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海王也會動情嗎?
林小冰一邊咬著麵包,一邊看著江詩施,有些含糊不清地說道:“江小姐,你是不是覺得我太不把自己當外人了?”
“有點兒。”江詩施說。
林小冰繼續一邊嚼著食物一邊說話:“江小姐,有些話如果我說出來,又怕你不高興。”
“你說吧。”江詩施依舊沒動筷子,一雙眼睛看著林小冰。
林小冰慢慢咽下了那口麵包,又喝了一口酸奶,才再次開口說話:“這房子是方屹買的沒錯吧?”
“是的。”江詩施點頭。
林小冰笑了:“既然這樣,那我也不算外人。至少,我是方屹的小姨子,也是方方和圓圓的小姨媽。所以,我來這裏就跟回家一樣。”
盡管這房子是方屹贈與她的,但麵對林小冰的這番話,她竟無力反駁。
她和方屹到底算什麽關係?戀人?情人?知己?朋友?
但無論哪一種關係,在血緣和親屬麵前,似乎都顯得脆弱無力。
“相對於我,江小姐才是外人。”林小冰說,“所以,你可千萬不要看我不順眼。”
“我倒沒看你不順眼。”江詩施說,“不管這房子是誰買的,但不在你的名下,就說明不是你的。你這樣擅自進進出出,不太合適吧?”
林小冰聽罷,眼色陰沉了那麽一秒,才再次笑著開了口:“我怎麽能算是擅自進出呢?不是江小姐幫我開的門兒嗎?”
“那下次我不給你開門兒咯?”江詩施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
林小冰笑了一下,很快轉移了話題:“其實我這次來,是有幾句心裏話想跟你說說。”
“你說吧。”江詩施抬手喝了一口咖啡,然後放下杯子,等著林小冰開口。
“方屹這段時間,是不是晚上沒怎麽回來?”林小冰說罷,似乎意識到哪兒不太對,又突然改口了,“方屹是不是這幾天沒有過來陪你?一定很寂寞吧?”
“我早就習慣了一個人生活。”江詩施說,“所以就這幾天的單身生活,對我來說不算什麽。”
林小冰自然不會擅自罷休,又問了一句:“那你就不會有一點點奇怪?他怎麽就突然改變了?”
江詩施頓了頓,沒有立刻說話。
說不奇怪,是不可能的。
盡管她早已習慣了單身生活,但麵對一夜未歸的方屹,她還是心生忐忑,仿佛整個人的魂兒都給突然消失的他給拽走了一般。
“我猜得沒錯吧?”林小冰顯然看出了她眼中的失落,繼續問道,“你有沒有想過,他到底去了哪裏?”
“想過。”江詩施說,“但也沒多想,方屹他是個工作狂,除了工作還是工作。”
“真的這麽簡單?”林小冰笑著問。
“我這個人不複雜,腦子裏想的問題也簡單。”江詩施說,“捕風捉影,不是我的愛好。”
林小冰放下了筷子,一雙杏眼定定地看著江詩施:“你真沒想過,他是和別的女孩子在一起?”
“沒想過。”江詩施搖頭。
林小冰笑了:“看來戀愛中的女人真的會有智商為零的時候,連江小姐這麽聰明的人,都不能幸免。”
江詩施笑了笑,沒有附和。
林小冰又說:“我早跟你說過,方屹不止你一個女人,他在外麵還有別的女人。”
“為什麽我從沒見到過他和別的女孩子在一起?”江詩施問,“甚至,我連他和別的女孩子的任何信息都沒有看到過,如果他真像你說的那樣,我一天發現不了,兩天發現不了,這麽久了還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嗎?”
