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求而不得的心頭寶
“是不是你……!”
環視四周,無一人回她,打著傘的男男女女從她身邊經過,無不投著憫懷的異光。
薑悅溪沒有傘,她也找不到曾經那個替她撐傘的人了。
再也找不到了……
她清澈的眸子含著霧霾,身穿絲綢長裙,更顯纖瘦身段,孤獨且無助地在大雨中……
“出來啊……”
“為什麽?告訴我為什麽?……”
無論她如何大喊大叫,回應她的隻有淋瀝瀝的雨聲。
一把黑色的大傘替她遮住了大雨,薑悅溪猛地抬頭,眼神一閃而過愕然、失落,漸漸恢複惘然。
她看著傘下的男人俊冷的五官,眉宇間透著疑惑,垂眸,凝視著她。
薄景明輕啟:“衣服濕了,我送你回去。”
薑悅溪呆木地看著薄景明,眼神空洞洞,沉默著。
半晌,她開口:“薄醫生,有時候的執著,是不是錯的?”
他一愣,脫下外套,給她披上,包裹著她纖瘦的身軀,看著一擊必碎的她。
隨後他拿出一塊小方巾,替她擦去臉上的雨水,目光中透著一絲憐惜:“相信,那便存在著。”
信……
她當然信,可全世界就好似她一個人信。
薑悅溪嘴角噙著一絲苦笑。
馬路邊,一輛邁巴赫停下,車內的謝宴臣看見這一幕,心髒猛地一揪,目光緊盯著那一對男女,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兩人像是緊緊相擁在一起。
沒想到,薑悅溪這麽快就有下家了?
謝宴臣的麵色深黯,目光像是要將那個男人吞沒,他快速地邁著大長腳,飛奔而去,眼前的一幕卻令他全身止不住的輕顫。
女人秀美精致的小臉蛋兒沒有一絲血色,目光呆泄,整個人看上去一破就碎,是他嗎?
是他傷她致此?
謝宴臣從沒見過這般失魂的薑悅溪,就算當初他把她扔在山上,她的眼神也沒有這般空洞無助過。
“小溪……”
他輕聲喚,可眼前的人,卻像是看不見他一般,被薄景明抱著從他身邊走過。
他隻要伸出手,就能擁有,可為什麽他有種錯覺,
再也不可能得到她了……
耳邊卻傳來另一個男人低低的警示:“你棄之敝履的,正是別人求而不得的心頭寶!……”
輕飄飄的一句,卻在謝宴臣的心上狠狠地紮上一刀。
謝宴臣看著男人陌生的背影,和薑悅溪離去的背影,他閉了閉眼。
他會找機會跟薑悅溪解釋這一切的。
助理打著傘過來:“謝總,雨下大了,我們上車吧。”
這時,誰也沒有注意到,牆角的一雙深邃幽暗的眼睛,男人扔掉手中的香煙,熄滅,離開。
……
回到公寓裏。
薄景明給薑悅溪煮了一碗薑湯,遞給她:“秋季雨寒,喝了吧。”
薑悅溪若點了點頭,輕聲回:“謝謝,薄醫生。”
她一口喝完,蹙了蹙眉,又細細地說:“嗯,淡淡的,挺好喝。”
薄景明端過碗,也喝了一口,辛辣襲卷味蕾,他凝視著她迷霧的眼眸,目光沉了沉:“你……?”
“很嗆是嗎?”薑悅溪試探地問,含霧的眸子輕輕地望著他清俊的臉。
“沒……”
薄景明淡笑回她,得到他的回答,薑悅溪才安心的垂眸,盯著桌上的水晶杯發呆。
薄景明走開了一會兒,回來對薑悅溪說:“你身子比較弱,去洗洗睡一覺,我下午還有台手術。”
薑悅溪明白了他的意思,點了點頭:“薄醫生,我就住對麵的客房,不會打攪你的。”
“不太好,你住我那間,我住客房,剛才我已經叫王姨來收拾了。”薄景明手中拿著一本書,準備帶去醫院。
他家裏這麽困難,如果他姨來幫他收拾,會不會覺得她占他便宜?
可當麵拒絕他,會不會傷了他的自尊?
薑悅溪挺為難的:“可是……”
“就當你幾天幾夜照顧我的回報。”他看了一眼手表,又說:“我上班去了,記得幫我喂喂貓,我可能會晚點回來。”
“嗯,沒問題。”薑悅溪點頭,別人都把大房間給她了,幫他喂喂小貓咪,挺好。
薄景明走後不久,王姨就過來了,薑悅溪看著她有條不紊的把薄景明的東西整理到了客房,看著她的手法,比容媽的手還巧。
薑悅溪就覺得王姨是培訓,她問:“王姨,你做過保姆?”
王姨點頭:“是的薑小姐,那是你的行李吧,我幫你整理整理?”
“不用了王姨,我等會兒自己弄。”
王姨推開薑悅溪的手:“不用跟我客氣,我嫌著挺不舒服的,你是景明的朋友,我更要好好照顧你。”
薑悅溪沒想到薄景明的親戚這麽平易近人,她還從沒有過這種外人帶給她,親人的感覺。
頓時,她的眼尾紅紅的,可落在王姨的眼中,卻以為薑悅溪是嚇到了,王姨忙上前安慰,還應允給她做晚飯,這讓薑悅溪更加受寵若驚。
……
晚飯過後,王姨收拾一下早早就走了。
薑悅溪坐在沙發上,看了一會兒電視,屏幕裏正播放著北城太子爺跟宋家千金聯姻,正要放出相片時,她卻聽到門外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她皺了皺眉,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來。
薄景明說過,他不會太早回來。
那門外的是誰?
薑悅溪腳步輕輕地走到門前,從貓眼探過去。
是謝宴臣。
他身穿正式的西裝,手拿玖瑰花,正敲著門。
薑悅溪轉過身靠近門背,不開門。
謝宴臣開始喊道:“小溪,我知道你在裏麵,你開開門?”
薑悅溪捂住耳朵不聽。
她和謝宴臣之間,已經沒有什麽可說的。
在他選擇安夢西時,便已兩清。
可是她不開門,門外的敲門聲更是急促。
“你幹嘛!”薄景明霎然抓住謝宴臣的手。
兩個男人四目相對,刀光劍影,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敵對氣氛。
謝宴臣的目光晲著薄景明,態度非常的犀利:“我找薑悅溪!你幹什麽?”
對於眼前帶著白金色眼眶的清俊男人,謝宴臣就是提不起好感,沒來由的敵意湧出。
也許,是這個男人在雨中摟著他的薑悅溪離開……
令他心魂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