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兵發汜水關
上官刃看著那兩千將士決然的目光，就知道自己必須要做出決定了。
秦陽是他們的救命恩人，又接受了多日的紀律訓練，現在隻要秦陽振臂一呼，讓他們造反，這些人也絕無二話。
軍中的漢子最為看重的就是情意，生死反而看得很淡，畢竟古來征戰又有幾人能安然還鄉？
正因為如此，這兩千將士，足以感染剩下的一萬多將士，現在秦陽在軍中的口碑非常好，如果在這個時候，上官刃和秦陽唱反調，將會徹底失去部下的支持。
何況上官家之所以能夠再次擁有一定的話語權，也是秦陽舉薦的，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秦陽要大鬧一場，他也隻能作陪了。
秦陽卻擺手道：“這趟渾水上官將軍就不要參與了，一旦朝廷怪罪下來，我一人承擔就是。”
“晉王殿下，末將可不是一個怕事之人，而且有句話末將一直沒說，大乾一直采取守勢策略，我等軍人早已厭倦，也想反攻出去，如果晉王能做到，末將死而無憾。”
這是上官刃的心裏話，自從大乾采取以文禦武的國策之後，軍力急轉直下，處處被動，作為邊關守將，他早已憋得要死，好不容易出現一個敢反攻的皇子，他也勢必要追隨的。
秦陽想了想，點頭說道：“那好吧，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去。”
上官刃立刻叫過親兵，命他打開府庫，把所有甲胄都拿出來。
邊關多戰之地，甲胄的儲存量要比別的地方多上不少，不過也隻能勉強湊出兩千多副，剛好裝備給這些傷兵。
手弩的數量也很有限，大約有五百左右，也全部配發出去，並且拿出了所有庫存箭矢。
“裝備完畢之後，出發直取汜水關！”
秦陽一聲令下，兩千兵馬開拔前往汜水關。
汜水關距離函穀關不算遠，有八十裏左右，不過就這段路程，步兵行軍也要走上兩天。
行軍速度是衡量當代軍隊戰力的重要標準，普通戰兵每日行軍三十裏，能夠日行五十裏，便是精銳，行軍八十裏以上，可以算是天下有數的強軍了。
這還是在糧草輜重沒有在行軍隊列中的速度。
現在這兩千兵馬全副武裝，光身上的甲胄就有三十多斤，加上兵器弓弩，以及幹糧和水，怎麽也要負重五十斤以上，八十裏路兩日能走完都算快的了。
可是上官刃卻驚訝地發現，這些才從傷病中恢複的士兵，哪怕累得氣喘籲籲，也沒有一個人掉隊，每個人都咬著牙行軍，一聲都不吭，和之前的散漫相比，完全就是脫胎換骨的變化。
這些士兵平時的訓練，就已經決定了精神麵貌，累是真的累，但相比於那十個教官的體罰，甚至於言語上的攻擊，都顯得不值一提，所以每個人都在堅持。
隻用了一天的時間，夕陽西斜時，大軍便到了汜水關下，在行軍速度上創造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奇跡。
“晉王殿下，現在人困馬乏，是否就地紮營，休整一夜之後明日再去找曹衝討要說法？”
冷兵器時代的戰爭比拚的就是體能，急行軍一日，將士們的體力已經跟不上了，若要廝殺必然吃大虧，上官刃的建議非常合理。
秦陽卻擺手道：“君子報仇不用十年，當場就報了，哪裏能等到明日，馬上擺開陣勢，讓曹衝出來見我！”
兩千將士雖然疲憊，但命令下達之後，還是迅速擺開攻擊陣型，做好了戰鬥準備，這便是秦陽在訓練中一再強調的令行禁止。
二虎飛馬上前，對著城關高聲喊道：“晉王殿下到此，讓你們總兵曹衝出來說話！”
不一會兒的功夫，城牆上出現一隊士兵，為首身穿鐵甲的將軍高聲道：“本將就是曹衝，請晉王說話。”
秦陽打馬上前，冷聲道：“曹衝，本王到此，你居然不開城迎接，還敢居高臨下和本王說話，這是什麽道理？”
“啟稟晉王，末將有守關之責，不敢輕易開城，以免被敵軍偷襲，請恕罪，不知晉王到此，所為何故？”
“還用得著我說嗎，你應該非常清楚。”
“晉王可是為了那批物資而來，實在抱歉，末將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將這批物資扣押下來，若晉王有異議，可上書陛下，請晉王不要為難末將。”
秦陽冷笑道：“即便父皇有旨，但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何況你還射殺了我的人，這筆賬我一定要清算，你最好自縛雙手開關投降，否則別怪我下令攻城！”
曹衝看著城下的兩千兵馬，眼裏充滿不屑，區區兩千人就想攻破汜水關，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他心中鎮定得很，笑道：“晉王若是攻城，那便與造反無異了，末將定要參奏晉王！”
秦陽冷冷地揮手：“做好準備攻城，記住，不取一物，不留一人！”
上官刃大驚，這哪裏是要攻城啊，簡直就是要屠城！
何況他們隻有兩千兵馬，還缺乏攻城必要的雲梯和投石車，就是把人命都填進去，也無法攻破汜水關，秦陽還是太過天真了。
正要開口阻止，秦陽先說話了：“上官將軍，仔細看好新式戰法，這會讓你知道，有時候人數並非一場戰役能否取勝的關鍵，飛鳥，讓不良人上前，可以使用秘密兵器。”
飛鳥答應一聲，在上官刃疑惑目光的注視下，帶著數百不良人飛速前行，快速接近城牆。
上官刃覺得很奇怪，這些秦陽的手下沒有穿甲胄，甚至手裏連兵器都沒有，隻是每個人抱著一個包袱，難道就這樣攻城，那不是去送死嗎？
不僅僅是他，曹衝也是這麽認為的，冷笑道：“晉王的手下是一群蠢豬，無需放箭，我倒要看看他們是怎麽攻破汜水關的！”
這道命令下達下去，不良人沒有遭遇任何攻擊，輕易來到了城下，隻見他們在地上挖了個坑，將所有包袱埋在一處，隨後飛速地回退。
曹衝哈哈大笑起來：“故弄玄虛，難怪陛下會派晉王當質子，完全就是廢物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