林小冰聽罷,突然笑了:“江詩施,你看起來很聰明,其實挺笨的。不過我也理解,麵對方屹這樣的男人,沒幾個女人不犯傻的。”
江詩施沒說話,靜靜看著她。
林小冰很快又接著說:“如果方屹做的這些事讓你發現了,那他就不是方屹了。”
“什麽意思?”江詩施問。
林小冰笑了笑:“有人說,成功的男人基本都是海王,因為有足夠的資本,也因為有無數的漂亮女人前赴後繼主動獻身。但方屹,屬於優質海王,長得帥,有能力,足夠年輕,還重情義,就算真的玩女人,他自己也會投入感情。關鍵他能開始、能控局、能善後,對任何一個都負責到底,就算分開也幹淨徹底,就算別人對他戀戀不舍,也不會對他心生怨念。”
江詩施聽到這裏,竟有些無言以對。
林小冰說的這些,她是認同的。
尤其是最後那句,就算別人對他戀戀不舍,也不會對他心生怨念。
這正是她對方屹的感覺,前陣子她確實想過要離開方屹,內心也有百般不舍。為了斷掉這不舍的念想,她想了很多關於方屹不好的地方,甚至不斷說服自己方屹並不會真的愛自己;就算真的愛了,這愛也難以長久;就算長久了,他身邊也一定還會有別的女人。有些人,沒看見不代表不存在;有些事,沒發現不代表沒發生......但是這些,都無法斬斷她對方屹的情絲。
這感覺,讓她一次次墜入痛苦的深淵,她隻想從那深淵裏一點點往上爬。可隻有爬到方屹的身邊,擁著他抱著他、感受到他的呼吸和心跳,才算得到了解藥。
林小冰突然歎了口氣:“我姐之前有句話說得挺好,被方屹這樣的男人愛過是好事,也是壞事。好是因為能被這樣優秀的男人珍惜,是一種幸福,可能得積了好幾輩子的德才能遇到;壞是因為,隻要被他好好愛過,就很難再愛上別的男人了,你的選擇範圍會變得很小很小,甚至完全沒有選擇。他的綜合條件,對於一般男人而言,好的可不是一丁半點兒,可以說是斷層式的遙遙領先。所以,方屹愛了別人,如果不娶又分開了,對方要麽一直對他念念不忘,要麽就是後來再也不會愛上別人了。”
林小冰說到這裏,突然停了下來,一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江詩施,像是在等著她做出反應。
“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麽?”江詩施問。
“離開他吧!”林小冰說得頗有幾分語重心長的感覺,“無論是我,還是我姐,見過太多這樣的女孩子。她們被愛過之後,又被拋棄,別傷害。但她們執迷不悟,不肯回頭。有的會死纏爛打,有的人看似離開了,但心一直沒離開......總之,就是為愛所困,活活被折磨。”
“有人不就是想要轟轟烈烈愛一場,然後在心裏留下點兒美好的記憶嗎?反正,又沒什麽損失。”江詩施話雖這麽說,但道理她是懂的。
愛上一個沒辦法真正得到的人,不管過程多麽美好,結局都注定是痛苦的。
“江小姐,你就不要執迷不悟了,離開他吧。”林小冰說話間,再次拿起了筷子,吃了一口煎雞蛋,“你這麽年輕,長這麽漂亮,既能寫詩,又能做飯,算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極品女人了。你雖然表現得謙卑,但我知道,像你這樣的女人心氣兒很高,怎麽可能甘心一輩子守著一個根本不屬於你的男人呢?”
林小冰吃完這口雞蛋,就站了起來,又抬手喝了一口酸奶,然後離開了。
看她離開時的神態,頗有幾分心滿意足的感覺。
這一次,江詩施沒送她。
在林小冰走後,江詩施一直坐在餐桌上,像是在思索,又像是在等待著什麽。
待她從長久的沉默中回過神兒來時,已經是一個鍾頭之後了。
她突然很想離開這裏,很想去一個沒人認識她的地方透透氣兒。或者,好好安靜安靜都好。
緊接著,她迅速地收拾好碗筷,然後去了春和景明附近的一家旅行社,訂了去巴厘島的機票。
就在當天晚上十一點多,她便飛在了去巴厘島的途中。
從廣南市到巴厘島全程大概要五個鍾頭,一個人的旅行,又是夜晚,越是清醒,就越是落寞。
在飛機飛到大半個鍾頭的時候,她感覺有些困了,於是迷迷糊糊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感覺有人在幫她蓋毯子,雖然動作很輕,但她還是醒了。
轉過頭時,整個人瞬間愣住了。
眼前是一張大男孩的臉,五官分明,眉毛很濃,皮膚有點兒黑,一眼看過去,像是剛從健身館走出來的......關鍵是,他看起來竟有些熟悉。
這種久違的熟悉感,讓她一時間叫不出對方的名字......
“怎麽了?”大男孩笑了起來,露出一口白牙,“是不是太帥了,把你給迷暈了?”
聽他說話,感覺更熟悉了,可江詩施仍然想不起他的名字。
“不會真把我忘了吧?”大男孩問。
“不好意思......”江詩施連忙道歉,“我記性不好,看著好眼熟,就是想不起名字。”
“你老同學呀!”大男孩提醒道。
“老同學?”江詩施隻覺得曾經那一張張熟悉的臉在她腦海裏不停地轉啊轉,卻叫不出他們的名字。
“秦朗!”大男孩說,“看來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
“秦朗?”江詩施終於想起來了,可卻又覺得哪兒不太對,一邊打量著秦朗一邊說,“這才幾年沒見,你怎麽瘦了這麽多?好像......還黑了!”
“三年多了。”秦朗說,“上一次我們見麵,是一九年三月十六的同學聚會。”
“你記性真好。”江詩施笑了起來,“怎麽回事?受了什麽刺激,瘦成這樣?”
“這樣不好嗎?”秦朗一笑,兩排白牙顯現,“健康美。”
“怎麽瘦的?我也想減點兒。”江詩施說。
“你可別減了,你再減就成白骨精了。”秦朗說,“女孩兒有點兒肉肉才好看。”
“對了......秦朗,你也去巴厘島?”江詩施一臉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