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老梁

看到我心虛的樣子,司盈盈笑了。

笑得有些淒苦,也有些自嘲。

“其實從一開始,你是想和我開房吧?”

語不驚人死不休。

司盈盈俏臉仰了仰,似笑非笑地望著我,仿佛早已看穿了我那無處安放的齷齪心思。

見我沒說話,她又問:“難道你不想?”

想,我當然想,就你這顏值,就你這身段,老子恨不得一把將你拉到懷裏好好疼愛一番。

可就算開房了又能怎樣?咱們之間注定沒有結果。

打野誰不會啊?但要像老梁那樣,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那才叫牛逼。

司盈盈輕輕歎息一聲,將杯中的咖啡一飲而盡,站起身來,冷冷地說道:“走吧。”

我一愣:“去哪?”

“你不是想跟我開房嗎?”

她聲音很大,而且絲毫不加掩飾,甚至坐在樓梯口的那對小情侶,都聞聲轉過頭來看著我們。

我瞥了一眼那男的,隻見他望我的眼神中,滿是崇拜之意,要不是他的小女友也在旁邊,恐怕他會跑過來對我說一句“大哥牛逼”,然後苦苦哀求讓我收他做徒弟。

就在我失神之際,司盈盈一頓足,轉身大步下了樓,直到那對小情侶中那個男的急道:“大哥,走遠了,還不快追。”

我這才回過神來,胸有成竹地衝他一笑:“放心,跑不了。”

說完,我端起咖啡仰頭一飲而盡,這才不慌不忙地往樓下走去。

果然不出老子所料,司盈盈她並沒有走遠,沿著人行道看似漫無目的地走,實際上是等老子追上來好言哄她。

女人啊,多少都有些小心機。

就像那首歌怎麽唱的來著:

他還不懂,

還是不懂,

離開是想要被挽留……

“盈盈……”

我喊了她一聲。

她聞聲沒有回頭,反而加快了腳步。

我又喊了一聲,她走得更快了。

我無奈地笑,這女人還耍小脾氣啊……

無奈老子隻得大步追了上去,拉住了她的包包晃了晃:“你生氣了?”

“沒有。”她矢口否認。

“還說沒有?明明就是在生我的氣。”

司盈盈驀地一扯包包,見我死皮賴臉地揪住不放,俏臉生寒:“放開!”

“不放~!”

“你到底放不放?”

“不放不放,就是不放。”

話音剛落,司盈胎抬腳便直接踢到了我左腿脛骨處,瞬間鑽心的疼痛讓我忍不住“啊”了一聲。

“還不放手?”

司盈盈提起足尖,作勢還要踢,但見我一臉痛苦的樣子,忽而眼眶一紅,這一腳便沒有再踢下去。

“唉~!”她幽幽地歎息一聲,倔強的目光瞬間柔了下來。

“俊哲……”她仰起臉望著我,一字一句道,“我們去開房吧。”

我心中又驚又喜。

“其實我們第一次見麵你還我包包時,我就想和你開房。”

臥槽,看到沒,兄弟們,老子當初真的沒有猜錯,這娘們特麽就是出來打野的。

“可是,就在我們喝咖啡時,我忽然就不想了,因為我覺得,你和別的男人都不一樣。”

我聽後腦子裏不斷地冒出問號,哪不一樣?難道老子要大些?

司盈盈自是不知道我在想什麽,看我滿臉疑惑,喃喃道:“因為我覺得,好像你能看出我內心的寂寞。”

就你身上透出來的那股落寞勁兒,隻要是個眼睛不瞎的男人都能看出來的好嗎?

“俊哲,你知道麽?每一次和你一起喝完咖啡,晚上回去,我滿腦子都是你的影子,而且,一次比一次清晰,真的,我快要瘋了!”

說到這裏,司盈盈無聲地笑了一下:“那天本來是想和你開房的,我心想,就和你做一晚,一晚過後,我們一別兩寬,從此不再見麵。”

“可關鍵時候,我害怕了。”

“我怕我喝咖啡時你不在,我怕我的世界沒有你,我怕我親手埋葬了給我黑暗世界帶來一絲曙光的男人……於是我逃了,還逃得那麽狼狽。”

司盈盈說著,上前邁了一步,伸出雙手,輕輕捧住我的臉,仰起頭望著我,臉上帶著笑,卻滿眼淚光。

“俊哲,你說,如果我能早一點遇見你,該多好?”

“這樣我們就能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了……”

看著司盈盈又哭又笑的樣子,我心如刀絞,我原以為這個女人隻是孤寂落寞,哪想過竟然還會這麽痛苦?

而這痛苦歸根結底就來源於兩個男人。

一個是她的奇葩老公,另外一個看來八九不離十就是老子了。

“和他離婚吧!”我忍不住說道。

司盈盈花容變色:“你……你……你知道我…”

我點點頭:“知道。”

司盈盈先是一愣,隨後可能又想到蘇曼青是我同事,告訴我她的老公是誰也不奇怪。

可特麽蘇曼青偏偏沒告訴老子呀。

誰知司盈盈卻搖了搖頭:“梁孟德他是不會同意的。”

臥槽!臥槽槽!!臥槽槽槽!!!

聽到她口中說出“梁孟德”三個字時,本著重要的事情說三遍的原則,老子忍不住暗暗槽了三次。

我特麽也快要瘋了。

原以為司盈盈的老公可能是公司高管啥的(畢竟以司盈盈的氣質和身上那些價值不菲的包包和衣服,怎麽著普通人也養不起她啊),誰特麽猜到會是老梁那個在公司毫不起眼的衣冠禽獸?

想想也是,老梁就是一個色狼!人渣!敗類!賤人!衣冠禽獸!

丫的什麽壞事都敢幹,什麽女人都敢上。

也難怪搞得自己家的老婆會如此幽怨落寞。

最讓我想不通的是,家裏明明有這麽一個人間極品,為什麽老梁還整天在外麵偷吃?難道像他所說的,一盤鹵水拚盤天天吃也會膩?

不應該啊,就算膩也是鹵水拚盤啊,換著花樣吃不就行了?

這要換作是我,特麽一下班還不早早回家,就算折壽十年也心甘情願啊。

等等——

如果司盈盈的老公真的是老梁的話,那她豈不是咱們星辰傳媒的投資人,海歸碩士,君盛資本的董事長,我們公司占股最多的幕後大老板?

我滴那個乖乖,這麽大的信息量一下子全湧進腦海,整得老子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他娘的,老梁雖然不是人,但對老子也算不錯,至少找他借錢,二話不說也給了老子一千塊呢,我總不能偷他的家吧?

司盈盈自是不會知道此刻我在想什麽,也沒有注意到我臉上表情的變化,隻是動情地擁著我,將臉貼在我的胸口,聆聽著我那早已狂亂的心跳。

“俊哲,我們去開房吧。”司盈盈突然仰著小臉認真地看著我,“就一晚,一晚之後,我們就再也不見。”

幾滴晶瑩的水珠滾落。

我抬起頭看了看天空。

“下雨了。”

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