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也不想被別人知道吧
話音一落，高亭拍了拍蘇蒙塵的肩膀：
“這個路子你就不用多想了，就你肚子裏那三瓜倆棗，牢弟我還不知道嗎？”
蘇蒙塵沒急著反駁高亭的話，掐著下巴陷入思考。
雖然不知道現在的晚春樓，和毒害自己的五步靈有沒有關係，但這畢竟是現在自己唯一能把握的線索了。
這龐玲瓏一個月演出一次，這樣的機會不容錯過。
想到這裏，他對高亭道：
“亭子哥，最近一次的玲瓏曲會是在何時？”
“正是明日！”
明日！來的巧不如來的巧，去之！
“那還請亭子哥明日為我引路，你我二人去會會那龐玲瓏如何？”
“額……”高亭撓了撓頭：“你早上還勸過我不要去那樣的地方！”
“這不是陶冶一下情操嘛，亭子哥近來修煉醫家功法情況如何？”
高亭：“這……稍稍有些慢！”
蘇蒙塵：“依我看，便是你這些日子總繃著一根弦，身體不夠放鬆，沒有到最佳狀態，聽聽玲瓏姑娘唱曲，說不定日後修為突飛猛進！”
高亭知道蘇蒙塵在修煉醫家功法上，比自己快了許多，兩人同時進入太醫院，差距拉大之後顯得自己有些蠢笨，他一直為此懊惱。
他說聽曲能加快修煉速度，想來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沒想到蘇兄你還藏了一手啊！
高亭點點頭，答應道：
“蘇兄此言有理，隻是這玲瓏曲會入場需要繳納三十兩紋銀，蘇兄你……”
咳咳！
三十兩銀子！
蘇蒙塵一時有些窘迫，自己這種實習生一個月俸祿不過五兩，轉正後才有三十多兩，之前又和高亭沒少去百花軒玩，如今身上積蓄不過數兩，哪拿的出三十兩銀這樣的巨款。
“亭子哥，要不……你先借我三十兩，我有錢了一定還。”
高亭嘴角微微一抽：
“蘇……蘇兄這，不太……”
眼見他要拒絕，蘇蒙塵祭出殺手鐧來：
“亭子哥，你也不想騙五百兩拜師費銀子的事，被高大人知道吧！”
高亭臉色驟變，親昵地摟住蘇蒙塵的肩膀：
“嗐，蘇兄你看你，見外了不是，咱兄弟倆哪有什麽借不借的，我的錢，就是你的錢，區區三十兩銀子，你這麽客氣做什麽，你放心，明日的一切費用，我包了，拜師費這事……”
蘇蒙塵：“我一定替亭子哥你保密！”
得到了高亭肯定的答複，他才心滿意足地離開茅房。
不過心裏同時也在盤算，自己是不是應該搞一點能來錢的營生了，自己總不能一直花高亭的錢吧。
太子妃那邊不知道有什麽病症，韓清秋一直到上午當值結束，都沒有回來，這倒讓蘇蒙塵輕鬆了不少，成功摸魚一上午。
吃過午飯後，便一頭鑽自己的小房間裏，潛心修煉起來。
夜晚靜靜到來，蘇蒙塵將醫家的修煉值加點到六十，才停止修煉。
照這樣下去，不出一個月自己就能進級下一層了。
“外公外婆！”
“外公外婆！”
聽到門外傳來一陣像是四聲杜鵑的叫聲，蘇蒙塵站起身，這是他熟悉的暗號。
打開門，果然這小子已經站在門外。
這小子也是個騷包，不知道從哪整了一身綢緞衣服，十分顯眼，倒也複合富家公子的人設。
至於自己，隻是脫下了太醫院恩料生的衣服，換上一件普通的布衣，不是粗麻的那種，看上去不算寒酸，衽邊還是拿綢緞縫的。
可簡單的色調加之與高亭站在一起，便顯得普通了些。
倒不是蘇蒙塵沒有昂貴的衣服，他再怎麽說也是奉常的兒子，家裏還是給自己置辦過兩件綢緞衣服的，隻是他離家出走之後，便很少再穿出來了。
“蘇兄你就穿這個？”高亭指了指他的衣服，驚訝道。
蘇蒙塵白了他一眼：“不然呢，穿的太亮眼，被嫖宿晚春樓的黃太醫看到怎麽辦！”
經他這麽一提醒，高亭這騷包才想到這一茬，猛地一拍腦袋：
“壞了，怎麽把這事給忘了，蘇兄且慢，待我去換身衣服！”
片刻後，高亭穿了件比蘇蒙塵還素色的衣服出來，轉了一圈十分滿意。
“蘇兄，請！”
哥倆勾肩搭背，從太監、宮女們走的小門出宮，直奔號稱“西城一絕”的晚春樓。
作為睢陽城裏最熱鬧的青樓，兩人離著大老遠便聽到喧鬧聲。
每個月的玲瓏曲會，無疑是這座青樓最熱鬧的時候，幾個老鴇子也擴大了營業範圍，隻要是靠近方圓百米的，都被她們招呼著往裏請，還有幾位樓裏的佳人，也被拉出來充當“臨時服務員”，不停朝街上過路的客商拋送媚眼。
“呦，這兩位俊公子可是來聽曲的？”
一個老鴇子看到蘇、高二人，健步衝了上來，生怕別的老鴇強了她的客人似的，甚至連高亭這長相，都被她昧著良心冠上了“俊公子”的頭銜。
隻是老鴇子走近之後，麵色驟然一變。
“這……蘇……蘇公子，你這是……”
作為曾經的常客，老鴇子倒沒有忘記蘇蒙塵，隻是想到他還欠著酒樓百餘兩銀子，便心有餘悸。
要知道他欠的銀子成了爛賬，老鴇也被連累，罰了不少錢。
可這位爺再怎麽說也是奉常的兒子，哪怕不受寵，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老鴇子不敢輕易得罪，隻能麵色訕然地愣在原地。
蘇蒙塵猜出老鴇子心裏的想法，拍了拍一旁高亭的肩膀：
“趙媽媽，今天亭子哥付錢，我不賒賬！”
“怎麽，趙媽，你該不會覺得，本公子和蘇兄，是提上褲子不給錢的人吧！”
趙媽媽沒說話，隻是看向蘇蒙塵，仿佛在說：
你身邊這位都白嫖多少次了！
蘇蒙塵：“欸，亭子哥，我們是來聽曲的，不是來嫖的，雅，懂不懂！你不怕花柳病了？”
高亭聽到“花柳病”三個字，身子不禁打了個顫，順勢從懷裏掏出一把銀子：
“喏，今天我們哥倆是來聽玲瓏曲會的！”
趙媽媽見到錢，這才重新掛上笑顏，把蘇蒙塵兩人迎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