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訛的就是你的錢

剛才許安還在心裏暗暗發愁,自己心心念念的第一桶金究竟從何處而來,沒想到這黃瑤就如同“及時雨”一般,送上門來了。

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心裏想著:

這不巧了嘛,我要是不狠狠坑你一筆,我就不姓許!

趁著黃瑤還沒從地上爬起來,許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趕緊也躺倒在地上,開始扯著嗓子哀嚎起來:

“哎吆,我的頸椎骨啊,疼得我感覺都快斷了!哎吆,我的玻棱蓋啊,像是被車碾過一樣,疼死我了~”

那聲音,仿佛被人狠狠揍了一頓,淒慘無比。

周圍的同學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直接看傻眼了。

就在剛才,許安還活蹦亂跳的,一個籃球肘擊,就把黃瑤給肘倒在了地上。

不過大家看著許安臉上那因為被黃瑤撓出的傷疤,流出的血跡還被他故意抹得到處都是,抹遍了整張臉,看起來確實是慘不忍睹,不禁讓人心裏一緊。

躺在地上的許安,一邊繼續哀嚎,一邊偷偷給死黨李陽使了個眼色。

李陽一開始看著許安衝自己眨眼睛,還以為許安被黃瑤撓的時候,眼睛也受傷了。

但李陽和許安多年的默契可不是蓋的,憑借著以往的經驗,他瞬間就領悟了許安的意思!

隻見他立刻撒腿跑過去,趴在許安身上,開始大喊大叫:

“許安,許安,你怎麽了啊?你可別嚇我啊!是不是全身都疼得受不了啦?別怕別怕,我還在這裏呢,黃瑤她不敢再對你做什麽!”

那演技,簡直可以去拿奧斯卡小金人了。

就在這時,黃瑤也緩緩站了起來,她一隻手緊緊按著自己的肩膀,感覺整個人都被撞得快散架了,每一處骨頭都在隱隱作痛。

不過奇怪的是,她心裏竟還挺喜歡這種被肘擊的感覺,仿佛這能讓她體內的好勝因子更加活躍。

“許安!你居然敢打我,你這下可完了!我告訴你,我舅媽的男閨蜜就是我們學校的主任,你打了我,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以後在學校別想有好日子過!”

黃瑤滿臉怒容,惡狠狠地說道。

可她話還沒說完,就看見許安躺在地上,繼續那誇張的哀嚎:

“哎吆,我的頸椎骨啊,哎吆,我的玻棱蓋啊,疼死我了~”

李陽也在一旁,趴在那裏像沒了最親的人一樣,哭得那叫一個悲痛欲絕:

“安子,安子,沒了你我可怎麽活啊~~~”

“這....這應該是我的台詞啊!”

黃瑤被這一場景直接整得不知所措,完全懵逼了。

她伸手指著許安,嘴巴張得大大的,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臉上寫滿了震驚和憤怒。

就在這個節骨眼上,班主任邁著大步,風風火火地走進了教室。

一推開門,映入眼簾的便是一片混亂場景:

桌椅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書本散落得到處都是。

隻見許安躺在地上,雙手捂著脖子和膝蓋,不停地哼哼唧唧;

李陽趴在他身上,哭得涕淚橫飛,那哭聲仿佛在訴說著什麽天大的冤屈;

黃瑤則站在一旁,手指著許安,胸脯劇烈起伏,氣得滿臉通紅,愣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班主任的臉色瞬間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他眉頭擰成了個死結,大聲怒喝道:

“你們這是在幹什麽?像什麽樣子!這是學校,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

班主任滿臉怒容,目光如鋒利的刀刃,在這三個學生身上來回掃視,隨後語氣冰冷得如同寒冬的冰塊,一字一頓地說道:

“都跟我到辦公室去!”

