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爭個太子之位
“陛下,太子輕佻狂悖無威儀,若為儲君,大妨國體,臣請罷之!”
“臣等附議!”
……
太極殿上。
大臣們手持笏板烏泱泱跪了一大片。
大朝會四、五百臣子,沒跪下的僅有站在最前麵的小貓兩三隻。
而此刻,被群臣裹挾即將被廢黜的這位大魏皇太子李修文,卻有點兒懷疑人生。
他貌似……穿越了。
自己不是年老病死了嗎?這怎麽莫名其妙就成了什麽太子了?
他本是13集團軍一名大校師長,曾一手策劃了鄰國百姓擅自挪動界碑,強烈要求碑歸原位,在和平年代開疆裂土七萬平方公裏的輝煌戰績。
並一手創建了在和平年代對待敵國邊境騷擾的打狗戰法,被對麵那群癟三罵作無恥武夫,也被內部戲稱為混子將軍。
他死前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將國旗插滿世界各大洲,那是隻有鐵血男兒才懂的浪漫!
聽著耳畔混亂的動靜,李修文默默斂眉,低頭認真梳理著腦子裏的記憶,盡可能讓自己接受這個現實。
此時情況貌似有些不太樂觀啊!
這幫孫子為什麽要廢了他這個太子?
李修文仔細的回想了許久,終於在記憶的浩瀚海中找到了些許答案。
倒是沒什麽別的原因,就是這個太子不讀書,光練武,是個一根筋的匹夫。
還整天將髒話掛在嘴邊,別人都是之乎者也,他張口就是去你娘的直娘賊。
而且,非常喜歡動手!
大魏朝堂之上被他揍過的臣子,不下數十。
自被立為儲君以來,他先後氣走了八位老師,皇帝也打斷了無數根藤條。
但李修文的牛脾氣就是不改,書是打死都不讀的,跟他一樣整日一心撲在練兵上。
當了三年太子,他操練了三支東宮衛率,強的一匹。
但最後沒保住一個兵,全被皇帝給征了。
其他的幾位皇子則瘋狂利用他的這些缺點,無時無刻,想方設法的想要弄死他。
而在這幾人之中,尤以梁王李元景最甚。
這是諸皇子中的老幺,卻是心思最深沉,手段最陰狠的一個。
他的母親是老皇帝這兩年最寵愛的妃子徐賢妃。
四個母舅不管在朝中還是在地方上都手握重權,宗族龐大,勢力深厚。
李修文嘴角咧了咧。
真他娘的熱鬧啊,難怪看著動靜這麽大呢?
今天這陣仗,這分明就是對他這個太子最後的總攻,接下來再想個辦法弄死就行了。
狗兒子們,就這點小把戲就想搞死我?
你們怕是想多了!
既然重活一回,權力,富貴,美人,勞資全都要!
老子要坐擁後宮佳麗三千,打下一個大大的疆土!
兔崽子們,準備好顫抖吧!
李修文在心中冷笑了一聲,忽然一步跨出,高聲大呼道:“父皇,兒臣不同意!”
龍椅之上,被冠冕擋住了大半臉頰的皇帝李重耳正要開口,忽見太子如熊羆一般跳了出來,被唬的一怔,頓時皺眉罵道:“你不同意什麽?你有何不同意的?我大魏太子若是你這個狗熊樣子,朕這臉麵往哪擱?大魏百姓還如何安居樂業?”
李修文也不廢話,從懷中掏出一卷早已泛黃的聖旨,摘下頭頂翼善冠,然後將聖旨綁在了頭上。
“父皇若是要廢了兒臣的太子之位,那不如砍了兒臣吧,連同太上皇的聖旨一起砍了!”
李修文這個太子不是當今陛下冊封的,而是已故去的太上皇。
他腦袋上這道聖旨便是冊封他為皇儲的詔書。
這玩意最近非常的搶手。
東宮近乎天天有賊和刺客光顧,李修文逼不得已直接將聖旨帶在了身上。
這道聖旨便是對抗廢太子的一把殺手鐧。
除非他李修文真的無能到了極致,否則皇帝就必須考慮一下太上皇的分量。
李重耳看著李修文那個無賴樣子,登時被氣的麵色猙獰。
“你無有治國之心,舍了太子之位,滾去做你的大將軍,朕準了!”李重耳喝道。
李修文將脖子一梗,“請父皇賜兒臣一刀,照這兒來!”
