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井房裏有東西

我和謝綏之躲在井房後麵,聽著摩托車的聲音漸漸遠去,剛靠近井房門口,就被一股難聞的味道擋在了外麵。

“嘔”

我忍不住的想要作嘔,一旁謝綏之也沒比我好多少,蹙著眉頭捂住了鼻子。

我們倆強忍著惡心,一步一步走近,打著手電筒往裏一照,一股惡臭直熏人眼睛。

隻見那井房的地上大大小小的淨是些還未風幹的大便,上麵爬滿了綠色的蒼蠅和白色的蛆蟲。

遍地都是熏人的尿漬,以及一股不知道是什麽的臭味。

“我靠”

捏著鼻子沒憋多久我就受不了從井房裏麵跑了出來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這於偉很有可能將劉潔的屍體藏在了井房裏,然後利用這些糞便的味道掩蓋屍臭。

隻是…

我心裏想著,一般情況下屍體腐爛發出的臭味可是非常濃烈的,就算是有這些糞便幹擾氣味,也絕對不會一點都聞不著。

從前有人用水泥藏屍,難不成劉潔的屍體會在這水泥之中?

於偉是做裝修的,按理說很容易接觸到這些建築材料。

這時,謝綏之也從井房裏麵走了出來。

隻見他徑直走向了剛才那片樹林,折了一根很長的樹枝轉頭又進井房裏麵去了。

我捂著鼻子,跟在他後麵。

謝綏之拿著那枝幹在井下攪了又攪,戳了又戳,最後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出去說話。

我們倆走到外麵那片荒地上,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謝綏之直起腰,一邊喘氣一邊說:“井下麵有東西。”

“是劉潔的屍體?”我問。

謝綏之說可能吧,但也不確定。

“那為什麽…沒味道呢?”我問謝綏之。

謝綏之搖了搖頭,說他也不知道。

倘若劉潔的屍體在那井裏,這麽熱的天氣,不可能沒有味道。

難不成是於偉用了什麽特殊的方法?

還有他天天往這兒跑,是不是為了處理屍體?

“要想確定到底是不是於偉殺了人,就得想辦法把井裏的東西打撈上來看看。”謝綏之說。

我們自己打撈談何容易。

想要打撈估計就得上報警方,可打撈上來要不是劉潔的屍體,假報警的罪名也不小。

這下可讓我們兩個犯了難,誰也沒想到事情竟然會變成這樣一副僵局。

我們倆正想著到底應該怎麽辦呢,手機裏的電話卻響了起來。

是個陌生號碼,但看著又十分熟悉。

我按下了接聽鍵。

“喂,是我。”

我一下子就聽出了來人的聲音,是那天鬼見愁幫我牽線的那個人。

他怎麽會突然聯係我?難不成是劉潔的事情又有新線索了?

“你好。”

我聚精會神的聽著對麵說話,結果卻等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消息。

“劉潔那個案子你還記得吧?”電話那頭問道。

我說記得。

電話那頭繼續開頭:“幾天前,劉潔的父母在家中被人殘忍殺害,這事兒你知道嗎。”

我說我知道。

據我們調查,殺害劉書明,樊桂珍二人的極有可能就是劉潔的丈夫,於偉。

“什麽!”我吃驚的說道。

這一表現引起了謝綏之的注意,他看著我,比了個口型。

我擺了擺手,繼續跟電話那頭交流著:“你們找到什麽確切的證據了嗎?”

“事發當天,有人曾經在老兩口居住的小區裏麵看見過於偉,隻不過那是個老小區了,沒有監控,所以我們排查的難度有些大。”

“不過於偉已經親口承認了他當天去過老兩口所在的小區內。”

“據他所說,事發當天上午,他接到一個從前客戶的電話,那客戶邀請於偉和他去看看那小區裏剛買的房子,好給他一些裝修意見。”

“兩棟樓距離不算近,但是卻有人看到於偉曾經出現在老兩口家樓下。”

“如果是於偉去看望嶽父嶽母,那也正常。”我說。

電話那頭說:“是,這一點於偉也承認了,可老兩口社會關係簡單,另外當天除了於偉之外,應該沒有其他人去過老兩口家裏。”

“當然也不排除凶手作案十分隱蔽的可能,不過綜合來看,嫌疑最大的就是於偉。”

轉而他又問我:“你那邊怎麽樣?有沒有什麽進展,我們可以交流一下線索。”

我看了一眼身後的井房,說我這兒還真有點線索,就是...

“就是什麽?”電話那頭問道。

“就是真實性還有待考證。”

我將這兩天跟蹤於偉包括井房的事情告訴了他,那人在電話裏頭沉吟了半晌,最後說道:“你們不要輕舉妄動,先從那地方離開,明天晚上等我電話,我來想辦法解決。”

“好”

我掛斷電話,叫上謝綏之離開。

有他這句話,自然是再好不過了,他有公職身份,處理起來這些事情不知道要比我們方便多少。

我將剛剛電話裏的內容告訴了謝綏之,他的反應和我一模一樣。

如果那老兩口真的是被於偉殺害了的話,那這個於偉簡直...

“簡直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啊!”謝綏之憤怒道。

先是殺了自己的老婆,然後又殺了嶽父嶽母,如果於明明也是....

想著想著,我都感覺有些後怕。

難道說這於偉有什麽精神上的疾病嗎?

否則怎麽會做出這麽人神共憤禽獸不如的事情。

我回到家的時候於明明還坐在客廳裏,見我進門,那孩子趕緊擦去了滿臉的眼淚。

結合於偉今天晚上在井房裏所說的話,我問於明明:“你是不是去找你爸爸了?”

於明明抽咽著“嗯”了一聲。

於偉看不見人魂,想必被於明明嚇到了才會連夜趕去那裏怒罵叫囂。

我們這幾天正在做的事情於明明全部看在眼裏,不用我說,估計他也能猜得到殺害自己母親的凶手是誰了。

我輕輕撫摸著他的背,無聲的安慰著。

第二天,我和謝綏之坐在店裏一直等到了晚上,終於等到了那人的電話。

我們約好直接在廚餘垃圾中轉站外麵見麵。

於明明也要求要和我們一同前往,我和謝綏之拗不過他,隻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