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熱搜裏看見前男友
天光正好,蟬鳴不絕,隻是有人倒黴了。
岑雁著急,一腳踏入病房裏,隻見周滿托腮,向著窗戶外麵發呆。
她火急火燎地開口:“你們一個兩個天天就知道嚇唬我了,”見到人沒事,她跨坐在椅子上,放下手中的包。
周滿回神,“夏希月怎麽說我的?”
“她說她惹了白羽柔,把你嚇死了。”
周滿啞然失笑,“這你也信?”
“要是旁人,我還真不信,可是你這副**體,我哪敢不信啊,我是剛談完事情就打飛的來的,真是累死我了。”
“我的身體也還好吧。”周滿不確定,心虛一問。
“自從你五年前生了場大病,之後身體一直不好,偏偏你最拚,工作上什麽事從不假手於人,我都不敢給你安排工作了。”
提到五年前,周滿眼神一閃,岔開話題,“夏希月這次試鏡上了,我本來很開心,誰知道後麵才知道白羽柔早就內定了角色,資本博弈,反倒讓希月成了炮灰了。”
“是啊,”岑雁歎了口氣,“白羽柔……你還不知道吧。”
周滿疑惑。
岑雁劃開手機,點進微博熱搜,第一就是白羽柔挽著程淵從酒店裏出來。
周滿心裏一顫。
程淵是誰?
承坤集團的總裁,實際最高掌權人,家境優越,出生便在燕京的最中心,別人一輩子爬不到的高度,後麵自己一手創立承坤集團,在商界隻手遮天。
岑雁點開一張圖,“你看,要不說這屆網友都是福爾摩斯呢,你看,把程淵曆屆女友都扒了出來,擺在一起,發現長得都挺像的,你看是不?”
她把手機撂在周滿麵前,周滿瞥一眼就能看見圖上一個個人臉,有明星,有名媛……
不全,沒有她,周滿在心裏暗道。
岑雁忽然湊近她,打量兩眼道:“我怎麽覺得都和你長得有些像呢?我們是五年前認識的,你以前認識程淵嘛?”
“不像我。”
像她,黎舒,程淵的白月光。
“也不認識。”
認識也不如不認識。
周滿接連否定讓岑雁泄了氣,她垂頭喪氣道:“哎,是我白日做夢了,也是,你一個工作都找不到,靠我接濟的經紀人哪裏會認識程淵這樣的大佬呢。”
“我隻是想著世道不公平啊,希月有演技,有顏值,那白羽柔有什麽啊,就會傍大佬。”岑雁接著道。
“傍大佬,能傍也是本事,不過,難得好結局。”像她這樣,傍到最後一無所有的才比較慘嘞,周滿不自覺想到了自己的從前。
程淵在所有人眼中是個天之驕子,完美無缺,他有常人無可匹敵的家境,財富,外貌,往那一站,即便麵若冰霜,都有無數人愛他,敬慕他。
周滿也不例外。
可周滿知道他的另一麵。
涼薄,冷漠,瘋狂和高高在上。
他最喜歡看別人像跳梁小醜一樣在他麵前表演了,而周滿就是那個小醜,自以為自己上位成功,實則不過是他無聊時的消遣。
周滿捂住胸口,真是不堪回首的往事。
她晃了晃腦袋,岑雁嚇到了,“不會真傷到腦子了吧,我去喊醫生。”
“不用。”周滿攔住她,“沒什麽大事,都能直接出院了,我還得處理希月的事情呢。”
岑雁無奈看了她一眼。
——
是夜。
程淵睡夢中驚醒,伸出手,隻抓住一片虛無。
他悵然望著自己的手,黑綢緞被子壓抑無比,他覺得心裏空空的,緩了一會兒,疏解不了,便撥了個電話出去。
聲音帶著明顯的倦意,“過來。”
這招最有用,他想。
程淵坐在單人沙發上,頭向後仰,白羽柔跪著,軟若無骨的手攀在程淵的褲腰上,蹭啊蹭。
她不能說話,隻能用一雙眼睛望著男人,乞求他能看自己一眼,畢竟程淵最喜歡她這雙眼睛。
程淵抬手解開絲綢睡衣的兩顆扣子,喉頭滾動,良久,他俯身,看向女人,陡然掐住她的脖頸,另一隻手死死捂住她的下半張臉。
白羽柔吃痛,悶哼一聲,眼睛蓄滿淚水,水汪汪,盯著程淵。
他看呆了。
好亮,好美的眼睛。
手裏的勁越來越大,白羽柔扯住他的手,費力道:“程總……”
一瞬間泄力,程淵躺回去,聲音冷淡,“誰讓你說話的?”
