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牙口真不錯
她下半輩子還指望著陸文遠過活呢!
如今沒了沈家助力,陸文遠將來沒法科考做官,還欠下一屁股債,那她吃什麽喝什麽?又上哪去過錦衣玉食的好日子?
徐婉寧伸手拽了拽陸文遠的衣襟,怯生生地開口勸慰,
“文遠哥,怎麽說你也是在沈家長大的,哪能說斷就斷。”
“我過些苦日子沒關係,可不能耽誤了你的前程啊!”
陸文遠彎腰,將徐婉寧從床榻上抱起,目光溫柔繾綣,
“婉寧,你放心,這一次,無論發生什麽我都不會再拋下你了。”
“以後的風雨,我們一起麵對。”
他邁著堅定的步伐向屋外走去,隻是在離開時,深深地看了一眼沈南風,是警告,也是威脅。
他厭惡沈南風的糾纏;
厭惡她總自以為是的對他好,毀了他上輩子的幸福。
可這次,他等了許久,等到懷中姑娘將頭埋進他的胸口,催促他快些走時,也不見那人的蹤影。
陸文遠心底泛起一絲微不可察的失落,越發抱緊了懷裏的人,加快腳步離開了廣安寺。
…
廂房內的沈南風自然也察覺到了那道視線,卻目不斜視,裝作未曾發現。
直到連腳步聲都徹底的消失不見後,她才鬆開汗濕的手掌,露出幾道深深的甲印。
她對陸文遠曾經有過愛,後來又在抱錯、替嫁、冷落、滅門,日複一日的痛苦折磨中化為了恨意。
愛與恨都是太過極端的情感,可偏偏她這一世不希望再與陸文遠有一絲一毫的瓜葛。
…
沈家眾人回府時,除了沒心沒肺的褚寶珠,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一進家門,沈辭更是將所有怒氣都撒在了沈南風身上,
“我沈家養你十七年,你卻連個男人也看不住,真是個廢物!”
“還不滾去祠堂罰跪!”
沈南風微微側身,躲過沈辭踹過來的淩厲一腳,輕笑,
“沈大人還養了陸文遠做門生二十餘年呢,甚至不惜搭上自己前途,最後不也隻養出了個白眼狼?”
“不如咱們一起去跪?”
沈辭聞言,臉色瞬間鐵青,胸膛劇烈起伏,一時竟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偏偏褚寶珠沒眼色,拉著沈氏的手撒嬌,
“娘,我要餓死了,咱們什麽時候用晚膳啊?”
沈氏麵色一僵,但還是寵溺地刮了刮褚寶珠的鼻子,挽住還在氣頭上的沈辭,輕聲安撫,
“老爺,先吃飯吧,孩子們都餓了。”
“吃個屁!氣都氣飽了!”
沈辭長袖一甩,氣衝衝地回房去了。
沈氏拎起裙子剛準備去追,又忽地想起什麽,停下腳步,從腰間掏出個荷包遞給褚寶珠,溫柔地安撫,
“我去勸勸你爹爹,你要是餓的話就先帶丫鬟出去吃,別怕花錢。”
“吃好玩好最重要。”
話落,她目光轉動,落到沈南風身上時,便隻剩下了一聲歎息。
她從未想過以往恭謹柔順,謙卑有禮的姑娘,隻因為幾次冷落與苛責就變成了如今這幅渾身是刺的模樣。
不就是打了幾頓罵了幾句,又少吃幾頓飯嗎?
雖說這些年她沒少為沈家賺錢,更沒少為沈辭的官途鋪路,但沈家也給她提供平台了啊!
更何況,如今身世曝光,夫君能讓她待在沈家當牛做馬已經是給她臉了,總比回到褚家那破落商戶強吧?
她怎麽還偏偏不領情呢?
沈氏搖搖頭,原本和藹的眼神中染上幾分厭惡,連聲音都顯得有些不耐煩,
“至於你這孩子…既然不去祠堂,就回屋反思去吧。”
沈南風沒反駁,安安靜靜地帶著丫鬟們回了雲影居。
青黛半路上就跑到老夫人那告狀去了,屋裏便隻剩下了她與白芷。
沈南風沒了顧忌,隨手撿出塊碎銀子扔給白芷,打發她去出門買隻燒雞。
上一世,沈氏也多次用斷食作為懲罰,企圖讓沈南風一次又一次地為這個家付出心血,榨幹她身上的每一點價值。
最後,沈府人人獲益,她卻落下了嚴重的胃疾。
如今,她可不會讓自己被這可笑的親情裹挾,最後淪落到這種地步。
看著白芷離開的背影,沈南風也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柔軟的布料瞬間勾勒出玲瓏的身材。
放鬆過後,她抬腿向書案走去。
今日發生的事太多,與前世又大不相同,她需要好好梳理下思緒。
可還未走到書案前,後方卻忽地貼了具溫熱的身體。
不等沈南風反應,炙熱的掌心便覆上了她的唇。
那人僅用一隻手就將她禁錮在懷中,動彈不得。
看著沈南風冷白的耳尖慢慢染上緋色,男人起了逗弄的心思,垂頭在她耳後輕輕吹氣。
沈南風又羞又惱。
她知道這是昨夜的男人,急切地想找他要回玉牌,卻偏偏又說不出話。
那人還惡作劇般在她耳邊重複著那句,“乖,小聲些,別被人聽見。”
她用盡全力地掙紮、轉頭,企圖看清男人的樣貌,卻反被他巨大的力量壓得向前踉蹌。
沈南風的腿撞到桌沿,雙手撐在桌上這才勉強站穩。
可那人卻仍不滿足,另一隻溫熱的手順著纖細柔軟的腰向下滑動,最終落到她剛剛撞到的腿上。
微微用力,寬厚的手掌便隔開了腿與桌沿,兩人的距離也愈發近了。
氣氛更加曖昧。
男人輕叼了下她的耳朵,低醇的嗓音平添幾分欲色,“疼不疼?”
沈南風仍舊被捂著說不出話。
她一氣之下,咬住了男人手心。
可那人悶哼一聲後卻仍舊在輕笑,隻靜靜等著她鬆嘴。
沈南風咬得很用力,但奈何手心的肉太少,還沒等咬出血,自己就因憋不住氣而悻悻地鬆了嘴。
“昨日咬,今日還咬,你這牙口是真不錯。”
男人的讚歎聲響起時,沈南風正雙手撐著桌子,窈窕的身軀微微後仰,一雙帶著濕意的杏眸閃閃發亮,小而挺翹的鼻輕輕嗡動,企圖平息那早已混亂的呼吸。
男人的喉結上下滾動,感覺自己的一顆心也被跟著帶亂,跳得亂七八糟,一發不可收拾。
沈南風隻覺得禁錮愈發緊,身後人的體溫愈發炙熱,連落在發絲間的呼吸都帶上了些許燥意。
汗水順著她的鬢角向下滑落,穿過男人強硬的手臂,流向纖細修長的脖頸,最後竟滑過領口,企圖繼續下落。
男人低著頭,眸色晦暗不清,附在沈南風嘴上的手青筋鼓起,跳得同樣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