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聽到溫小姐失蹤了,助理頓時如臨大敵!
但凡和褚嚴城親近的人都知道溫小姐有多麽重要,溫小姐萬一真出了什麽事,楮氏集團怕是要變天了!
褚嚴城坐在民宿一樓接待遊客的大堂,周身縈繞可怖的威壓。
老板娘躡手躡腳地路過,就連韓覓雪都緊閉嘴巴,噤若寒蟬。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就在褚嚴城即將控製不住脾氣,整個人瀕臨爆炸的邊緣時,助理戰戰兢兢地打來電話匯報。
“查到溫小姐的手機定位了,這兩天她一直在烏魯木齊,不過下午定位開始更新。”
“按照目前的路途推斷,溫小姐即將到達喀什古城。”
褚嚴城一言不發,拿手機的手指關節用力到凸起。
從禾木村到喀什古城,開車就算中途不眠不休也需要一天半的時間!
助理唯唯諾諾地補充了一句:“我們還查到了路邊監控,溫小姐身邊有一個陌生男人,目前查不出對方的身份信息。”
“什麽意思?”褚嚴城咬緊牙關一個字一個字地詰問:“有人拐走了溫棠?”
“不……”
助理的聲音更微弱了:“從監控截取的畫麵看,溫小姐不像是被迫的,甚至很信任對方,他們看起來……就像是一對兒來新疆旅遊的情侶。”
“閉嘴!”
褚嚴城的心突地一跳,掛斷通話,摔了手機。
他到現在仍不能接受溫棠不告而別,甚至身邊有了別的男人?他們兩人是什麽關係?
“好、好、好……”
褚嚴城怒極反笑,嘴角勾起諷刺的弧度,直接拿起車鑰匙就要衝出門。
“等等!嚴城,你要去哪?”
韓覓雪起身阻攔,放低了姿態用最溫和的語氣勸道:“都這麽晚了,天氣預報一會兒還會下雪,我們明早再去找棠棠吧?”
暴怒的男人根本聽不進去任何話,推了一把攔在麵前的女人。
韓覓雪摔了一跤,滿臉痛苦地捂住腳踝。
“我的腳好像崴了好疼……
“嚴城,你幫幫我……”
神色晦暗不明的褚嚴城恍若未聞,徑直走出門。
坐在地上的韓覓雪打了個冷顫,不甘心地咬咬牙,忙不迭自己爬起來跟上男人的步子!
溫棠發現新疆的日常作息時間和她有些不太一樣。
因為地理位置的偏差,新疆很晚才會落日,因此本地人通常快中午了才醒,淩晨還在路邊逛集市、小吃街……
她和傅晝昨天淩晨兩點多抵達喀什古城,困得眼皮都快合不上,匆匆找了一家旅館辦理入住後就沉沉睡去。
這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拉開窗簾,透過窗戶看著外麵的古城街道,大麵積的暖色調令凝聚千年的曆史文化氣息撲麵而來,既絢麗又厚重。
溫棠和傅晝就近找了一家早餐店,蒸屜剛拿開蒸騰的熱氣滾滾而上,坐在路邊早餐店裏的角落裏,耳邊聽著不熟悉的口音,看著陸陸續續忙碌的人,仿佛一下子從寂寥寬闊的雪景回到喧囂繁華的人世間。
“是你!你也來喀什了?”
溫棠抬起頭,一下子認出來是那天送自己去喀納斯三灣的小情侶。
出門在外,緣分妙不可言。
很快從兩個人吃早餐變成了四個人。
溫棠雖然對這對情侶非常感激,不過社交方麵有些欠缺,不知道先從什麽聊起。
傅晝率先開口問:“我們是第一天來喀什,你們呢?”