三人像霜打的茄子,耷拉著腦袋,灰溜溜地跟在班主任身後。

一進辦公室,班主任便指了指牆邊,示意他們各自站好,而後自己坐在椅子上,雙手交叉抱在胸前,身子微微後仰,嚴肅地質問事情的經過。

許安仍舊捂著脖子和膝蓋,繼續裝出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樣,臉上幹涸的血跡讓他看起來格外淒慘。

他抽抽搭搭地說道:

“老師,實在不好意思,我本來是想心平氣和地向黃瑤同學問問,她為啥到處造我謠,可話還沒說幾句,她就突然衝上來,直接動手了。”

他微微抬眼,瞥了瞥班主任的臉色,接著又說:

“老師您放心,醫藥費我自己想辦法,我知道您已經很盡力維護班級秩序了,這事不怪您。”

“對對對,老師,真的是黃瑤太激動了,上來就大打出手,許安根本來不及反應。”

李陽在一旁忙不迭地點頭幫腔,一邊說還一邊揮舞著手臂,把許安描繪成了一個毫無還手之力的無辜受害者。

黃瑤氣得滿臉通紅,眼眶裏蓄滿了淚水,她猛地向前跨出一步,激動地反駁道:

“老師,不是這樣的!明明是許安故意找茬,他一上來就故意撞我,還惡人先告狀!”

說著,她一把扯下校服外套,露出肩膀,本想展示自己的傷勢,結果卻傻眼了,肩膀上除了有些微微泛紅,根本看不出其他傷痕。

她的手僵在半空,臉上一陣白一陣紅,顯得無比尷尬。

哼,還想告狀?他這可是祖傳的籃球肘擊。許安心裏暗爽。

班主任聽著雙方的各執一詞,眉頭越皺越緊。

他心裏對黃瑤的性格和最近在班級裏的一些行為有所了解,知道這孩子脾氣有些急躁,平日裏也愛惹些小麻煩。

可他沒想到,一向看起來普普通通的許安,今天竟如此有手段,有勇有謀,把這場鬧劇演得滴水不漏。

班主任沉思片刻,權衡再三,還是決定聯係黃瑤的家長。

畢竟許安現在滿臉血跡,事情看起來頗為嚴重。

聽到班主任要聯係家長,黃瑤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眼神裏滿是慌亂,她下意識地揪緊了衣角,小聲嘟囔著:“老師,我……我沒做什麽壞事啊。”

電話撥通後,班主任把事情的大致情況跟黃瑤家長講了一遍。

沒過多久,黃瑤的媽媽火急火燎地趕到了學校。

她穿著高跟鞋,一路小跑著衝進辦公室,看著辦公室裏這混亂的場景,又聽了班主任的詳細敘述,眉頭緊緊皺成了一個“川”字。

黃瑤見到媽媽,眼眶一下子紅了,像隻受了委屈的小獸,撲到媽媽懷裏,抽抽噎噎地把事情的經過添油加醋地再次訴說:

“媽,真的是許安欺負我,他故意誣陷我,還打我……”

黃瑤媽媽輕輕拍著女兒的背,聽完後,心裏雖然覺得女兒受了委屈,但看著許安那副慘樣,又不敢完全相信女兒的一麵之詞。

黃瑤媽媽微微抬起頭,看向許安,語氣帶著幾分強硬:

“小朋友,你可不能亂說啊,我家瑤瑤可不是那種會主動挑事的孩子。”

許安挺直了腰板,不卑不亢地回應道:

“阿姨,您要是不信,可以去問問同學們,當時好多人都看見了。我這傷,去醫院檢查怎麽也得花不少錢,要麽您賠我一萬塊醫藥費,這事就這麽算了;要麽我就直接報警,讓警察來處理,到時候立了案,留了案底,就怪不得我了。”

說著,他還把臉往前伸了伸,展示臉上的血跡。

黃瑤媽媽聽到“報警”“案底”這些字眼,臉色驟變,她咬了咬牙,心裏暗自盤算著,為了女兒的前途,可不能把事情鬧大。

猶豫了好一會兒,她才不情不願地從包裏掏出手機,轉了一萬塊錢給許安。

許安看著到賬信息,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小樣,跟我鬥,訛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