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暫緩推行

夏琴瑤立刻讓紫畫去拿了筆墨,她親筆寫了兩份文書。

“哇,美女寫的字可真漂亮啊!不僅人漂亮,字也這麽漂亮,實在是太有才了,真是教人欽佩!”

陳子陽拍著馬屁,畢竟眼前這位美女,以後就是自己的董事長了。

而且,不得不說,對於他這個現代人來說,夏琴瑤的這一手毛筆字,的確是非常的娟秀。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夏琴瑤哦了一聲,道:“但是天下士人,都覺得女子無才便是德,女人就應該在家裏做做女工,相夫教子,不可登大雅之堂。你與他們的看法不同?”

她乃是大楚女帝,但事實上,如今知曉這件事的人,整個大楚不超過三個。

除去她本人和自小一起長大的貼身侍女紫畫,就隻有在外征戰的李廣老將軍知曉。

先帝身體不好,僅僅隻有一個女兒,也就是夏琴瑤,一直以來都當做皇子養著,在宮內都是男裝。

及至先帝駕崩,李廣受先帝托孤,扶持夏琴瑤繼位。

但說到底,這個秘密,他們完全不敢讓人知道。

夏琴瑤雖然已經登基稱帝,可是這心裏,也是個疙瘩。忽然聽見陳子陽誇她有才,她這才忍不住問了句。

陳子陽莫名其妙的道:“大家都是人,想怎麽活就怎麽活,誰規定女人隻能相夫教子的?男女平等知道不,婦女能頂半邊天呢!”

作為一個現代人,他這話是想都不想便隨口說出來了,但是落在夏琴瑤和紫畫的耳朵裏,卻不亞於是晴天霹靂。

婦女能頂半邊天?

這……這家夥說話,好大膽啊!

夏琴瑤此刻心裏極為舒坦,說實話,當皇帝登基的那天都沒有現在舒坦。

她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會有這樣的看法,如果人人都是陳子陽這樣的想法,那她就算是恢複女兒身,登基稱帝,又有何妨?

雖然僅僅見麵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可是,夏琴瑤卻是真心有些欣賞這個家夥了。

先讓他做一段時間掌櫃,看看他到底有何真才實學再說。

陳子陽看了一眼文書。

“今夏琴瑤與陳子陽立書為證。夏琴瑤將望星樓全權交付與陳子陽,陳子陽作為掌櫃,經營酒樓,收益五五分成,虧損全負責。”

陳子陽看了一下,沒啥大問題,幹咳一聲:“行吧,那我就按個手印了。”

他不太習慣寫毛筆字,但是要在這世界混,不會寫字肯定不行啊,回頭自己琢磨琢磨,搞個類似於鵝毛筆什麽的東西出來就行了。

他這邊按了手印,夏琴瑤也簽了自己的名字。

看著文書簽好,兩人都是笑開了花。

“陳子陽,酒樓以後便交給你了,我會不定時來視察你的工作。”夏琴瑤得意一笑。

帶著紫畫,從後院密道悄然離開。

回到了皇宮內。

夏琴瑤換上龍袍,束發修眉,貼上胡須,竟然的異常英俊帥氣。

誰又能看出來,他竟然是巾幗俏女子?

夏琴瑤背著手,在禦書房來回走動。

腦子裏始終回想著陳子陽說過的話語。

治大國如烹小鮮!

欲速則不達!

順勢而為,潛龍勿用!

“的確如此啊!是我操之過急了。”夏琴瑤微微歎息。

紫畫端來了一杯銀耳蓮子羹,她笑著說:“陛下,您還在想陳子陽那個口無遮攔的嗎?”

夏琴瑤點點頭,歎氣說:“此子雖然嬉皮笑臉,粗言亂語,但,道理卻是極對的。精兵簡政一事,我的確操之過急,難怪上一次去軍營視察的時候,總感覺將士的眼神有些怪異。”

“啊?這個政策不是很好嗎?而且,陛下您這麽說,相國大人也並沒有勸阻,反而還力讚陛下您英明。”紫畫奇怪。

夏琴瑤眼睛眯了眯,露出幾分寒芒,她冷聲說;“這才是問題所在!以張泰嶽等人的老辣,肯定能意識到其中的不妥。但是他們卻始終沒有出言勸阻,他們……在等著朕出醜!他們想讓朕的龍威受損,龍顏掃地,這樣一來,相國這些內閣,便可以樹立權威。”

“啊!”紫畫嚇了一跳。

夏琴瑤一擺手說:“紫畫,即刻擬旨,精兵簡政之事暫緩推行。另外,你悄悄去探查下陳子陽此人的出身背景,盡早向我匯報。”

“是!”

……

京都中心區域,相府。

張泰嶽端坐於書房之內。

兩側的妙齡丫鬟,一人捧茶,一人捶肩。

張泰嶽一掌拍在身前的楠木桌上,“竟然終止推行精兵之策?到底是誰勸阻了他?”

張泰嶽臉色陰沉。

但隨即,張泰嶽又是冷冷一笑。

“嗬,毛都沒長齊的小兒罷了,真以為治國是過家家了?你不依仗我,就等著百官反對,怨聲載道吧!”

……

陳子陽美美的睡了一覺。

醒來已是日落西山。

剛穿越來,就成了酒樓總經理,還有五成分紅!

放地球上,這妥妥的打工人天花板了!

“老王,再來壺酒。”陳子陽喊了一聲。

酒樓的管事,馬上屁顛屁顛拿著一壺酒過來了。

其實,夏琴瑤怎麽會費心來管理這個酒樓?她隻不過是把這當個散心的地方。

主要的事情,都是王一川這個管事處理的。

現如今,掌櫃的換成了陳子陽,老王就自動變成了他的副手。

陳子陽端著一碟子花生米,一碟子風幹雞,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滋滋有味的喝著酒,悠閑自得。

這兒的酒,說是酒,但其實還沒有蒸餾技術,所以度數很低,比米酒強不了多少。

甜度大,沒香味。

喝了兩壺,陳子陽依舊沒啥醉意,反倒是來了尿意。

他回到一樓,去後院的茅房放了水,進屋後才反應過來:“咦,現在不應該是飯點嗎?怎麽一個客人都沒有?”

王一川在櫃台裏站著,劈裏啪啦打著算盤,也不知道是在算什麽賬。幾個夥計全部都坐在板凳上,打著哈欠。

陳子陽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今天中午的時候,至少還有幾桌客人。

怎麽現在一個毛都沒有?

門外覓食的野狗都懶得進來,因為裏麵沒有客人丟掉的骨頭。

王一川幹笑了兩聲,道:“陳掌櫃的,你對望星樓的情況可能有所不知啊……隻有夏掌櫃的過來時,酒樓才會生意好一點,平時的話,基本沒啥人。”

陳子陽一愣:“為什麽?”

“因為咱們酒樓的價格,略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