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三光世子

“三光世子,還錢!”

“三光世子,還錢!”

“三光世子,還錢!”

……

“世子!你醒了?”

薑佑睜開眼睛,看到一個腰佩大刀,身穿藍色勁裝,身材壯實的中年大漢一臉喜色地看著自己。

他迷迷糊糊地道:“外麵是誰在喊叫?”

大漢遲疑了一下,“要債的!”

“什麽!他們找到家裏來了?”

“咦!這是什麽地方?”

他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簡陋的木板**,房間家徒四壁,連一根椅子都沒有,這也不是醫院啊!

就在剛剛,薑佑因為公司破產,辦公樓被債主圍得水泄不通,他悄悄從消防通道溜走,迅速逃離現場,因為心事重重,在過馬路時被一輛跑車撞得昏迷過去。

“孽障!你還想著回來!”

一個頭發斑白的老頭杵著拐杖顫巍巍走到床前,舉手就朝**的薑佑一通亂打。

“看你幹的好事!天天出去賭,要債的都跑到家門口了!”

“侯府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老頭一邊打一邊罵,氣喘籲籲,仿佛隨時都會斷氣。

薑佑一臉懵逼,這老頭誰啊?

一身紫色袍服,發髻上插著一根黑色的簪子,麵色憔悴,一副古人打扮,自己被車撞到了古裝戲現場?

“侯爺,別打了!保重身體啊!”

老頭身後跟著一個管家模樣的老者,緊緊抓住白發老頭的手臂,生怕他摔倒。

“這個家都被他敗成什麽樣了,打死算了!”

老頭義憤填膺,怒不可遏。

“三光世子,還錢!”

屋外,不斷傳來陣陣叫喊聲。

我曹,穿越了!

隨著一段段記憶的湧入,薑佑發現自己穿越到了一個名為大啟的王朝,這是一個在地球曆史上不存在的朝代。

原身與自己同名,是忠望侯府的世子,人稱三光世子。

三光世子嗜賭成性,非賭到天光、人光、錢光不可,幾年下來,將侯府豐厚的家底全部賭光,連家裏的傭人都被輸了出去,隻剩下一個貼身護衛靳鬆、一個老管家範路。

這兩人都是年輕時跟著忠望侯薑望南征北戰的老兵,薑望卸甲歸田後自願到王府侍奉,與王府沒有仆約關係,否則也會被他賭掉。

也因薑佑惡習難改,他父母心憂成疾,早早撒手人寰,隻留下忠望侯薑望還苦苦支撐。

就在昨天,原身在京都最大的賭坊——逍遙居大戰一天一夜,將侯府最後的財產——府邸輸給了右丞相柳端石之子柳仲晟,而他自己也因為長時間沒有得到休息,直接猝死了。

“麻蛋,在地球本就是一身債務,怎麽穿越了還是負債累累啊!”薑佑暗自咒罵。

“孽障!還不出去將人趕走!”

薑望瞪圓雙眼,氣憤不已。

薑佑苦笑,自己在地球就是躲債才跑路的,怎麽穿越了還是躲不掉。

他慢慢從**爬起來,身體虛弱,腦袋一陣眩暈,像是三天沒吃飯了。

原身一旦賭起來,除非三光,否則可以滴水不喝。

“世子,你兩天沒進食了,我去廚房給你找點吃的!”

老管家範路一陣搖頭,對這個隻知賭博的世子也很無奈。

“餓死他算了!”

薑望雖然口裏這樣說,但並未阻止範路。

就在這時,大門“砰”的一聲被人踢開,一個聲音大喊道:“薑佑,本公子來收房了,快搬出去!”

靳鬆扶起薑佑,範路扶著薑望,四人走出房間,看到一個身穿華貴袍服的公子哥帶著一群小廝朝院子裏走來,趾高氣昂,不可一世。

這是當朝右丞相柳端石之子,柳仲晟。

柳仲晟左看看又看看,連連點頭,對府邸的布局甚是滿意,“不愧是侯府,就是寬敞,可惜好東西都搬空了,還得布置一番!”

“你是何人?為何私闖侯府?”

薑望盯著柳仲晟,一臉威嚴,大喝一聲:“老範,打出去!”

