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打完仗後兩邊對了一晚上的賬,也沒對上號

舒萍的心幾欲跳出喉嚨,發著抖,抓住了陳平生的衣襟,隨後,蓋頭被風吹起時,正瞥見後側黃霧再度彌漫,那泥鰍根本不與新郎惡戰,瞬間化形。

與此同時,一道宛若流星般璀璨的匕首從陳平生手下掠過。

是她的匕首!

擲去的匕首包裹著煞氣,陳平生單手持咒,在煞氣領域內,匕首可精準無誤地捕捉泥鰍躲閃的空缺,直擊泥鰍的左眼!

“吼!”

感受到煞氣將其眼珠洞穿,陳平生知曉,這場戰鬥才剛剛開始……

“無恥小兒,隻敢偷襲!”

泥鰍慘叫的怒吼,帶起狂風終於把舒萍的蓋頭完全掀飛,而新郎距離最近,也是瞬間被推翻數米,不過,他很快又持劍而上——

“絕代無雙劍!”

泥鰍也拿出了自己的真本事,一道道淩厲的陰氣快速衝向新郎,“偷襲的人渣速死!”

他似乎把用匕首的人當成了新郎。

陳平生抱著舒萍停在一旁,皺著眉的側臉讓舒萍目光一時凝住,“你……不加入嗎?”

陳平生當然需要加入,隻是不太理解,他每次動手招式都是放心裏的,難道喊出來威力更大?

就在這時,他的後側出現了顏庭的身影。

顏庭看到了那一匕首,止不住的叫好道:“幹得漂亮!”

這邊聲音引起那位天幹郎君的注意,最主要是看這到底是誰的部將,如此勇猛,丟來那匕首丟得好哇,差點惹怒泥鰍,把他弄死!

泥鰍又攻來,天幹郎君狼狽的抬劍抵禦,又吃一重擊!

這邊,顏庭看著戰況激烈也不好多說,隻是道:“果然是天幹郎君手下的部將,才能如此勇猛!那接下來,你該知道去哪兒吧?我去前頭等你們!”

張棟梁此刻躲在樹後,原本是認出來陳平生是跟著舒父女的小白臉,但看他和顏庭認識,於是也隻沉默躲在樹後。

此戰,別說是舒家父女,他也不夠被揍的!

陳平生對顏庭所說的沒有否認,頷首應了一聲,再回頭看泥鰍純靠妖軀碾壓天幹郎君。

自己也是苦戰過的,他得給那位做點什麽才行。

於是,他再度抱起舒萍,舒萍猝不及防“啊”了一聲,隨後被摁著後背,壓在胸口。

陳平生盯著戰場道——

“貼緊了。我可能顧不上你。”

舒萍頓了頓,隨後便貼上那具堅硬如鐵的胸膛,任由他帶著自己,朝接下來的鎮祭司陷阱而去……

“老東西,你的目標別忘了,過來,自己搶。”

陳平生的聲音用煞氣傳送到戰局時,除了泥鰍,天幹郎君也聽到了。

他這會兒難得緩一口氣,不過,天幹星宿也是見了這位兄台和顏庭對話,看來剛才匕首是他們鎮祭司出手。

那匕首害他獨自在此,承受了那隻泥鰍被刺獨眼龍的怒火,不過,戰場之中,本就是這樣,隻是不甘心鎮祭司的來奪取果實。

可事實卻是……他的確解決不了這條快化為龍的惡泥鰍。

泥鰍一抹嘴,樂了,獨眼看過來——

“有點意思!又一個不怕死的,這可是你自己的選擇,那就換你來承受本尊的怒火吧!”

他說完,就化形又朝陳平生而來……

陳平生抱著舒萍,帶著泥鰍,一路奔走,直到那條大泥鰍落在預設的鎮祭司的陣法裏。

早前徐弋倒沒說鎮祭司還有這麽個陣法,還挺有用,直接把泥鰍困住。

隻沒想到的是,老泥鰍在陣法裏也不慌不忙——

“你們最好能殺死我,否則……等你們氣機耗盡,本尊可以保證你們每個人都得死!”