白羽柔的哽咽聲堵在喉嚨裏,不敢再發出聲音了。
沒意思。
程淵站起來,掃了跪在地上的女人一眼,隨手丟了張卡出去,“白月是吧,你可以走了。”
白羽柔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輕道:“程總,我叫白羽柔。”
程淵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揮了揮手。
白羽柔破涕為笑,撿起那張卡,朝程淵鞠了一躬才走。
程淵又回到了**。
想到了黎舒,又莫名其妙地想到了另一個人。
他扯過被子,閉上眼睛,強硬地逼自己睡覺,不願再想。
——
兩日後,周滿站在了醉香樓前,往來無白丁,皆是衣著精致的人,這是燕京中數一數二的酒店,平常人根本吃不起。
古色古香,綠植遍布的飯店已經開始營業。
周滿出院後便雷厲風行地聯係了白羽柔的經紀人,約定好在醉香樓,向人賠罪,現在是約定時間。
周滿剛進去,一輛賓利停在醉香樓前,外麵停車的小哥一看車牌號是四個零,喜上眉梢,程淵一下車他便湊上去。
程淵拋出車鑰匙,小哥小心翼翼地接住後,就往裏走。
今天和好友相聚,他推了自己的工作來的。
迎賓將人引到頂樓後,程淵推門而入,定的是個包房,不光是吃飯用的。
談笑上前摟住程淵,“淵哥,就等你了,每次都遲到,得罰酒啊!”
程淵朝沙發上的衛峋和商齊之點了下頭後坐下,接過談笑遞來的酒,一口飲下。
四個人家中長輩相熟,從小一起住在大院裏,幾個人發展不同,但交情很深,時不時就要組個局聚一下。
“爽快!”談笑笑得開懷。
衛峋:“你現在是大忙人了,聽說剛拿下城北的地皮,還是實力太強。”
“實力再強,也推不掉你們的酒局。”程淵淡淡一笑。
四個人一同舉杯飲酒,談笑撒開了喝酒,酒意上頭,口無遮攔,跌跌撞撞拉住程淵的手臂,“哥,黎舒姐要回了,你知道嗎?”
“嗯,知道。”
衛峋見他的神色不對,道:“不會吧,還放不下?”
程淵懶懶靠著沙發後背,神色淡淡的,不說話,就隻喝酒。
“算算黎舒走了快八年了吧,沒想到程家還出了情種,”衛峋試探道,“但我怎麽記得她剛走你就談了一個啊,叫什麽來著?”
他一頓,就聽見有人回答他了。
“周滿,她叫周滿。”
衛峋和商齊之一起抬頭,交換了個眼神。
衛峋頗有幾分看好戲的意思,道:“話說,你對這個周滿也不一般,她當初可是拿著和你的照片敲詐勒索你媽,你不僅不追究還把人從警局裏撈了出來想繼續談,雖說不知道為什麽分手了,但真的斷的幹幹淨淨?”
那種心裏頭空落落的感覺又出現了。
程淵猛灌了一口酒,啞聲道:“她……”貪慕虛榮,心機深沉,這些話堵在在嘴裏,說不出來,最後皺眉擺了擺手,“早斷了。”
商齊之露出意味不明的笑,他這個好哥們他最了解,說是個情種,把白月光放在心裏好多年,實際上呢,性事上熟能生巧,情愛上一竅不通。
跟集郵似的找了一個又一個替身,分手就丟卡,撒錢,涼薄得很。
唯獨,對周滿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