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長寧公主教杜都尉打麻將

吳夫人有些尷尬的訕笑著,給長寧公主行了一個屈膝禮,用胳膊肘懟了懟淩淩。

淩淩才想起來,好好的跪了跪,用手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說:“公主殿下,民女不敢僭越,隻是……民女並非不敬公主,隻是知道自己愚鈍,怕伺候不好公主......”

長寧公主手裏攥著個帕子,困的淚眼朦朧,用手帕捂著嘴打了個哈切,輕輕的擺擺手,“無妨,人各有誌,淩淩姑娘癡心一片,公主不會勉強。”

“謝謝公主殿下,你退下吧。”

長寧公主可沒空管一個小丫頭的情意綿綿,好久沒運動了,爬了一天的仙山,雙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由著小宮女們服侍熱水沐浴,熏香睡下了。

行宮裏一處梧桐樹下,顧寒佇立在月光之下,懷裏像揣著個湯婆子似的,熱烈膨脹。

直到左側的宮殿漆黑一片,確認不會有人出來了,他才一個人清清冷冷地回房了。

天色尚未放亮,夜幕如濃墨般沉沉壓下,隻在東方微微透出一絲魚肚白。

顧寒站在行宮的操練場中央,周圍靜謐無聲,他手中的劍出鞘無聲,劍身在微弱的月光下閃爍著冷冽的銀光。他緩緩舉劍,動作如行雲流水,卻暗藏著一股迫人的力量。

他劍鋒旋轉,化刺為劈,劈為撩,撩為掛。

汗水順著他的額頭滑下,濕潤了劍柄,但他的手依舊穩如磐石。他眼神專注,眉宇間透著一股隱隱的煞氣,仿佛這不是一場普通的練劍,而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鬥。

最後,他猛地收劍,劍尖向地,微微垂首,喘息微不可聞。一滴汗水落在石地上,發出細微的“啪”聲,與天邊漸漸泛起的晨曦融為一體。

顧寒站在原地,手握劍柄,微微閉眼,天色逐漸明亮,他的身影在晨光中顯得越發修長,仿佛一柄剛出鞘的長劍,鋒芒藏於外表的冷峻之下,卻依舊令人不敢逼視。

此時長寧公主還摟著枕頭會見周公,把之前說的在仙島上看日出之事早就忘在九霄雲外了。

兩個時辰之後,長寧公主才伸著懶腰悠悠轉醒,她昨日累得不輕,今日臉上卻掛著一層難得的輕鬆。

徐海早早送來了她之前吩咐他在芝罘玉石定製的三幅麻將牌。

麻將牌晶瑩剔透,一副白玉綠字的;兩幅翡翠紅字的。長寧公主一看到便眼睛一亮,拍手笑道:“好極了,這一路水路可全靠它們解悶了!徐海啊,你辦事果然靠譜!”

徐海忙作揖道:“殿下放心,奴婢也教了客郎和宮女們規則,今兒個大家就能好好陪殿下玩了。”

長寧公主滿意地點點頭,回頭看了一眼剛從山上走下來的顧寒,正欲招呼他,卻發現他臉色淡漠,目光瞥向別處,似乎沒看到她的笑容。

長寧公主最近也習慣了顧寒的脾氣,不知道誰又惹他了,有時候他自己也會把自己哄好,所以她也沒搭理他。

和親隊伍登船後,長寧公主便讓徐海安排了兩個棋牌室。一間供她和少年客郎們玩樂,一間則由隨行的送嫁使者官員和東海都尉杜行瀟占了。

芝罘東麵臨海,這片水域在這個時空也稱東海,東海都護府負責東海水路的安全與運輸,以及打擊海盜,平時也在海上進行巡邏和偵查。

故而這次從芝罘登船,到淮揚下船運輸和親隊伍的任務,便是由杜行瀟以及都護府水兵們負責。

東海都護府的長官是東海經略安撫使程大人,把這次送嫁水路護送任務交給了杜行瀟。

長寧公主知道他是顧寒母親的內侄,即大盛高祖皇帝長女護國公主孫子的的長子,也是顧寒舅舅杜德遠家的表弟。

長寧公主懶得應付這些常年跟海盜打交道的水兵都尉們,跟芝罘官員女眷們告別了之後,就躲進了船艙裏。

麻將桌上,長寧公主笑容滿麵,挽著袖子對宋默道:“宋默,這一局你可別怪本宮手下不留情,胡你一張牌是小意思,最後還得把你的荷包給贏光了!”

宋默苦著臉抱拳道:“殿下手段高明,小臣哪裏敢與您爭鋒!”

濱州采選的客郎趙文彬學的到快,玩了兩圈已經把宋玉、宋默比了下去,胡夾牌叫公主都吃了一回虧。

而另一間棋牌室裏,杜行瀟正看著徐公公演示麻將的玩法。

徐海指著牌笑著說:“這是‘東風’,這是‘發財’,還有這個‘紅中’,都得湊一對兒......這樣才能胡牌。”

送嫁副使張大人撓著頭,汪大人皺著眉,還有一位禮部的官員蔡大人衣服摩拳擦掌的樣子。

杜行瀟也有些不耐煩地嚷道:“徐公公,咱們練幾局吧,這聽著不如摸牌來得過癮!”

徐海點點頭,笑道:“大人們別急啊,殿下還說了,這可是宮裏的秘傳玩法,誰學會了就能多點臉麵。”

徐海在四人周圍侍候著,不時的指點一二,這些人學的也快,一圈下來便不再問徐海了。

顧寒沒進棋牌室,也沒在自己的臥室,隻在船艙走廊的盡頭獨自站著。

他冷眼看著長寧公主和少年客郎們有說有笑的模樣,心裏憋了一股火。

她笑得那麽明媚,竟像忘了自己是個即將遠嫁他鄉的公主,顧寒眉頭微皺,心想:“真是沒心沒肺。”

可惜,他卻找不到正當理由將長寧從那間棋牌室裏挖出來。

他眸光微轉,低頭沉思片刻,突然喚來徐海,低聲囑咐了幾句。徐海愣了愣,旋即點頭匆匆離去。

不多時,白雲峰急匆匆地跑來報告:“將軍,不好了!有人藏在糧倉裏,還是個姑娘!”

顧寒冷著臉跟著他到了糧倉,果然看到淩淩正蹲在角落,臉上滿是淚痕。

徐海走近將她扶起,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說道:“哎呀,這不是刺史夫人的侄女嗎?淩淩姑娘,你這是……”

淩淩抽噎著抬頭,看到顧寒的一瞬間,眼睛頓時亮了:“將軍!妾身非您不可,哪怕是當個丫鬟也好!”

顧寒額頭青筋隱現,壓著怒氣道:“誰許你上這船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