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他來就是為了見你
我愣了一下。
畢竟以前的顧少安對下麵的人陰狠毒辣。
或許是失憶後轉性了。
他的失憶,到底會不會有恢複的可能?
我沒敢問,也不敢繼續往下想。
出了電梯,我跟著走到住院部的大門口。
顧少安大步離開,沒再說什麽。
保鏢還笑著跟我揮了揮手。
難得在顧少安那種人手下,還能那麽陽光愛笑。
回到病房,季司川睡著了。
他是真的睡著還是假的睡著,我不想去分辨。
我直接去了洗手間,然後在鏡子裏看到臉色蒼白的毫無血色的自己,這比季司川更像個病人。
每每見顧少安,都像是去地獄走了一趟。
出了洗手間,季司川正拿著手機撥著電話。
然後是一頓工作輸出。
季司川能力出眾,是個商業奇才,自從七年前因為我讓季氏動**了一下,這七年,季氏市值翻倍,規模更是擴大了好幾倍。
其實,沒遇到他之前,我做事喜歡有條理,把什麽都安排的明明白白,遇到他之後,我的生活完全脫韁,這一段完全脫韁的路,也即將結束了。
季司川不知道什麽時候掛了電話,放下了手機,望向我。
我回神,極其尷尬的扣著手指:“那個……你忙,我到處轉轉。”
“不打擾。”他語氣淡淡。
可是放在以前,他很反感和排斥我出現在他工作的時候。
這要離婚了,他轉性了?能接受我的存在,好好跟我說話了?
那麽……
“你剛剛為什麽讓我送顧少安?”我問。
“他來就是為了見你。”季司川平淡陳述。
我先是驚了下。
原來季司川就算不知道真相,也看明白了一切。
但是,他卻依舊讓我送送顧少安。
我默默的低下了頭。
季司川繼續道:“我勸你不要主動見他。”
我愣住,沉默了好一會兒:“絕對不會。”
我怎麽可能主動走進那個惡魔的世界,再一次嚐試那地獄刑法的滋味。
這時的季司川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我深埋下頭。
“今早孤兒院的檢查,是他安排的。”
我第一反應是:“不可能,他不會做這麽光明正大的事。”
季司川眸光一冷,冷笑:“你還真了解他。”
我有些心虛,決定繞過顧少安的話題,說:“晚上你想吃什麽,我回孤兒院給你做好拿過來。”
“砂鍋瘦肉粥。”季司川道。
我愣了:“啊?”
中午我給他加的瘦肉粥也沒見他吃。
“你做的。”季司川道。
我不明白,我做的他吃?店裏我給他加的他又動都沒動?
沒再繼續想,我點了下頭:“好吧。”
季司川嗯了一聲音:“冷靜期的這一個月,我會護著你。”
我呆呆愣愣的盯著他看。
他會護著我?
就算是這短暫的一個月,但他已經仁至義盡了。
我沒矯情的去拒絕,顧少安找上我了,雖然他還沒恢複記憶,但就怕他在哪時哪刻就恢複了。
我要離的他遠遠的。
季司川讓司機送我回的孤兒院。
還特意交代司機等我一起回醫院。
司機是季家的老人了。
路上我問司機:“陳伯,你覺的季司川變了嗎?”
陳伯開著車,直視前方的回答:“沒有啊。”
“他從來沒對我這麽體貼過。”
“這樣才好啊。”陳伯道著。
“嗯。”我輕輕的嗯了聲,唇角浮現一絲笑意。
我一直以為我和他之間,沒能好聚,也不會有好散。
沒想到,還能好散。
陳伯轉頭看了我一眼:“少爺,很值得的。”
我明白陳伯說的很值得是什麽意思。
隻能苦笑。
然後,沉默下來。
院長媽媽對於我回孤兒院煮砂鍋粥給季司川吃的事,很疑惑。
我自己都想不明白,也沒解釋。
端著砂鍋粥回到醫院,醫生正在給季司川做著檢查。
做完檢查,我用小碗盛了一碗的遞給他。
我猶豫了好一會兒,小聲的問道:“你為什麽突然對我好了?”
“一時興起。”季司川。
我深吸口氣:“就一時興起?沒有其他的啥了?”
“沒有。”季司川小口喝著粥,回答的很幹脆。
說完,他意識到什麽:“想象力太豐富了可不好。”
“我沒有多想。”我趕緊搖頭,“我就是問問,最後的晚餐吃也要吃個明白吧。”
季司川握著碗的手緩緩收縮:“那現在明白了?”
“明白了。”季司川就是想好好散夥罷了。
季司川突然把手中的碗放到桌上,目光有些冷。
我古怪的看著他:“怎麽了?不好吃?”
“沒有。”
“那你怎麽不吃了?”
季司川不說話了。
我擰了擰眉頭,拿過他放下的碗:“是吃飽了吧,你胃口真小,那我去洗洗吧。”
我拿著碗剛拉開病房的門,想去開水間洗洗時。
就忽然的往後退了一步。
我神色緊張的看著來人,也瞬間扭過頭的去看季司川。
季司川順著我的視線朝門口看。
顧少安來了。
“這是你的吧?”顧少安盯著我,手中拿著一根發繩。
那根發繩是當年他定製的,也是他非逼我用來紮頭發的。
我沒敢接他的話,而是對著季司川道:“阿川,顧少又來看你了。”
我的又字,加重了語氣。
“你很怕季司川知道我們在一起過。”顧少安陳述的說著,不是疑問。
我驚愣住,現在的顧少安,我根本猜不到他下一步會說什麽做什麽。
道:“我以前不認識你,也沒和你在一起過,現在季司川是我丈夫,我忠於他,忠於家庭。”
顧少安霸道又陰狠,他更是對忤逆他的人“格殺勿論”。
我猶豫了兩秒,往後再退了一步,迎顧少安進病房。
季司川也從病**坐起,我的目光觸及到他時,發覺他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因為顧少安又來找我了,我們雖然辦了離婚申請,但還沒領到離婚證,就不算徹底離婚。
我現在還是他的妻子,男人的占有欲。
我真沒想到,有一天,季司川居然會對我有占有欲。
我推了把凳子給顧少安坐,又朝季司川看。
季司川的眼底好像掠過一絲煩躁,可數秒之後,他的眼底又凝聚上一絲冷意的對著顧少安道:“顧少,你怎麽就覺的我老婆以前和你在一起過?”
我心下一緊,不安的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