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做個交易

林霜霽上下打量著眼前的鋪子，鋪子的位置並不算好，在東市街的盡頭。鋪子內的擺設算不得名貴，卻很有巧思。

這條街上她剛過來的時候看了，不止著緣香一家賣香料的店，想要在這樣的位置和竟爭中做到有口皆碑得是個有能力的。

此時店鋪裏麵的爭吵漸漸停了下來，隻見兩個夥計將一個十八九歲的姑娘從鋪子裏麵綁了出來，塞進了一頂破敗的小轎裏。

倆人抬起轎子便走，旁邊還跟著一個大約四十歲穿著很是庸俗張揚的婦人。

那婦人一邊罵罵咧咧一邊跟著轎子走。

林霜霽也跟著上了馬車，示意幾個護衛跟上前麵的轎子。

等那頂小轎子轉入一個無人的小巷時，幾個護衛上前，將那兩個夥計和那婦人都打暈在了地上。

轎子裏麵的人似乎是察覺到了不對勁，小心翼翼的掀開轎門，探出頭來，入眼的便是倒在地上的三個人。

那姑娘心裏有些害怕，神色倒還算鎮定，她將頭上的一根銀簪還有腰間的荷包拿出來丟在地上。

“我身上隻有這一些了，你們拿去吧，隻求你們讓我有一條活路。”

這時幾個護衛的身後傳來一道嬌柔的女聲：“遇見劫匪，這麽快就將自己的底牌露出來可不是一件明智的選擇。”

那姑娘看見有個和她一般大的女子，神情有些驚訝：“那你要什麽？”

林霜霽緩步走到那姑娘的麵前：“我要和你談一樁生意，不遠處是個茶樓，不如姑娘和我去喝一杯茶？”

那姑娘的眼神有些防備，但是看見地上躺著的三個人，還是點了點頭。

林霜霽去茶樓裏要了一個雅間，帶著那姑娘還有綠梅進了雅間。

“不知姑娘怎麽稱呼？”

林霜霽一手拿著小二剛呈上來的碧螺春，一手撐著側臉看向那姑娘。

“我叫孔明珠，姑娘稱我明珠便好，不知道姑娘要找我談什麽生意？”

林霜霽沒繞彎子，而是直接開門見山道：“我可以幫助不嫁給那個員外。”

聽見這話孔明珠的眼睛瞬間亮了，她有些不敢相信的問：“姑娘說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不過我做的這筆生意要的是你，你要向我證明你的價值。”

“如何證明？”

林霜霽抿了一口熱茶：“日後我自會告訴你，你現在隻需要告訴我你與我做不做這筆生意。”

“可是我憑什麽相信你說的這些是真的，若是你誆騙我怎麽辦？”

聽到這話林霜霽輕輕笑了一下，那一笑竟也有些風情萬種的意思：“若明珠姑娘有更好的選擇，也可以不與我做這筆生意。”

就在這時，剛剛被打暈的孔明珠的後母馮氏醒了過來，她的眼睛還有些花，看見孔明珠便罵了起來：“你這個小賤蹄子和你那個短命鬼老娘一樣賤，竟然還敢讓人來打我，看我回去怎麽收拾你！”

“等你嫁給王員外那個糟老頭子我倒看你還能翻出什麽浪來，到時候我的軍兒便能那你的彩禮娶個官家小姐回來，到時候我的軍兒可就是官老爺的女婿了！你就隻能被那糟老頭子一日日的折磨，說不定沒幾日就要去見你那短命的老娘了！”

馮氏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上手就想要去拉孔明珠的手，卻發現自己的手竟然被幾道繩子給綁了起來，她也是這才發現屋子裏居然還有其他人。

“哎呦，你這小賤蹄子還真是長本事了，竟然敢把人帶到我麵前來，真是膽子不小，我看三個月也不用留了，明天我就用一頂小轎將你送到王員外家去！”

馮氏惡狠狠的瞪著眼前的孔明珠。

孔明珠聽著馮氏那些謾罵之聲，想起自己與母親遭受的種種，轉頭堅定的看向林霜霽。

“我願意做這筆買賣！”

馮氏一聽有買賣以為是孔明珠將家裏的什麽東西偷去賣了，便厲聲尖叫道：“什麽買賣，你說清楚！”

林霜霽冷著聲音，對綠梅說：“去掌她的嘴，告訴她該說話時再說話。”

綠梅聽見林霜霽的要求，人有一瞬間的怔愣，畢竟這種活計她從來沒幹過啊。倒是她和小姐剛進王府時就被李玥瑤身邊的翠蘭給掌嘴站過規矩。

不過綠梅的執行力很強，不過一瞬就反應過來，上前對著馮氏的臉就是“啪啪”兩巴掌。

“你們竟然敢打我！我要去告官，去告官！”馮氏厲聲尖叫。

林霜霽撐著頭，看向外麵熱鬧的街市，嘴裏冷冰冰的說著：“繼續。”

綠梅又是幾巴掌下去，馮氏也禁了聲，整個人縮在角落裏。

“終於安靜了，綠梅去樓下找掌櫃的要些紙筆來。”

綠梅的動作很快，不一會紙筆便那了過來，林霜霽很快在紙上寫了一份賣身文契遞給孔明珠。

“簽了吧，正好今日你名義上的母親也在，這文書也能成立。”

若是要賣身奴籍不僅需要本人的畫押，更需要的是家中掌管後宅的人畫押。

孔明珠看了一瞬，便寫下了自己的名字，畫了押，而文書遞到馮氏的手中時她缺怎麽也不肯畫押。

“不行，小姐你要買就去牙行買別人家的吧，我家這賤丫頭還要嫁人，我彩禮都收了，可不能賣給你啊！”

林霜霽沒說話，隻給了綠梅一個眼神，綠梅便上去又是“啪啪”兩巴掌。

“打到她自願畫押為止。”

半盞茶的功夫不到，馮氏便簽字畫了押。林霜霽讓護衛將她打暈扔去了她家門口。

之後林霜霽給了孔明珠一張五十兩的銀票，“你自己去置辦一個安身的地方，至於其他事情我自會通知你。”

就在林霜霽買下孔明珠之時，芳華閣的院子來一堆烏泱泱的人。

“側妃娘娘來了，你們家主子有沒有規矩，都不知道出來迎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