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桀驁的上官刃
秦陽冷聲說道：“如果可以，我不想殺大乾的將士，但我這個人有個習慣，那就是誰想要我的命，我就先要他的命，這不過是一個警告，但願那些想要我命的人能夠明白，走！”
說罷，秦陽調轉馬頭，沒有去看慘烈的戰場一眼。
二虎等家將緊緊跟隨，那些禦林軍似乎明白了什麽，和太子，或者四皇子相比，晉王才是真正值得追隨的人，至少他有著連當今陛下都沒有的王霸之氣。
一行人日夜兼程，三天以後便到達了函穀關。
函穀關是大乾的屏障，自開國便開始經營，本應是一處雄關，但秦陽等人來到城下時，卻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到了。
隻見滿眼皆是殘垣斷壁，破損不堪的城牆上，隨處可見斑駁的血跡，不遠處有無數烏鴉在盤旋，陣陣惡臭撲麵而來。
“晉王殿下，看來七國聯軍攻破函穀關時，對城牆進行過毀滅性的破壞，而且屠殺了不少邊軍兄弟。”
二虎皺眉說道。
秦陽打馬上前，看到一些渾身掛彩的士兵，正在清理廢墟，他們的表情木然，毫無生氣。
“晉王殿下奉皇命駐守函穀關，快叫守將前來。”
二虎上前衝著人群喊了一聲，這才有士兵抬起頭來，空洞的眼神裏似乎帶著訝然，隨後有人前去稟報。
秦陽下了馬，；來到士兵們這裏，問道：“你們是誰的部下，函穀關現在情況如何？”
“回稟晉王，我們是總兵上官刃將軍的部下，情況您都看到了，城防被完全破壞，原來號稱天下第一雄關，現在隨便一個孩子，都能輕易踏過去。”
一個兵頭放下手裏的磚石，歎息著說道：“晉王來的不是時候，說不定明天就和我們一樣，成為這關下的枯骨咯。”
“大膽！”
二虎憤怒地上前，卻被秦陽攔住，他沒有生氣，笑著問道：“這話是什麽意思？”
“據此不到百裏，便是七國聯軍的大營，聽說大燕撤軍了，但還有六國的大軍駐紮，至少有五十萬人，我們還剩下一萬五千守軍，幾乎人人帶傷，敵軍隨時會過來，還能活著？”
兵頭的話，讓周圍的士兵打開了話匣子。
“曹軍頭說得不錯，聽說朝廷有個廢物質子，居然沒有同意七國提出來的和談條件，把我們置於死地，真想拉著他一起死！”
“我們都是百戰餘生，以為雙方可以和談成功，能保住一條性命還鄉，誰知道那個可惡的質子居然還想打仗，打他奶奶！”
“朝廷的事我們當兵的管不著，可是你看到了，現在函穀關就是一片廢墟，讓我們守住城關，用命填嗎，朝廷把我們當成牲口了嗎？”
眾人七嘴八舌的抱怨，大部分都是抱怨朝廷和秦陽的。
因為距離京城遙遠，消息不便，他們還不知道負責談判的質子就是眼前的晉王。
二虎聽得熱血上湧，居然敢當著麵罵晉王，要不是秦陽用眼神阻止，他已經拔刀了。
“我說晉王，您應該是大官吧，是不是得罪什麽人了，把你派來和我們一起送死來了？”
一個士兵調侃著問道，其餘人紛紛大笑起來，他們多為農民出身，對朝堂上的事一竅不通，隻知道帶來的是大官，至於有多大就不曉得了。
秦陽笑了笑：“我確實得罪了人，不過我不是來送死的，而是帶著你們活下去的。”
看著他那自信的表情，許多士兵都愣住了，然後用看瘋子一樣的眼神看著他，一起嘲笑起來。
“這個大官，你還是太不了解現在的情況了，隻要聯軍打過來，咱們就要死。”
“對呀，別想著逃跑，大乾律法規定了，臨陣放棄城關出逃，可是要誅九族的，還不如死守在這裏，即便戰死了，好歹家裏還能有幾兩銀子的撫恤。”
“你就別站著說話不腰疼了，除非你讓我們神仙附體，一個殺他十幾個，要不然根本不可鞥守得住函穀關！”
秦陽微微皺眉，看得出這些士兵雖然看淡了生死，可是對於守住函穀關還是持悲觀態度，這種思想會讓戰力大打折扣。
這時，一隊兵馬前來，士兵們紛紛單膝跪地：“上官將軍！”
為首一員虎背熊腰的將軍，生得濃眉大眼，孔武有力，他來到秦陽近前，跳下馬後抱拳拱手：“函穀關總兵上官刃，拜見晉王殿下，恕末將甲胄在身，不能跪拜！”
秦陽打量著上官刃，看得出他是一員虎將，難怪敵軍退走之後，上官雄命他前來鎮守此地。
“上官將軍免禮，我這裏有上官雄將軍的一封書信，過目。”
秦陽將信遞給了上官刃，上官刃卻連看都沒有看一眼，直接撕成碎片。
“上官將軍這是何意？”
秦陽皺眉問道。
“末將不用看，伯父自然是要末將聽命於晉王殿下，但將在外君名尚且不授，何況伯父之言，晉王可以做一個看客，必要時末將會護送你離開，城防之事就不勞晉王操心了。”
上官刃的態度很明確，那就是不會交出兵權，等於將秦陽架空。
二虎憤怒上前說道：“上官將軍，你這是要違抗軍令嗎？”
“二虎，原來你也來了。”
顯然上官刃是認識二虎的，他冷笑著說道：“我有守土之責，自然不能將兵權交給晉王，因為他不但沒有和聯軍交過手，更是這次和談失敗的罪魁禍首！”
聽了上官刃的話，士兵們這才知道原來那個討厭的質子，就是眼前的晉王，於是大家紛紛投來厭惡的目光。
秦陽並未生氣，問道：“為何說我是罪魁禍首，難道你們想放棄函穀關？”
“晉王，請恕末將直言，你根本就不懂軍事，完全就是亂搞！”
上官刃的話一點都不客氣：“即便大乾不能割得賠款，你也應該先牽製，而不是讓談判立刻破裂，末將甚至連修築城防的時間都沒有，便要麵對敵軍的兵鋒，難道這是知兵的表現？”
他看向秦陽，略帶挑釁地說道：“被送出去當質子的晉王，有幾斤幾兩，陛下應該心裏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