸殿軍與秦雪二人還想著給小姑娘台階下,開口安慰薑以凝:“沒關係,以凝你今天受了驚嚇,是我們應該——”
話未說完,這時眾人聽薑以凝又道:“不過陸叔、秦姨,第一天到家,我是應該準備一點兒禮物,這樣吧,我給你們寫一副字怎麽樣?”
陸家家大業大,他們根本不稀罕什麽初見禮物,無非就想通過禮物來揣摩兩個姑娘的脾性罷了。所以薑以凝幹脆見招拆招,送給陸殿軍與秦雪最關心的東西。
——學識。
薑以凝找張嬸子要了紙筆,工工整整在方格紙上寫下了一首領導的詩:
《沁園春.雪》。
這首詩歌語句優美、大氣磅礴,是高考的必備詩句,而薑以凝一手鋼筆字又抑揚頓挫有風骨,直叫陸殿軍夫婦見了滿眼驚豔、喜不自勝。
陸殿軍感慨道:“以凝丫頭!之前我隻聽人說思雨成績優異,還跟你秦姨愁怎麽讓你補習學識,但現在我看你這文學素養,高考不用擔心了!”
秦雪也笑著附和道:“所以我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單看大姑娘這手好字,就知道她沒少在讀書上努力!以前村裏那些謠傳大姑娘的流言,我看就是嫉妒!”
聽二人極高的讚譽,一邊薑思雨的臉都要氣綠了。
怎麽跟她想得不一樣?這是怎麽回事?
薑以凝什麽時候會背誦領導的詩句了?!
從小到大姑姑偏心,沒讓薑以凝上過一天學堂,這種女人怎麽可能會讀書寫字!
薑思雨疑惑不解,想著就忍不住去看薑以凝,偏巧與薑以凝四目相對,她看見桃花眼淩厲的女人朝她微微一笑、百媚橫生,如同挑釁。
薑以凝早就決定了,什麽女主女配對照組,她統統不管!
她隻知道若不是原主一直被薑思雨踩壓,她就該參加高考。穿越一遭,她要做的就是替原主把本該擁有的榮譽搶回來!
高考!她要參加!清北大學,她也要上!
.......
薑以凝吃過晚飯就歇息了,殊不知深夜,陸殿軍睡不著給陸諍銘打電話:
“陸諍銘,你今晚真該回來見妹妹!那薑家大丫頭薑以凝太優秀了!”
此刻陸諍銘剛寫完偽裝任務的調查報告,端坐在部隊宿舍之中,聞言抿了抿嘴角:“她們是革命烈士的女兒,不算我的妹妹。”
陸殿軍如何聽不懂陸諍銘話語中的疏離,不由疑惑:“此前你不是同意薑家丫頭住進門嗎?怎麽現在改變態度了?”
陸諍銘冷冷淡淡回:“因為大領導說過,統軍禦陣、切忌武斷輕敵。”
這話把陸殿軍給聽笑了,威嚴的聲音染上怒氣:“陸諍銘同誌,你把誰當敵人呢?薑家兩丫頭?!一個大男人,你害不害臊!”
“婦女能頂半邊天,我害臊什麽。”陸諍銘坦然回複,甚至有些嫌棄自家父親來。
還虧是軍區首長,連薑以凝的偽裝也拆不穿。不過從而可見那女人有幾分本事,他更不能輕易回家了。
想到她,陸諍銘就不由想起在綠皮火車上瞧不見麵容、但輕柔慵懶的聲線,回複她的姑姑道:
“知道了。”
就那種綿軟無骨的女人,想跟他生孩子?怎麽可能!
而想到生孩子,這一瞬間陸諍銘又想起下巴有朱砂痣的女子。
淚眼汪汪媚眼如絲抱著他喊:“老公~”
別說,這二人的聲音有些許相似。
當即陸諍銘臉色一黑,下腹隱隱有股熱氣膨脹,他沒了心思與父親閑聊,隻道:“首長,書房右排第三列的第四本書籍,這些天你閑暇時光多看看吧,別忘了黨訓。”
他隻能提點到這,說完就掛斷電話。
陸殿軍聞言好奇極了,抹黑也要從**爬起來去看看到底是什麽書,結果一找,赫然看見一行金光燦燦大字:
《鋼鐵的意誌——擊碎反動派陰謀的群眾光輝》大領導著。
陸殿軍給氣樂了。
混賬小子!有本事一輩子保持鋼鐵的意誌!別給他討兒媳婦了!
掛斷電話以後陸諍銘上床入睡,身為從小在軍營裏長大的陸隊,男人宿舍裏的一器一物都擺放得極為端正,白色床單、豆腐塊被褥,宛若他這個人,一絲不苟、端正規矩。
陸諍銘本以為今日也會跟平時一般準時入睡,沒想陸諍銘做了個夢。
夢境之中,是昏暗密閉的吉普車廂。
男人坐在車座上粗氣連連,白襯衣被拆解了一半,露出八塊如同搓衣板的古銅色腹肌。
“老公,我要~”
陸諍銘在黑暗裏猛然睜開眼,神色有幾分迷惘。
他幹淨無塵的白床單,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