李重耳嘴角一陣瘋**搐,“逆子,你這個逆子!朕的馬鞭呢?給朕拿來!”
群臣連忙阻止。
“陛下息怒!當下龍體!”
李修文很淡定的看著一群臣子高呼著讓皇帝注意身體,在皇帝被勸著重新坐穩之後,開口說道:“父皇,兒臣就想問問,為何要廢了兒子的太子?”
末了,他又弱弱補充了一句,“自古以來,廢長立幼的國家,好像都沒個好下場啊父皇。”
李修文很清楚一件事,不管他怎麽鬧,隻要他不造反,皇帝是絕對不可能殺了他。
那就鬧唄,反正陣仗都已經這麽大了。
李重耳剛剛平息的怒火,被李修文的一句話再度給點了起來。
“混賬東西,你在說什麽東西?啊,你在說什麽?你是在咒朕嗎?朕的馬鞭呢?還不給朕拿上來!”李重耳憤怒咆哮。
手裏捧著馬鞭的小太監,被皇帝這一嗓子嚇得一激靈,連忙將馬鞭送了上去。
看著遞到手邊的馬鞭,李重耳怔了怔。
他深深的望了一眼那個小太監,又看了一眼一側的內常侍羅秉公,豁然起身,揮舞著馬鞭,指著李修文怒喝道:“你想知道原因?好,朕來告訴你。你這個混賬東西大字不識一籮筐,就知道鬥大一個字,如此學識談何治國?行為狂悖,輕佻,不遵禮法,如何為天下表率?”
“父皇,如果隻是這個事,那兒臣就得辯解一下了。”李修文挺胸抬頭。
“兒臣不是不識字,兒臣隻是不精文略,還是略懂一些的。”
至於輕佻不遵禮法之類的,這個,李修文還真啞口無言,隻能忽略。
原身那個王八蛋,拳打國公,腳踢尚書,連禦花園裏都能帶兵縱馬,沒被皇帝打死真的已經算是皇帝開了大恩了。
“殿下,當真是……略懂?”魏國公房仲宣忽然開口。
“你個老登給孤閉嘴!”李修文一把摘下頭頂的聖旨,就逼到了房仲宣的麵前。
“你身為孤的老師,不好好教孤讀書,卻帶頭上了罷免孤的奏疏,知不知道教不嚴,師之惰?聖人難道就是這麽教導魏國公如何教導弟子的嗎?”
房仲宣狠狠一呆。
這個混賬東西到底在說什麽?
“老臣善於教導弟子,但卻教不了一顆頑石,殿下怎麽能把自己不學習的罪責歸咎到老臣的頭上?”房仲宣握緊了手中的笏板,隨時準備反擊。
在大魏的朝堂之上,打架是家常便飯。
當今皇帝把他跟著太上皇打天下時的風氣,完美的複刻到了朝堂上。
看看皇帝一直備著的馬鞭,就可見一斑了。
而這位魏國公更是朝堂虎將,他的笏板都是鐵製的,就差開刃了。
“那是你不會教!”李修文震聲喝道。
“聖人說教導弟子要因材施教,如果你這老登用對了方法,孤哪怕真的是一顆不通人情的頑石,也能被你教成齊天大聖。”
房仲宣呆住了。
他好像……
還真的略懂。
“殿下教訓的是,那不知該如何因材施教?”房仲宣將語氣壓得稍微客氣了一點。
李修文煞有介事的說道:“譬如,孤喜歡練兵,魏國公就應該將那些知識運用在練兵之上。治大國如烹小鮮,治理一個國家都能和當廚子聯係在一起,以魏國公學富幾十車的才學難道還無法將經要典籍融入練兵中嗎?”
房仲宣沉默了。
太子這番話,他還真覺得好像有那麽點道理。
而且,離了譜了,這位學文十五載卻隻會寫自己名字的太子殿下,剛剛居然說了好幾個典故。
皇帝默默將馬鞭放在了案上,他也有些驚訝。
這個混賬兒子,難道一直隻是不屑於表現?
要不然再等等看?
廢長立幼,確實容易引起國本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