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怨毒

聽雨軒今日的動靜可不小,劈裏啪啦的砸碎聲響響成一片,所有的丫鬟小廝都戰戰兢兢的跪在了聽雨軒的門口,低眉頷首,瑟瑟發抖。

沈雲澈死死地鉗住秦月瑤的手腕將其抵在了牆麵上,隻是他猛地靠近的眼裏沒有一絲一毫的柔情蜜意,更多的是狠毒。

他的聲音冰冷,像是淬了毒一般,令人膽寒,“秦月瑤,你要不要好好解釋解釋,這滿地的避子湯究竟是怎麽回事?!”

避子湯三個字他咬得格外的重,帶著幾分的怨毒。

被沈雲澈掐住了脖子,秦月瑤有些呼吸不暢,小臉脹得通紅,似乎是快要昏厥過去了。

如果說他最開始很懷疑秦婉清說的話,那麽剛剛闖進來見到滿地的汙漬,還有屋中那股濃烈的藥味,他也不得不相信秦婉清的話。

秦婉清掙紮著拍了拍沈雲澈的手背,吐字艱難,“我沒有……沒有……”

她怎麽可能喝避子湯?她巴不得和秦婉清一樣,輕而易舉的就可以懷上孩子,又怎麽可能去喝那該死的避子湯?!

沈雲澈的手越來越用力,在那麽一瞬間,他似乎是真的想要殺了秦月瑤!

可是秦月瑤是太師嫡女,他不能……

最後沈雲澈還是在冷哼一聲之後鬆開了手,大力的將秦婉清推向一邊,秦月瑤本來就身子癱軟,被那麽輕輕一推便是往後倒去。

她慘叫一聲撲倒在了地麵上的碎瓷片上,頓時手掌手腕的位置便是被劃出一道道的血痕,血腥味混雜著藥味一股勁兒的往鼻腔裏鑽,讓人作嘔。

十指連心的痛楚鑽入肺腑,秦月瑤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眼眶裏迅速便是蓄滿了生理性的淚水。

還沒有等到秦月瑤坐直身子,沈雲澈便是一把揪住秦月瑤的頭發,半蹲下身子,迫使秦月瑤艱難的抬頭看著自己。

“秦月瑤,這麽重的味道你到底下了多少藥?嗯?”

秦月瑤連忙解釋道:“不是的不是的!這不是我要喝的,我是想給秦婉清喝的!隻有這樣,她才不會懷上侯爺的孩子,我們才有……”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是被沈雲澈的一個耳光打斷,她的半張臉都偏向一邊,紅腫的臉隱隱發麻,像是短暫的失去了知覺。

沈雲澈的聲音低沉,像是野獸在陰暗處的低吼,“秦月瑤,隻要秦婉清一日沒有嫁給沈翊辰,那麽她腹中的孩子不一定是沈翊辰的,你懂我的意思麽?”

聽到這話,秦月瑤的瞳孔忽的放大,她有些意外的看著沈雲澈。

但是很快便是反應過來,她神情麻木的看著沈雲澈,自己是個瘋子,隻是沒有想到沈雲澈更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他話裏的意思很明顯,自己之前是打算怎麽做的,那麽接下來自己也要繼續做下去。

隻要沈翊辰一日沒有和秦婉清成親,那麽隻要秦婉清和沈雲澈在一起了,那麽她肚子裏的孩子就隻能是沈雲澈的。

秦月瑤艱難的咽了咽口水,隻覺得口腔裏有一股腥甜的**似乎是要咳出來了,但是她還是強行將那股不舒爽咽了回去。

“可是現在秦婉清是侯爺的心尖寵,要是他知道的話,怎麽辦?”

“她自己投懷送抱沈翊辰能怎麽辦,木已成舟,沈翊辰還能要麽?”

“那老夫人呢?”

老夫人如何在乎秦婉清他不是不知道,倘若此事真的鬧大了,那麽她會選擇保護沈雲澈還是沈翊辰呢?

沈雲澈掐起了秦月瑤的下巴,大拇指擦掉了秦月瑤嘴角的血跡,“老夫人給秦婉清撐腰,你不也有二老夫人撐腰麽?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老夫人隻會覺得自己看錯了人。”

既然這都是沈雲澈說的,那麽秦月瑤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她點了點頭,顯得倒是乖巧,“是,妾身知道了。”

“這才乖……”

而在別院這邊,秦婉清倒是樂得自在。

老夫人和沈翊辰都送了不少的東西過來,不過老夫人送的都是一些養身子的湯湯水水,雖然珍貴,但是喝多了也會覺得膩。

此時秦婉清正坐在桌前小口小口的啄著碗中的熱粥,顯得有些漫不經心,眼睛卻是止不住的朝著屋外的方向看去。

過了半晌,紫蘇這才蹦蹦跳跳的跑了進來,小臉紅撲撲的,眼底卻是難掩的興奮。

見紫蘇回來了,秦婉清眼前一亮,立即朝著紫蘇招了招手,“快到我跟前來。”

紫蘇乖順的到了秦婉清的跟前半蹲下,喘了口氣壓低了聲音匯報道:“小姐小姐,正如你所料想的那樣,聽雨軒鬧出了好大的動靜,所有人都被趕出來了,說是二爺發了好大的一通脾氣。”

秦婉清笑意吟吟,像是一隻狡黠的狐狸,笑得眉眼彎彎,“這就當時給我出口氣了,以後的日子可還長著呢!”

聽著自家小姐這副神秘兮兮的話語,紫蘇顯得很是好奇,“小姐,難道今日聽雨軒的動靜是……”

她的話並沒有說完,秦婉清伸出右手食指輕輕抵住了紫蘇的嘴,“你可要記住了,我們隻不過是看戲的,莫要讓人抓到了把柄。”

今日的事鬧得的確是有些大了,但是秦月瑤肯定會和沈雲澈解釋的,隻是沈雲澈信不信,信幾分自己就不得而知了。

她優哉遊哉的喝了一口清茶,覺得心裏舒爽了許多,“今日時間也不早了,早些下去休息吧,今夜便是不用守著我了。”

自己大清八早就去聽雨軒折騰了那麽長的時間,又等了那麽長時間的消息,怎麽不算是勞累呢?

紫蘇點了點頭,但是剛剛起身便是動作一頓,似乎是後知後覺的想到了什麽,“可是小姐,今晚侯爺應該還是要過來的吧?”

秦婉清的身子微微一頓,隨即便是漫不經心的擺了擺手,“將房門鎖緊些,今夜我實在是困乏,可沒有那些心思。”

說完,秦婉清便是懶懶散散的躺上了床榻,隻是思緒依舊活躍。

今日的事秦月瑤肯定會記恨自己,就是不知道接下來她想幹些什麽,自己也不能光是等著,也是時候做些什麽了。

紫蘇見秦婉清躺下背過了身子,無奈的聳了聳肩,但還是放輕了腳步慢慢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