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不愛他

“哥,裏麵是什麽?”池野挑了挑眉,興奮說道,“你藏女人了?”

他嘖嘖稱奇,一臉吃瓜樣,“沒想到,有朝一日我還能看到鐵樹開花。”

池宴好看的桃花眼笑起來,“進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見他這樣反應平淡,池野反而有幾分狐疑,“哥,裏麵真不是嫂子啊。”

不對,即便是天塌下來,哥永遠都這樣無所謂。

池野記得,當年綁架案,哥被人販子販賣到了華國與印國的邊境,整整三天,都沒有哥的消息。等找到人的時候,哥躺在昏暗地上,滿臉血痕,奄奄一息。

所有人都以為哥死了,當救援人員抱起哥的時候,哥卻猛然睜開眼,一雙銳利的狼眼死死盯著他們。仿佛他們要是敢傷害他,哥下一秒就露出獠牙生生咬在他們的頸動脈。

池野當時也在場,人被嚇得癱軟在地上。

原來,那是三個人販子的血跡。十三歲的少年,反殺了三個成年壯漢,一刀一刀,都紮在了要害處。

那個時候池野就明白,哥從來就不會害怕。

而如今,哥麵對這種小場麵,根本就不在話下。

哥的反應,讓池野分不清他的猜測是否準確。

但他還是忍不住好奇,他雙手環在胸前,又問了一遍,“裏麵真沒有嫂子?”

池宴仍舊平淡如水,池野見了,頓時又打消懷疑,哥就是個和尚,就算談戀愛了,也是循規蹈矩。

介紹嫂子,他也會一本正經光明正大地告訴他們。

怎麽可能偷偷摸摸。

池野搖了搖頭,不去想衛生間裏的事情,說不定是地球自轉把沐浴露轉了下來。——他地理本來就不好。

然而,就在這時,衛生間又有聲音傳來。

豁!原來是隻貓啊!

這一回,池野直接就走到衛生間前把門打開。一隻黃白黑的狸花貓漏出一個頭,它豎起脊背,毛全都立起,處於備戰狀態。

池野彎腰想伸手抱它。

小狸花齜牙咧嘴,咕嚕咕嚕發出警告聲,它越過池野,直接飛速奔向池宴。

唰一下,小狸花蹦到了池宴懷中。

它朝著池野不停叫喚,似乎有人闖入了領地。

池宴淡淡笑著,一直骨節分明的手順著小狸花的頭頂,安撫道,“阿魚,沒事了。”

阿魚很通人性,聽到池宴叫它,立馬就安靜了下來,往池宴懷裏鑽,蹭來蹭去。

“阿魚?”池野也跟著叫了一聲,“它怎麽叫這個名字?”

下一秒,阿魚尾巴立起來,末端,微微卷著,尾巴上麵的毛砰的一下炸了。

一聲厲叫,吵得池野求饒。

池野雙手雙手合十,“得,我不叫你名字還不行嗎,別叫了祖宗,我耳朵都要聾了。”

阿魚似乎是聽懂了,短暫地停了兩秒。

然而,換來的是更大的慘叫聲。

池野跳起來,擦!小東西竟然碰瓷他!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在虐貓。

池野徹底落了下方,招招手,擺出再見的手勢,輕輕關上門,“小祖宗,我走,行了吧?”

話音落下,果真,阿魚不再叫喚。

它縮在池宴腿上,靜靜舔毛。

半晌。

等確認池野真正離開,蘇妤才從衛生間裏出來。

一人一貓,坐在桌前,池宴饒有興致的撓著貓兒的頭,又撓了撓下巴,蘇妤想,如果單看他那張俊美溫潤的臉,就會覺得很和諧。

好似察覺到有人看他,池宴抬起頭。

就這樣,蘇妤撞上他似深淵的目光,夜鳶色瞳孔在暖黃色燈光下,欲望似乎要破籠而出。

不,他一點也溫潤。

俊美的皮囊下,絕不是溫潤如玉,而是冷漠、自私。

“怎麽像阿魚一樣,外人來了就躲在廁所裏?”池宴將貓放在桌上,空出位置,又把蘇妤摟在懷裏。

他一根一根玩著她的手指,跟他的手比起來,蘇妤的手顯得極小,他手心包住她,“不過,貓捉老鼠的遊戲也很好玩。”

“你好好躲著,別讓我弟發現了,嗯?”池宴臉貼著她的臉,唇輕輕碰。

骨節修長的手指按在她腰上,蘇妤本就瘦弱,他輕輕一按就能把她掐死。

池宴又去勾住她的發尾,卷起來,又放下。

蘇妤忍無可忍,卻也不敢發作,隻好暗自生悶氣,聲音也悶悶的,“你為什麽要叫它阿魚?”

池宴嗤笑出聲,“想叫就叫,你以為什麽?”

蘇妤捏著的拳頭又重了,“阿魚,阿妤,我又沒聾。”

發聲幾乎一模一樣,當她不知道他在戲弄她嗎。

蘇妤一瞬不瞬瞪他,可對上池宴那雙帶著笑意的桃花眼時,又好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這時候,阿魚舔夠了爪子,黑色瞳孔呆呆望著纏在一起的兩人。

饒是蘇妤已經習慣了池宴的摟摟抱抱,被一隻什麽都不懂的貓看著時,還是紅了臉。

“你放我下來。”莫名的羞恥湧上心頭,蘇妤扒開他緊握著的手。

無果,池宴像隻八爪魚一般,又黏了上來。

阿魚隨了主人,見池宴摟著她不放,它也跳到蘇妤懷裏,用額頭輕輕蹭著,似個小孩撒嬌,喚得蘇妤心都軟了。

池宴嘖了一聲,彈它腦瓜子,“養不熟的小白眼狼,才見第一麵,你就黏上了。”

蘇妤縮在池宴懷中,就像阿魚在她懷裏一樣,她撫摸著它剛被攤上的腦門,“你給它改個名。”

池宴笑,“那可不行,阿魚早就叫阿魚了。”

聽到這話,蘇妤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她還以為,他是因為叫她阿妤所以才給貓兒取名阿魚,卻沒想到,反著來才是對的。

蘇妤抿了抿唇,神態有些不自然,“那隨你的便。”

她聲音低低的,本就是很正常,然而,在池宴聽來,倒像是嗔怪。

看她這樣,池宴勾起唇,俯身吻在她那紅痣上,嗓音喑啞,“真乖。”

一想到在他的好弟弟眼皮子底下,蘇妤不能拒絕,隻能任由他擺弄,池宴就忍不住血脈僨張。

主動也好,被迫也罷,擁有才是真的。

池宴埋在她鎖骨上,深深汲氣,“說愛我。”

蘇妤渾身顫抖。

不。

她不愛他。

她,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