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以錢賭人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奇珍閣未時三刻拍賣瓊漿玉液！有十份品嚐名額，先到先得！”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奇珍閣未時三刻拍賣瓊漿玉液！有十份品嚐名額，先到先得！”
……
東關正街，京都五品以上官員的府邸一大半都在這裏，是一條名副其實的達官顯貴街。
此刻，有幾個小廝不停在街上叫喊著同一句話，每到一座府邸前，就丟下一幅拍賣宣傳畫。
畫上，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屹立山巔，他白衣飄飄，雙手捧著一個白玉酒壇，壇口流出玉液仙汁，老者張口鯨吸狂飲，一臉陶醉，仿佛要醉眠凡塵。
在圖畫的左邊，有兩列醒目大字。第一列寫的是兩句詞：詩萬首，酒千觴。幾曾著眼看侯王！
第二列寫的是：奇珍閣未時三刻拍賣瓊漿玉液，有十份品嚐名額，先到先得！
這一張拍賣宣傳畫迅速席卷京都豪門貴族，有人被那兩句狂傲的詞所驚豔，有人被贈品所吸引，當然最引人注目的當屬拍賣的物品，難道真的是玉露瓊漿，竟然讓人連王侯都不願做？
奇珍閣是京都頂級拍賣行，所拍賣的物品非奇即珍，價值不在千金以上者根本上不了拍賣場。
為了一件物品單開一次拍賣，這是極為罕見的。
說明這件的物品價值已經超出了奇珍的範疇，世間難見。
加上極為怪異、誇張的宣傳畫，將人的好奇心一下勾了起來。
午時三刻，奇珍閣四樓一間包廂內，薑佑懶懶地靠在軟椅上，滿足地歎了口氣。
他剛剛吃了兩個大豬蹄子，味道極其美味。
“公子為何歎氣？”
坐在他對麵的黎明珠不解地問道：“難道是擔心沒有人來競拍？”
薑佑指了指桌上的各式糕點，摸了摸肚皮，“剛剛吃太飽了，可惜了這些糕點，吃不下了！”
黎明珠無語，什麽人啊，這時候還想著吃。
“公子若是喜歡，等下帶一份回府！”
薑佑的右手邊，坐著一個身穿藍色綢衫的中年男子，笑吟吟地看著薑佑。
薑佑推辭道：“那多不好意思啊！”
然後吩咐一旁的靳鬆：“靳鬆，打包！”
“是！”
看著靳鬆麻利地將糕點歸攏到一起，放在一個竹籃裏，奇珍閣的掌櫃翁軒一時語塞。
“公子，會有人來嗎？”黎明珠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你覺得呢？”薑佑看著黎明珠圓潤的麵頰，雖是男裝，但唇角眉梢還是透出人間絕色的影子。
“應該，應該會有人吧！”黎明珠不確定地道。
看著黎明珠靈動的大眼睛，薑佑心裏一動，道：“要不我們打個賭吧？”
黎明珠不自覺地道：“賭什麽？”
“我賭今天來競拍的人不低於四十人！”
“四十人？那宣，宣傳畫攏共才二十份，又是臨時發起的競拍，前後不過一個時辰，能來四十人？”
要知道，奇珍閣實行會員製，一般人根本進不來。
能進奇珍閣的人都是貴人，而且是貴人中的貴人。
而奇珍閣的會員總共也隻有一百五十個而已，每人一張會員牌，憑牌入閣。
四十人，相當於要來四分之一的會員。
在這個叫人靠喊、傳訊靠跑的世界，信息在一個時辰的傳播範圍實在有限。
薑佑看著黎明珠美麗的大眼睛，道：“黎掌櫃敢不敢賭？”
黎明珠落落大方，絲毫不懼薑佑侵略的眼神，“不知公子要賭什麽？”
“若我輸了，燒刀子的抽成增加到百分之五十，若你輸了，來做我的大掌櫃！”
經過調查，黎明珠確實是一個經商天才。
三年前，黎氏商鋪幾乎破產，黎明珠接手後，不到半年便起死回生，兩年後直接擠進京都十大商鋪之一，創造了一個商業奇跡。
這讓薑佑不由聯想到原世界的某個女強人。
黎明珠猶豫了，雖然抽成百分之五十很誘人，但若是輸了，自己可得替人白白打工啊。
薑佑捕捉到黎明珠表情的變化，道：“我可以再加一個彩頭，你來做我的大掌櫃，買賣賺的錢分你黎家百分之五！”
“而且我可以保證，像燒刀子這種稀世奇物，至少還可以造出五六種！”
“五六種？！”黎明珠這次是真的吃了一驚。她能將黎氏商鋪從爛泥塘裏扶起來，靠的是冷靜和果斷，幾年下來，已經很少有事情讓她吃驚了。
翁軒看了一眼薑佑，目光沉著，若有所思。
“不信？現在就可以再給你看一種。”薑佑吩咐靳鬆，“靳鬆，把早上我做的東西給黎掌櫃嚐嚐！”
靳鬆聞言，從懷裏拿出一個裝藥丸的小瓷瓶放到黎明珠麵前。
“這是？”黎明珠疑惑。
“吃的，打開蓋子，倒出來嚐嚐！”
黎明珠輕輕拔掉包著紗布的木塞，攤開另一隻手掌，瓶口微傾，如雪沫子般晶瑩的顆粒物從瓶子裏滾出來，匯聚在她白嫩的掌心裏。
“嚐嚐！”薑佑示意。
黎明珠放下瓷瓶，用兩根青蔥般的手指撚起幾粒瑩白的晶體放到嘴邊，舌尖微伸，舔了舔，神情一變。
“這是，鹽？！”黎明珠又一次被驚到了，她從未見到過如此晶瑩剔透、口感細膩的鹽。
薑佑笑著點頭道：“不錯，我把它稱為細鹽！”
“公子，我能嚐嚐嗎？”翁軒大奇，忍不住也想嚐嚐。
“請！”薑佑伸手道。
翁軒取過瓷瓶，倒出一些嚐了嚐，眼睛一下亮起來，“公子，這樣的細鹽也可以拿到奇珍閣拍賣，這瓶至少三千金起步！”
“這個後麵再談。怎樣？黎掌櫃，賭不賭？”薑佑好整以暇地看著黎明珠。
“我賭！”黎明珠不再猶豫，光是燒刀子就能日進鬥金，再加上這細鹽，到時還不得天降金銀雨？
她看對麵這男子極其神秘，奇思妙想無窮，而且來頭甚大，黎氏商鋪跟著他也許能成為天下第一商，這也是她的理想。
薑佑摸了摸下巴，道：“下麵，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我下去看看來了多少人！”翁軒站起身，準備開門出去。
才打開門，就看到一個小廝模樣的青年氣喘籲籲地朝包廂跑來。
“掌櫃的，不，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