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我也想吃魚

她拿出偏硬一點的布讓他們挑,墨進傑挑了個軍綠色,墨小寰挑的是淺粉色。

選好顏色,接下來就是裁剪,縫合,上鏈條,縫背帶。

吃午飯前就做好了兩個小書包。

她拿著兩個書包,炫耀說:“我還真是天賦異稟啊,瞧我做的多好看。”

墨江深把手上炒菜的濕手往圍裙上揩,湊近幾步拿過來看了看。

也說:“我媳婦手巧。”

墨進傑偷偷拽住往下耷拉的書包背帶,一下子就從他爹手裏把軍綠色的小書包給奪了過來。

他兩眼放光,愛不釋手地誇讚:“媽媽你真厲害!”

墨小寰也想照貓畫虎搶過來,結果還沒出手,粉色小書包就到了自己身上。

是爸爸給自己背上了。

墨江深敲他們小腦袋,“都去放起來,吃飯了,吃完飯睡一覺送你們去幼兒園。”

中午做了土豆燉紅燒肉、炒豆芽、清蒸魚和紫菜湯。

墨江深給白桃盛湯,“我給你買一輛自行車吧,這樣以後你接送孩子或者去外麵也方便。”

白桃腦子裏閃過那二八大杠自行車,直搖頭:“我騎不了,太高了。”

她在街上見過那種自行車,基本都是男人騎的,而且那種設計也不適合女性。

不像現代方便,這個二八大杠起勢就有點難,單腳開騎,另一隻腳橫掃千軍才能跨上去。

“不買大的,買小的,二六大杠自行車,適合你。”

白桃眼睛亮亮,“成,那你買。”

墨江深笑了笑,把湯推到她麵前,“喝完,你太瘦了。”

白桃把紫菜湯端過來,咕嚕咕嚕喝了大半碗,剛抬頭嘴邊就遞過來一塊魚肉。

她靦腆拒絕:“我自己會吃。”

墨江深把魚肉懟她嘴上,命令口吻:“吃了。”

白桃隻好吃了下去,魚刺被處理過,肉也是魚身上最鮮軟的。

墨進傑吃飯的嘴不停,大黑眼睛也不停地在爸爸媽媽身上轉。

墨小寰也想吃魚,可是有魚刺,鼓起膽子說:“爸爸,我也想吃魚。”

墨江深把一大塊魚肉夾出來,仔細挑掉魚刺,夾進她碗裏。

“吃的時候要小心,有刺就吐出來。”

墨小寰開心點頭:“嗯!”

白桃見墨進傑小臉上欲言又止,猜出他不好意思開口,於是也夾了一塊魚肉,剔掉魚刺給他。

“吃吧。”

墨進傑眼睛笑彎彎。

忽然她的鞋子好像被踢了一下。

白桃低頭看,墨江深又踢了她一下。

她抬頭,墨江深夾著土豆不動聲色地吃進嘴裏,斜看了她一眼。

白桃挪挪腳,繼續吃飯。

又被踢了一下。

“幹嘛?”

墨江深輕咳了一聲:“我也要吃魚。”

白桃狐疑地看著他。

“我是傷患。”他有理有據提醒道。

白桃不想和他爭辯,把魚翻了個身,夾了一塊大肉給他。

“吃吧。”

墨江深抿起嘴不說話了,默默把刺弄掉。

白桃居然在他動作裏感覺到了委屈的意味。

她晃了晃腦袋,一定是她想多了。

吃完飯,墨進傑和墨小寰洗了手和嘴,都回屋睡覺去了。

白桃給兩個孩子準備上學的東西,又用餘布做了兩個布筆袋,用來裝鉛筆、橡皮和蠟筆。

做完這些,墨江深也收拾好了廚房。

白桃把兩個書包放在沙發椅,對墨江深說:“書包放這了,下午你給他們帶點零食去。”

墨江深聽到了,打開房門,轉頭看她,“還不進來?”

白桃走過去,“你下午回來的時候記得去買兩個小孩用的水壺,我也要一個。”

“不用買,我有法子。”

白桃沒問他什麽法子,脫了鞋爬到了床裏頭。

為了防止墨江深亂動,她等他一躺下,就主動衝進他懷裏。

墨江深胸口一怔,隨即抱住她笑了,“怎麽了,你這是要投懷送抱?”

“不,我這是封印。”

她的臉埋在他懷裏,平時說話都是輕聲細語,這會甕聲甕氣的,聽不太實切。

“你說什麽?”

白桃抬起臉與他對視,墨江深眉眼深邃,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她轉移目光,看向屋裏的窗外,窗外陽光明媚,晴空萬裏,邊角上能看到被風吹動的樹梢。

嘩啦啦……

一切歲月靜好的模樣。

“我覺得這一切就像是一場夢一樣。”

她說著鼻頭一酸,觸景生情了。

這個畫麵讓她想起小時候,外婆家窗外的天也是這樣的。

“怎麽哭了?”墨江深心裏沉悶下來,吻上她眼尾,突然咬住她粉紅誘人的唇。

“疼!”

白桃推他。

“還是不是在做夢?醒了沒有,嗯?”

墨江深盯著她,眼神不悅。

白桃瞪他,摸摸他頭上的紗布,“我覺得你有點好笑,我還沒睡呢。”

她想起什麽,說:“我問你一個問題。”

墨江深挑眉。

“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了,就是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我了,你會不會立馬三婚?”

她說完就後悔了,有啥可問的,他娶她不也是為了照顧孩子。

可是心裏想想就酸澀的不行。

犯病了吧這是。

“我是唯物主義者。”

墨江深食指彈她腦門,“還有我哪來的三婚,你是頭婚,想哪去了?”

白桃訝然:“那墨進傑和墨小寰是你領養的孩子?”

之前他媽提過一嘴,不過她那會沒敢多問,春姐也沒和她提過這事。

“嗯,是我戰友的遺孤。”

“他們的母親在生小寰的時候難產走了,我戰友連年在外,父母很早就過世了,他沒空照顧孩子,就又娶了一個。”

“那人女人很會做表麵功夫,差點弄死進傑和小寰,聽到戰友犧牲後,拿著體恤金跑了。”

“當時恰好是我去送遺物,就知道了這事,把他們領養了過來。”

墨江深把兩個孩子的家世都告訴了她。

白桃聽完一陣唏噓,想了想問:“怎麽弄的?沒人發現嗎?”

“她用的是細針,戳人不見血也不見傷。”

她想起以前看過的新聞,後媽用針紮進孩子的腦袋裏,直到很多年後才被發現。

細思極恐。

“下午別去幼兒園了要不,帶他們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吧。”

白桃爬了起來,有點擔心。

墨江深把她摁了回來,“都沒見你這麽擔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