“趁現在,砍了他!”顏庭說時,雙手控訣。

陳平生也是終於放下舒萍,拔刀朝前,不過,吸取了前幾次的經驗,他的眼中看的隻有妖丹位置。

妖丹的氣息和其他地方還是不一樣的,氣機流轉都需要經過妖丹,陳平生找準了妖丹的位置後,決定……從妖丹,也就是泥鰍的中間,直接砍斷!

這樣既能斷妖生路,妖丹也別想跑…直接取之。

“臭小子,你在看什麽地方,你以為我的皮囊是假的?倒是你這皮囊倒是不錯啊……你八境了沒?若加上我的妖丹,勉強湊個九十境,本尊倒是可以用用……”

他還在說時,陳平生已是粹體訣流轉,同時舉起手——

“萬火歸一·焊魂一刀斬!妖!”

集全身火力於一刀,形成的斬擊,一招而下,便直接終結了這隻妖的囂張氣焰!

陳平生是奔著一刀結束去的,這麽喘息著,發現喊出來好像感覺是有些不一樣。

隻是,他的動作太快,快到其他人沒反應過來。

他仿佛是殺了百年,千年妖物那樣簡單,卻又透著一股熟稔不容小覷的利落。

快到動作仿佛是一刹。

快到,泥鰍終於反應過來,已經晚了……陳平生早蹲下,挖出他的內丹。

黃裏透著烏黑,一看就不是好丹。

“現在,該我指揮了。”

盡管斬殺無數次的妖了,可陳平生仍舊有輕微不適,邊說話邊用十境的煞氣壓他,完全沒用對方的氣,免得被影響,隨後拔下一把鱗,張開手,劃出箭風,對準泥鰍剩下的心髒,腦,脖頸——

又怕他不死,額外再加了十境煞氣。

老泥鰍驚愕,有許許多多沒說完的話,永遠說不出口了。

戰鬥來得太快,去得也太快。

死去之物是爛肉,陳平生以斬妖霸刀二境,將其分成數段。

不同之前的血霧彌漫,陳平生從乾坤袋中抽撐出那把要以他為名的平生傘。

心裏感歎著乾坤袋好用啊,陳平生在周圍陸續有人反映過來下血雨,嘴裏喊著,“好腥!”“好臭!”躲開時,撐傘,獨步在感悟圖提示的收獲與天機變中,無聲走人…

此刻天色漸沉,烏雲密布。

隨即,一場大雨傾盆而下。

不少人躲開到密林或捂嘴,遮麵,隻有舒萍仍站在雨裏,眼看陳平生不知何處扯出的一方傘……一點腥風血雨也沒落在身上。

再過了會兒,休息好的天幹郎君終於趕到了,他被打出不少內傷,嘴角掛血,看了眼縱橫交錯的泥鰍屍塊,骨架等,別說斬殺的功勞了,丹元都沒有。

他看向鎮祭司的那位小宗師,嘴上掛了抹比哭還難看的笑:“果然,還是鎮祭司的人厲害啊……”說的有些咬牙切齒,不似真心恭維。

顏庭隻當他是疼的,眼中也是有些不悅劃過,“哪有哪有,還是你的人更厲害,當然,你也很辛苦……”他說的是陳平生厲害。

天幹郎君都被氣笑了,“不用恭維,要不是你那邊出手……我也…算了,總之,你們是真厲害!以後這樣的活,你們自己做就行了,也不必我來一趟。告辭!”

說完以後,天幹郎君扭頭就走。

顏庭皺眉,看後側走來一瘸一拐的張棟梁道:“你覺不覺得他忒不禮貌?妖丹…斬首都是你們鎮魔司拿的,我白跑一趟還沒說啥,他這是啥意思?”

張棟梁看了一眼顏庭,又看了看雨中的舒萍,依稀明白過來是什麽事,然而小眼珠子一轉,他也不能得罪了舒家,於是隻裝糊塗道:“這跟我們兵家可沒關係哦,不過,那俊俏郎君確實有些……出乎意料的厲害。算了,都是自家人!都是大離的好子民……”

顏庭搖頭,“不,”他掏出本子記錄下來,「天幹郎君不地道,好歹把斬殺的功勞留下,或者把妖丹留下——

都拿,怎麽不撐死你!」

這次沒避開張棟梁。

張棟梁看了卻有些想自剜雙目,“哎我眼,怎麽忽然不好使了……快幫我看看……對了,快給人家舒姑娘撐把傘啊!多不容易啊!這次,必須給舒家記大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