“是!”

範路一改先前的慈和相,眼神淩冽,一下變得精神矍鑠,舉起海碗大的拳頭就要往柳仲晟身上招呼。

“慢!”

柳仲晟拿出一份房契,在麵前晃了晃,“老侯爺,您看看這是什麽?”

範路就要伸手去奪,柳仲晟將手一縮,笑道:“這是侯府的房契,昨天世子已經把薑家府邸輸給我了!”

“現在侯府歸柳家了,本公子是來讓你們搬家的!”

薑望怒道:“狗屁!薑府房契在老夫房間鎖著呢,怎會到你手裏,是不是你偷的?”

柳仲晟指了指薑佑,道:“您還是問問世子吧,是不是我偷的?”

薑望轉身問薑佑:“真是你偷去輸了?”

薑佑隻得點點頭:“爺爺,確實是我輸的!”

薑佑雖然嗜賭,但從不賴賬,賭品極好,就是賭運特差。

“孽障!”

薑望大吼一聲,怒氣攻心,而後直挺挺地朝地上倒去。

“侯爺!”

靳鬆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薑望,沒有讓他倒下去。沒人攙扶,薑佑軟軟地倒在地上。

柳仲晟看了一眼緊閉雙眼的薑望,大罵道:“晦氣,抬出去!”

兩個小廝上前,就要去抓薑望的手臂。

“誰敢動!”薑佑厲聲道:“靳鬆,誰敢動爺爺一下,直接打死!範伯,快找郎中來!”

“是!”靳鬆左右各一腳,將靠近的兩個小廝踢得倒飛出去,發出幾聲慘叫。

範路將薑望接過來檢查了一番,道:“世子,侯爺氣血攻心暈過去了,我得馬上給他施針!”說罷一把將薑望抱起,往屋裏走去。

薑望是大名鼎鼎的戌邊將軍,一身戎馬,大半生都獻給了啟國的邊防,將北狄堵在北固山外不敢前進一步,成就了不世之功,因此才被封為忠望侯。

這樣的功臣豈是小廝能淩辱的!

隻怪原身太敗家,把忠望侯府的名聲都敗壞了,日薄西山,忠望侯府再也沒有以前的風光。

柳仲晟麵色變得難看起來,冷冷道:“世子,難道你想耍賴?別逼我到京兆府告你!”

“滾!”薑佑也冷聲道:“不就一千兩銀子嗎,三日後過來取!”

柳仲晟陰聲道:“喲,世子到硬氣起來了?可別忘了房契在我手裏,現在侯府是我的,本公子不要錢,隻要房子!”

薑佑像看白癡一樣看著他:“這是皇上敕建的府邸,如果我是你,乖乖把房契還回來,若是落下個強搶皇上賞賜之物的大不敬罪名,你爹也保不了你!”

柳仲晟臉上陰晴不定,收房契時他沒有想到這一層,還以為可以光明正大地入駐侯府。他朝外喊道:“難道薑府想耍賴?!”

侯府外早就聚集了很多看熱鬧的人,都在指指點點。

薑佑平靜地道:“拿紙筆來,本世子寫份欠條給你,三日後定然將賭債還清!”

“三日還不清又將如何?”柳仲晟謔笑道:“京城各世家子弟都避你如老鼠,還有誰會借錢給你?”

原身在外麵的借債沒有十萬也有八萬,幾乎跟薑家有點關係的世家大族都借了個遍,現在根本沒人借錢給這個賭鬼。

若不是看老侯爺的麵,早有人堵門口催債了。

“那是我的事!你要還是不要?不要就將房契留下,滾蛋!”薑佑大為光火,穿越的第一件事就是還債,穿了個大普!

“找紙筆來!”柳仲晟朝下人喊了一聲,同時將房契丟到薑佑腳下。

薑佑唯一的優點是從不賴賬,這也是很多人願意跟他賭的原因,所以柳仲晟並不擔心他不寫欠條。

欠條到手後,柳仲晟揚了揚手,道:“三日後我來收賬,到時候若是你拿不出來,我們京兆府見!”

見柳仲晟要走,薑佑喊道:“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