有了這一句話作為開頭,四個人的話匣子漸漸打開。
每個人做了簡短的自我介紹,男人說自己叫托列根,他是哈薩克人,老家就在喀什古城附近的艾日木巴格村,去京市讀大學的時候認識了女朋友棉棉。
棉棉是南方人,他們談了將近六年戀愛,大學畢業一起在京市打拚。
出於壓力大以及各種原因,今年兩人一起辭職,拿著存款出來散心。
“雖然我是新疆人,但新疆太大了,有些地方我也是第一次去,幸好棉棉沒嫌棄我這個不稱職的導遊。”
托列根笑了笑,溫棠這才發現托列根的五官確實有些不一樣,眉目輪廓更加深邃,鼻梁高挺。
“你們呢?”棉棉問:“你們一起出來玩,也是情侶?”
還沒等溫棠回答,傅晝握住她的手,甜蜜地十指相扣。
“我是她未婚夫,從新疆回去我們就結婚。”
托列根和棉棉不約而同地露出羨慕的表情。
“哇!真好!真幸福!”
“你們看起來就是一對兒!俊男靚女組合太賞心悅目了!”
麵對外人的誇讚和祝福,傅晝笑著接受,溫棠悄悄紅了臉。
吃完早餐,四個人互相加了好友,托列根和棉棉提出要不要同遊喀什?
溫棠答應了,至於傅晝……
某個社交達人僅僅一頓飯的時間,已經和托列根打成一片,熟得就像一母同胞的兄弟。
托列根對於喀什地區還是很熟悉的,先帶他們去了百年茶館,茶館的地磚、牆壁都鋪了五顏六色的毯子,有老人用傳統樂器演奏,許多人去茶館中心伴隨音樂載歌載舞。
托列根教棉棉跳新疆黑走馬舞蹈,傅晝看了一遍就去邀請溫棠。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跳舞,溫棠多多少少有些放不開,但是身邊跳舞的人越來越多,甚至明顯上了年紀的阿姨和叔叔都跳得大開大合。
被這種情緒渲染,溫棠握住傅晝的手,隨著對方的步子搖曳。
步子跳錯了,她慌張地抬起眸子,恰好撞進傅晝黑亮的明眸。
他嘴角勾起,調侃道:“你看見我了。”
腦子裏霎時間想到之前被傅晝科普過“你看見我”意味著“你喜歡我……”
溫棠的耳垂肉眼可見地變紅,有點別扭地偏開了臉。
從茶館出來,托列根帶領一行人去了專門賣饢的店。
溫棠看著店名緩緩地念出來:“爺爺的爺爺的爸爸的饢?”
“對,這家店就叫這個名字,周邊特別有名,好多遊客過來專門吃它家,快嚐嚐……”
托列根自掏腰包買了四張饢,這段時間溫棠吃了不少辣皮子饢,這次吃原汁原味、新鮮出爐的烤饢又香又脆,她情不自禁又買了一張饢。
下午去了花帽巴紮,整整一條街賣的都是顏色迥異、花紋獨特的帽子。
溫棠喜歡無數種複雜的顏色交織在一起帶來的視覺衝擊,忍不住拿起相機拍了幾張照片。
棉棉買了一頂黃色的花帽,她說小時候就喜歡黃色,因為是陽光的顏色看上去特別溫暖。
溫棠舉起相機:“我給你們拍張照片吧?”
托列根和棉棉手挽著手站在街巷口,對鏡頭露出燦爛的笑容,就連午後的陽光都被他們從內而外散發出的幸福映襯得格外和煦。
托列根說:“我也給你們拍張照吧?快快!”
在托列根和棉棉的催促下,溫棠猶如趕鴨子上架般站到方才拍照的街巷口,旁邊的傅晝快要貼上自己,甚至能感覺到男人身上的體溫。
棉棉挑剔道:“你們挨得再近點!你們現在看上去別說是夫妻了,連情侶都不太像……”
溫棠隻好往傅晝的方向一寸寸挪動,兩人的肩膀貼在一塊兒。
托列根開始倒計時:“要拍咯?”
按下快門的前一秒,傅晝倏地摟住溫棠的肩膀帶進自己懷裏,猝不及防的溫棠心跳一停,連忙調整好狀態對鏡頭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