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習慣了,習慣照顧你了
趙西棠走到喜福會大堂口,很遠就看見對麵馬路上的陸承羽。
他顯然剛下戲不久,滿臉的疲憊,靠著車門上。
趙西棠立馬朝著陸承羽招手,陸承羽顯然也看到了她。
就當趙西棠兩步並作三步,要走向陸承羽的時候,忽然肩膀一重。
趙西棠一頓,低頭,發現自己身上肩膀上多了一件名貴的西服外套。
下一秒,一道冷沉磁性的聲音蓋過頭頂,“外麵冷,怎麽隻穿這麽一點?”
趙西棠驀然一怔,抬頭,視線與之相交。
謝慕欽帶著溫煦的笑色,靜靜地看著她。
趙西棠下意識的看向對麵的陸承羽,陸承羽眉頭一皺,他顯然是看到了謝慕欽為她披上了外套。
趙西棠剛想要脫下身上蓋著的西服,謝慕欽卻按住,並遞來了一杯解酒湯。
他聲音低沉磁性,“剛才看到你沒喝,喝點吧,胃會舒服點的。”
趙西棠呼吸沉了又沉,“謝慕欽,你想做什麽。”
她聲音極為冷靜,質詢,疑惑的看著他。
謝慕欽一頓,淡淡而笑,“習慣了,習慣照顧你了。”
習慣了……一些記憶湧現,趙西棠心猛地一陣抽痛,呼吸都變得急促了兩分。
別的不說,她跟謝慕欽在一起的兩年,謝慕欽除了不愛她,給了她的東西都是最好的。
最好的體貼關懷,最好的正頭女友待遇,甚至於最好的演技……以至於當時抽離這段關係,她曾一度走不出來。
可趙西棠記得那種生不如死的痛,那種被人捧得至高無上,又被狠狠摔落的感覺。
她冷下臉,“不用。謝先生,我覺得我們彼此之間還是保持不認識的關係比較妥當。你多餘的關心可以給池小姐,沒必要放在我這種人身上。”
說完,她脫下西服還給了他。
謝慕欽眼眸一眯,劃過一抹冷譏,麵上卻極為有修養的接過了趙西棠手裏的西服,十分得體般道,“棠棠,你沒必要這麽抗拒,畢竟分開了也能做朋友。”
做朋友幾個字簡直就像是一根尖銳的鉛筆驟然從眼球狠狠插了進去。
血淋淋的。
痛不欲生。
她不明白謝慕欽到底想要做什麽,但她已經不想去猜了,“謝先生的身份,我還高攀不上朋友兩個字。那麽,不見。”
說完,趙西棠的步伐匆匆的走出了喜福會。
謝慕欽看著那投入夜色的身影,義無反顧的跑到別的男人身邊,那極好的修養下終於出現一聲龜裂。
他冷然一笑,無端的譏諷。輕微轉動了腕間的腕表,細細研磨藏在腕表下的疤痕。
隨即,將那方才被趙西棠的拿過的西服,惡狠狠地扔到了旁邊服務生的懷裏,服務員嚇了一跳,立馬退到一旁。
“嘖,謝總,誰惹到你了,生那麽大的氣。”一道淡淡慵懶的嗓音驟然而起。
陸明尋漫不經心的走過來,隨即朝著謝慕欽看得方向看去,隻見一輛老舊的桑塔納開走,駛離夜色。
陸明尋挑眉。
作為喜福會的主人,謝慕欽的發小,他不認為謝慕欽會為了開這種檔次的車的人而動怒。
謝慕欽斂了神色,語調頗冷,“我遇到趙西棠了。”
陸明尋一頓,從腦海中搜尋過無數張女人的臉之後,半響忽然想起三年前他剛回國,聽聞自己好兄弟養了一隻金絲雀,還養了挺久。
據他所知,謝慕欽的女人最多不超過半年,但那個女人卻待在他身邊足足兩年。
他好奇的不行,就親自上門,結果見到的第一麵就是那女孩子紅腫著眼睛,拖著行李箱,從謝慕欽贈予她的別墅裏走出來的樣子,那空洞的雙眼好像失去了全世界,行屍走肉般,那是陸明尋從未見過的眼神。
他不明白,失去一個人真的會痛成這樣嗎?至少在他這樣的圈子,從未見過這樣的人。
至少,謝慕欽沒有這樣。
分開後的謝慕欽照常生活,身邊偶爾會出現幾個新女友,但換得很快,但好像沒有任何影響,隻有那個曾經被認為是謝慕欽未來妻子的趙西棠,在他們這個圈子消失的幹幹淨淨。
陸明尋嘖聲,“難怪,我就說你好端端的讓我開放喜福會做什麽,原來是遇到舊愛了,想要討人歡心啊。”
聽到‘舊愛’兩個字。
謝慕欽冷的一笑,顯然不認同這兩個字。
陸明尋道,“那謝總打算怎麽辦?繼續勾來玩玩,不過看上去像是有主了。”
謝慕欽漆黑眸底多了幾分陰鷙,“逃跑了的夜鶯捉回來就是了。”
謝慕欽說的極為坦然。
分開三年,謝慕欽發現自己對趙西棠好像也不是全然沒感覺,至少看到她的那一刻起,那些溫軟的記憶再度湧現時,他竟有些懷念,尤其是他聽見她有男朋友的時候,更甚。
陸明尋笑了一下,這種事在他們圈子見怪不怪,但沒有人會為了一個女人付出真心,不過就是覺得好玩罷了,無聊的消遣。
陸明尋嘖聲,“那你現在養著的這個怎麽辦。”
謝慕欽輕微眯了眼,“找個時間斷了就是,我捧她,本來就是因為她有三分像西棠。”
陸明尋聽著那些話,笑了,“謝慕欽,你還是那麽畜生。你就不怕你那天栽了?”
謝慕欽無聲輕笑。
“你覺得可能嗎?”
淡淡的,從骨子裏透露的冷情寡淡。
從容又自信,像是一切都握在手底。
陸明尋眯了眼,輕微一笑,“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