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保密
“湊合。”
陸聞舟惜字如金。
可他的兩個字,讓跟在後麵的工作人員有機可趁。
她上前來,畢恭畢敬的問:“那……陸先生選好了嗎?要哪套呢?”
“穿過的都要。”
陸聞舟語氣淡淡,“我不喜歡別人用我碰過的東西。”
他的話語卻像一根刺,紮進薑晚心裏。
他還真把她當成自己的所有物了。
工作人員高興,立馬操作機器開單,指引陸聞舟跟她去結賬。
因他離開。
微妙的氣氛有所緩和。
顧淮旭逮著機會,連忙八卦:“林梔,你和我小表舅在一起了?”
聞舟。
一般人可不敢這麽叫他。
雖說陸聞舟年僅二十六,但他的輩分可不低,就算在京城,大部分人也得尊稱他一聲小陸爺。
顧淮旭好奇心爆棚,抓著林梔不讓她走。
逼她說實話。
林梔無奈,轉頭看向陸聞舟。
他正在不遠處的櫃台刷卡,舉手投足間盡顯矜貴,握筆簽字霸氣十足。
“對。”
她表現有些著急,不想讓他久等。
抽手欲走的同時,林梔不忘叮囑:“我們暫時還不打算公開,所以麻煩替我們保密。”
說罷,她匆匆走向陸聞舟。
“靠。”
顧淮旭看著兩人匯合的身影,忍不住吐槽,“這兩人搞在一起,還不得亂套?以後是我喊林梔表舅媽,還是改口管小表舅叫姐夫啊?”
姐夫。
這兩個字著實刺耳。
薑晚挽起顧淮旭的手,不願再多停留。
“老公,我們快走吧,婚慶那邊還等著呢。”
在她的催促下。
兩人先另外兩人離開禮服店。
前往婚慶公司,對接婚禮當天的流程問題。
耗時久了。
顧淮旭逐漸有些不耐煩。
猜到他的心思,薑晚體貼的讓他先去忙,留她處理後續細節。
直到傍晚。
薑晚才算忙完婚禮的籌備。
站在路邊的她,氣息有些紊亂。
大概是真的累著了。
從下午開始,她就覺得有些昏昏沉沉,身體也跟著一陣冷一陣熱。
薑晚站在路邊等網約車。
借此空隙,她拿出手機打開瀏覽器。
查閱除了修複手術之外,還有其他什麽方法可以偽裝。
手指不停滑動屏幕。
可眼前的文字卻開始重影,模糊得她越來越看不清。
沒等薑晚掙紮。
她的視界忽然一黑,身體如山體滑坡般轟然倒下,亮著屏幕的手機跟著掉到一旁。
*
當薑晚恢複意識。
她嗅到一股濃鬱的消毒水,以及不遠處的陌生女聲。
“是創口感染引起的發燒,問題不大。”
“但你們以後也得注意點,**方麵別太激烈。”
聽清對方的話語,薑晚倏地睜大眼睛。
四周無人。
她正在醫院單間掛著點滴,床側放著一張凳子,可見有人剛才坐著。
和醫生對話的人是誰?!
薑晚猛地坐起,作勢就要拔掉手背的吊針。
與此同時。
她看到床頭櫃上的陌生手機。
也對。
顧淮旭晚上有約,不可能顧得上她。
想到這兒,薑晚停下動作,提起的心跟著回落。
這時,原本息屏的手機忽然亮起。
接收的微信消息,連帶著先前的提醒一並映入眼簾。
【26分鍾前:我到家了。】
【剛剛:你送我的禮物,我很喜歡,謝謝你。】
薑晚很想回避視線。
可那個方框頭像,她實在過於熟悉,熟悉到她無法忽略。
在她和母親的聊天記錄裏經常出現。
紀嘉麗不止一次截圖分享給她,林梔在國外的優渥生活。
那些朋友圈的頭像。
和這會兒發來消息的頭像,一模一樣。
薑晚剛意識到手機的主人是誰。
陸聞舟從病房門外走進來。
四目以對。
薑晚厭煩地別開目光,慶幸是他,又懊惱是他。
陸聞舟的手裏提著袋子。
他步履從容的向她走來,周身籠罩的氣場有些陰沉。
走到床側。
他高大的身軀,在薑晚身上投下屬於他的陰影。
“把褲子脫了。”
陸聞舟語氣沉定,不容置喙。
薑晚難以置信,抬頭瞪他:“陸聞舟,你有病吧!”
她伸手就要拔吊針,準備離開這裏。
男人卻把袋子往**一丟,消腫消炎的藥膏跟著掉出。
“你才有病。”
他一把摁倒薑晚,輕鬆褪去障礙物。
薑晚抬腳踢他,可他順勢抓住她的腿,以極快的速度給她上完藥,重新提起褲子。
“……”薑晚氣得臉色通紅。
藥膏冰涼,刺激著那些封塵的記憶。
這不是他第一次做這種事。
以前過度放縱後,他也會給她擦藥。
嘴上說著心疼,一遍遍承諾下次輕點。
結果次次失控,非得讓她紅著眼,和他一起沉淪。
薑晚不悅地皺著眉心。
陸聞舟的一句話,才將她拉回現實。
“敢去三流醫院做手術,你有幾條命?”
“……”薑晚咬牙。
為了不被顧家發現。
她隻能委托紀嘉麗替她找私人醫生,偷偷做手術,不留檔案的那種。
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
他倒好。
一個京城的外來戶,在榕城也絲毫不影響他掌握信息的速度。
“你管得著嗎?”
薑晚一腳踢開他,“我有幾條命都和你沒關係。”
她拔掉手背的吊針。
“追著別人咬的瘋狗,這會兒還裝上了。”
要不是因為他,她也不會變成這樣。
薑晚穿上鞋子,拿過包打開確認。
和婚禮相關的東西都在,手機、鑰匙、U盤……
站在原地的陸聞舟,將她緊張的樣子都看在眼裏。
薑晚的一舉一動,無不體現著她的決心。
她收拾完東西就要離開。
剛走到門口。
背後傳來打火機摩擦的聲音,以及陸聞舟抽吸的動靜。
“不用白費功夫。”
他站在窗口,聲音淡淡。
高大的身影在煙霧中繚繞,被徐徐微風吹散後,朝著薑晚飄去。
“婚禮辦不成。”
陸聞舟側目,陰鷙的目光掃向駐足在門口的薑晚。
“你也別想成為顧太太。”
她沒有回頭看他。
隻是握著門把的手,暗暗較勁地握緊。
“我不僅想,我一定能。”
留下這句話。
薑晚用力拉開門,頭也不回地決絕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