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他是個很懂事的小孩!
墨江深把門給關上,開了燈,快速脫了全是血的上衣,隻露了結實勁瘦的上半身。
他坐在小馬紮上,偏頭看向站著不動的白桃,“幫我洗洗後麵。”
白桃緊張道:“哦。”
她走了過去,蹲在木桶前倒涼水兌溫,用他的毛巾打濕,站在他身後。
靠近一看,看到了他後背出現的淤青,有好幾大塊,但不太明顯,應該是救人的時候被傷的。
白桃用溫熱的毛巾給他擦幹淨後頸,順著後頸擦拭著寬肩、受傷的後背,直到腰間。
“你是不是在縫針的時候沒有打麻藥?”
白桃說出了自己的疑問,按理說現在醫院是不缺這種急救藥品的。
墨江深握緊拳頭,喉結滾動,啞聲說:“不是,麻藥對我不起作用。”
“你以後離談笑笑和那個女人遠一點,不要接觸了。”
白桃恍然大悟,無奈道:“我也不想的。”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會害你?”
墨江深沒有回頭看她,可語氣卻帶著審視和不容拒絕。
讓白桃有些詫異,這個男人是不是已經恢複記憶了?
“什麽?”她裝傻。
墨江深從她手裏奪過毛巾,沾水洗了洗,把白桃拉到跟前,“你白天讓我磨辣椒粉,是不是早就知道她要害你?”
白桃看著他:“那我說的話你會信嗎?”
墨江深:“你說。”
他沒說信不信,終究是不信的。
他已經恢複記憶了。
白桃有點難過,為什麽難過她不知道,她垂下眼:“我不知道她要害我,我隻是帶上身上防身用的。”
“不巧今天就遇上了這件事。”
墨江深鬆開她,“你出去吧。”
白桃往外走,握著門把打開,走了出去。
春姐走了過來,擔心問:“到底出什麽事了?你不是陪人去上廁所了嗎?怎麽搞成這個樣子的。”
白桃就把事情經過大致告訴了她。
“這事不簡單啊,要上廁所怎麽去那麽偏的巷子,電影院後麵就有廁所的。”
春姐看著她說:“我說話你別不愛聽,怕是有人想要害你嘞,你說的那個女人是墨成濤的媳婦吧,我見著她就覺得不舒服。”
“她還絆你的腳,要不是你反應快,今天晚上就出事了。”
白桃也是一陣後怕,她想過夏秋美想害她,沒想到她心裏能壞成這樣。
如果被抓的是她,夏秋美絕對會等到她被玷汙然後站在道德製高點來罵她,讓她身敗名裂,讓她活不下去。
“嗯,我以後會注意的。”白桃有些疲憊,進臥室去找自己的衣服,把髒衣服都換了下來。
天冷,等會簡單清洗一下就行。
“時間也不早了,那我就回去了,你們今天早點休息。”
春姐喊出兒子,和白桃打聲招呼回家去了。
沒多久,墨江深就從衛生間走了出來,白桃連忙去扶他。
墨進傑見狀上去抱爸爸的腿,也想要扶他。
墨小寰不懂,但也要抱。
兩個小孩一左一右抱住墨江深的大腿,無辜害怕地抬頭望著他。
墨江深揉了揉兩個人的頭,“你們回去睡覺,進傑你帶妹妹上床睡覺去。”
墨進傑流下了眼淚,嘴巴撇了撇,“我不想走,不想睡覺。”
白桃:“那你和妹妹去房間把枕頭抱過來。”
“嗯。”墨進傑擦掉眼淚,帶著妹妹去抱枕頭去了。
墨江深看著她。
白桃摸摸鼻尖,“他們今天受驚了,怕是會做噩夢不敢睡覺,讓他們回來睡一晚吧。”
墨江深“嗯”了一聲,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眉頭擰著,像是在承受著難忍的痛苦。
白桃立馬扶著他進屋,把他四平八穩地扶上床。
墨進傑和墨小寰一前一後抱著一個大枕頭走了進來。
白桃去了小房間,把兩人睡的床褥卷起來抱走,然後去找之前用來打地鋪的熟料布。
她把塑料布鋪在地上,再把床褥鋪好,放下枕頭,從衣櫃裏拿出大棉被出來。
現在天已經入冬,睡地上有可能會冷,蓋厚一點準沒錯。
墨進傑牽著妹妹的手去了衛生間,想要洗臉洗手上床睡覺。
廚房的熱水鍋很高,高到他碰不到,如果裝了熱水的鍋翻了是很危險的事情。
爸爸媽媽都受傷了,他自己可以照顧好妹妹的。
隻是用冷水洗洗臉,沒有關係的。
他記得爸爸說晚上可以洗澡穿新衣服,但是算啦。
他是個很懂事的小孩!
“進傑,讓一下。”
站在水桶邊上舀水的墨進傑回頭,媽媽兩隻綁了白布的手端著一盆熱水。
他拉著妹妹退後。
白桃把熱水盆放在地上,舀著冷水兌溫,用手指試了試溫度,把小孩用的毛巾放進水裏,看向正在瞅著她的兩個蘿卜頭。
“進傑,你帶妹妹洗臉洗腳,我在旁邊看著。”
“嗯!”
墨進傑過去蹲下,拉起衣袖露出細瘦的小手臂,拉起毛巾,從頭往下擰幹,打開拉老長,又學著大人的動作疊起來,給妹妹。
墨小寰雙手捧著,像刷油漆一樣從頭頂擦到下巴,擦完給她哥。
墨進傑接過來,放水裏洗了洗,也擦幹淨臉,把洗完臉的水倒進腳盆裏洗腳。
白桃蹲在一邊看著,等著他們洗好,帶著他們進屋,找出兩人的衣服。
“進傑要穿新衣服對吧,小寰的新衣服明天就能做好了。”
墨進傑已經脫掉衣服趟被窩裏了,聽到要穿新衣服眼睛亮了,快速爬了起來。
他看看坐在**的爸爸,又看看媽媽,滿臉欣喜。
他脫光衣服,接住媽媽給的新衣服,穿了起來。
墨小寰也自己穿起了粉色秋裝。
白桃等他們換完衣服,拿著他們的衣服放進衛生間等明天洗,然後去了廚房打熱水擦身體。
她簡單處理幹淨,提著熱水瓶和杯子回到房間,走到了床邊,看著墨江深疲憊的麵容。
“你睡裏麵。”
墨江深看了她一眼,照做了,挪進了裏麵。
“你晚上哪裏不舒服記得和我說。”白桃脫掉鞋上床,蓋好被子,把燈關了。
“睡覺。”
她一聲令下,很快就有兩道稚嫩的回應。
完全放鬆下來時,白桃才感覺到了臉上和手上傷口的疼痛,不算太疼,但難以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