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黑袍人的死期
溫鬱甚至都不敢確認,先前他們是否已經忘了自己。
忘了她便意味著,溫爸爸從不記得公司的事情,溫媽媽更不會記得陪著溫爸爸吃苦的日子。
從而兩人都忘記……他們破產了。
可溫鬱其實心裏還是有些埋怨的。
把那麽多的債務都堆積到她的頭上,她怎麽能不難受?
但溫鬱又很清楚,她享受了那些錢帶來的美好,自然是該承擔起的。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溫鬱此時心情極為複雜。
她輕輕吸了口氣,眼看著爸媽又吵了起來,她隻能在旁邊看著,插不進去話。
看著爸媽頭發都白了,卻還能保持如此年輕的心態,好似二十剛出頭的小情侶,溫鬱安慰自己,這樣也好。
反正現在負債還有七千四百多萬,她憑借著自己的畫筆,還掉了五百多萬,已經很厲害啦!
更何況,這才隻過去二十多天。
溫鬱看他們倆吵著吵著和好,擁抱在一起,忍不住揚起嘴角。
沒再多言,溫鬱轉身離開了醫院。
*
沛嬴被黑袍人帶走之後,身上隻穿了一件溪黎安留給她的衣服。
沒辦法,在鎮子上,還沒來得及買衣服呢,甚至都沒找到成衣鋪,就被擄走。
真的是令人反感的一次體驗。
沛嬴看著眼前的黑袍人,忍不住第十六次發問:“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把抓來?我們之間有什麽恩怨嗎?”
黑袍人沒有任何回應,在地上畫著什麽東西。
沛嬴嘖了一聲:“無論你是要財還是什麽,隻要我能給的,我都給你,你先放我走行不行?”
黑袍人這才看了她一眼:“我要你的命。”
“我的命不值錢。”
“那你為什麽想活著?為什麽要用你能給我的東西換你的命?”
這問題讓沛嬴一愣,她皺著眉,開始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你的同伴來救你了。”黑袍人輕哼一聲,“他身上靈氣比你身上靈氣多多了,可惜我不能收。”
沛嬴臉上寫滿疑惑,她沒搞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
“鎮子上那些失憶的人是你搞的嗎?”
“對。”黑袍人對這個倒是承認很快:“他們的承受能力未免太差,我隻不過是收走了神女留下的靈氣,他們就成了那個樣子。”
“不過這樣也好,一直認為自己十八歲,正值青春年少,有的是力氣,這鎮子就不會徹底覆滅。”
沛嬴哦了一聲,不再詢問。
好半晌,黑袍人又問:“你怎麽不繼續問了?”
“沒什麽要問的了,你又不肯放我走,我又不知道外麵到底什麽情況,說到底,我隻是路過這裏,就被你帶來了。”
沛嬴歎了口氣,得知四皇子還帶著欒引來救她,她便認為這就值了。
如果真的能出去,她必然好好與四皇子合作。
但若是出不去,也無妨,不給他們造成累贅即可。
畢竟,出去了,要麽成為皇帝的寵妃,要麽回到朗沛國被她那可惡的弟弟奚落。
兩條路,都不是她想走的。
黑袍人看了沛嬴一眼,嘖了一聲。
這個公主倒是與其他人不同。
其他人被帶到這裏來之後,無一例外,都是哭著喊著要離開,好像外麵更吸引他們。
可分明,他們遭受了苦難,如果不是神女來過這裏,親手幫助了他們,他們還在苦難當中。
而她,將神女遺留下的靈氣全部收回,那些人又會回到他們的苦難之中。
即便與他們說清楚,那些人還是想回去。
她不理解,苦難是什麽很好的東西嗎?在這裏,隻要她將大陣啟動,吸取了靈氣,放幹了他們的血,他們就再也不會經曆苦難了呀!
黑袍人盯著沛嬴看了片刻,轉開頭:“罷了,時間到了。”
說著,她將手中正在畫東西的冰塊丟掉。
沛嬴此時才看到,那地上的圖案與溪黎安手中的玉佩形狀,一模一樣!
沛嬴皺眉:“你怎麽知道這個東西?”
“你認識?”黑袍人起了興趣,她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見過這個法陣。
“見過,不算認識。”
“在哪兒見的?”黑袍人立馬站了起來。
她要是知道這圖案出現在哪兒,或者出現在什麽物件上,隻要找到那物件,她便可無敵!
沛嬴搖了搖頭:“想不起來了,可能與你這圖案有些差別。”
黑袍人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說,在哪兒見過的!”
沛嬴驟然喘不上氣,雙手趕緊拍打著她的手腕。
她的手掌冰涼,激得沛嬴渾身一抖。
眼看著,沛嬴要暈過去,外麵突然傳來聲響。
黑袍人立馬鬆開手,緊接著咬住自己的手指,手指滴出一滴鮮血落在圖案正中心。
那圖案驟然發亮,所有的紋路莫名開始運轉。
沛嬴被黑袍人拉到中間,渾身好似被定住一般,動彈不得。
黑袍人看都沒再看她一眼,轉身跑出了洞穴。
溪黎安和欒引兩人帶著警犬出現在洞穴口。
他們兩個是進來之後,發現這裏與上次見到的不一樣。
一路摸索著,聽到有聲音,立馬循著聲音找了過來。
這一看,便看到了站在法陣中間的沛嬴,還有正匆匆朝著他們跑來的黑袍人。
“公主!”欒引忍不住叫了一聲。
沛嬴渾身僵硬,根本無法回應,隻能著急地看著他們兩個。
黑袍人動作淩厲,直奔溪黎安要害處:“既然你來了,那便拿你祭祀!”
說罷,手中匕首朝著他的心髒狠狠紮去!
溪黎安快速閃身,剛習得的功夫恰好用得上!
兩人很快纏鬥起來。
身形也愈發靠近那法陣!
“四殿下!小心,這東西不正常!”欒引喊了一聲,他正站在沛嬴身邊,試圖把她拉出來。
可非但沒拉出,自己反而有被拉進去的趨勢!
溪黎安聞言,眸子微眯,狠狠一腳踹在黑袍人身上。
黑袍人悶哼一聲,在地上滾了一圈,吐出一口血。
溪黎安朝著法陣跑去。
黑袍人見狀,也快速朝著法陣奔去!
她匕首劃開自己的手心,諸多鮮血全部噴灑在陣法之中。
陣法的光芒愈發強烈,站在其中的沛嬴隻覺自己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好似湧向腳尖。
她暈的要命,腳疼得可怕,而她的雙眸,竟然被迫落了血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