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不離

“也好,出去走走對你記憶恢複也有好處。”

墨江深把兩個孩子叫起來,一起出門。

去的不是書店,是圖書館。

是墨江深提議的,白桃覺得有道理,相比下來,圖書館比書店的書更加全麵。

圖書館不比後世,可看的書是有限的,小孩看的故事書不多,好歹也找出了幾本。

白桃帶著孩子逛書,墨江深和館員去辦借書證。

“哇~”墨進傑看著周圍高高的,一排排放著書的大櫃子,發出好奇又驚歎的聲音。

墨小寰歪著頭看靠地麵一層的書脊,看不懂,聽到他哥“哇”了一聲,也大聲“哇~”了一下。

四處立馬就有不滿的眼神落在了他們身上,有的還故意將書脊底端咂在書櫃上,發出不小的警告聲響。

墨進傑很快就感覺到了,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事,膽怯地低下了頭。

同時抱了抱妹妹。

白桃環視了一圈,蹲下抱住墨進傑,輕輕地說:“沒有關係的,都怪媽媽沒有提前告訴你這裏麵不能大聲說話。”

“這裏是看書的地方,不能很大聲音說話,會打擾別人。”

“不過沒關係,錯了就改,咱們下次注意就好了。”

墨進傑抱住她的脖子,點了點頭。

白桃買了幾本書還想去供銷社買些布料,現在做的活還挺費布的。

以後墨江深恢複記憶回部隊工作,買布還是她來。

現在每次都買一些帶回去,積少成多,就剛剛好。

今天去的不算晚,供銷社裏人還挺多的,恰巧夏秋美也在,和談笑笑在一起聊的很投緣。

夏秋美看到白桃先是一愣,迅速朝談笑笑給了一個眼神,然後笑著對白桃招手。

“小桃!好巧啊你也在!”

白桃也笑,“對,我來買些東西。”

她目光在兩人身上遊走,“你們怎麽在一起?”

談笑笑看了眼白桃,又看向墨江深,飛快地移開視線。

她語氣不善:“我和誰在一起玩和你有什麽關係?”

夏秋美打圓場:“我剛來這邊,對這裏都不太熟,談笑笑和我年紀差不多啊,自然就玩到一起去了。”

“倒是你。”她眼神揶揄,“說有事,原來是和愛人有約啊,下次可不許拒絕我了啊,我們這麽多年交情。”

白桃不願意和她虛與委蛇,臉上還是一貫的淺笑:“知道了,我先去買東西了,你們玩。”

她牽著墨江深的手,拉著他和兩個孩子一起往布料櫃台去,拿著布票和錢要了五米純棉布。

正打算要走的時候,她餘光看到了有個櫃台賣毛線的,要了兩大卷毛線,一個淺紫色,一個深灰色。

“你還會織毛衣?”墨江深從她手裏接過兩大卷毛線,收進了肩上的編織袋裏。

“不會,但是可以學。”

買完了這些,白桃又去買了製作棉鞋的材料,布料和棉花都有,就差鞋底和頂針,還有專門做些的粗針線。

她這幾天看有好幾個大嬸都在家門口納鞋底,做棉鞋了,街道上老人也在做,到時候可以買來上去討教討教。

有點事做,也挺好的。

實在做不了,可以請那些大嬸幫著做。

白桃東西買的差不多了,墨江深就帶著孩子去買吃的,買了一小包桃酥,還想買水果糖,結果被白桃製止。

“他們還小,吃多了甜的牙齒長蟲子,不能給太多糖吃。”

墨江深:“買給你吃。”

白桃搖搖頭,“家裏還有,我也不怎麽吃糖,吃完家裏的再買。”

墨江深聽進去了,就買了一袋桃酥,家裏矮櫃裏吃的還有很多。

回了大院,發現家門口停了一輛桑塔納。

白桃和墨江深麵麵相覷,走了過去。

駕駛員是個年輕小夥子,見了墨江深就笑:“墨團長,你總算回來了,你媽等你好久了。”

墨江深看向後車座,裏麵的中年女人卷著發,淡雅的妝容看不清歲月的痕跡,穿著一身質地不錯的駝色大衣。

她走下車,腳下是雙中跟黑色高跟鞋,側過頭瞥了眼墨江深身邊的白桃,耳垂的珍珠耳環在光下閃亮了一下。

楊香真抬手,搭在墨江深肩頭,上下看了看他,眼裏流露著關心。

“先進去說吧。”

白桃上前開門,和墨江深一起把這個素未謀麵的婆婆迎進家門。

楊香真一個眼神都沒給她,兀自走進了屋裏,坐在了客廳墊著墊子的沙發椅上。

顯然墨進傑和墨小寰也對這個奶奶不熟,兩人站老遠好奇地觀察她。

楊香真看著兒子把大包小包放下,又看看什麽都沒做的白桃,心裏的嫌棄又多了幾分。

“江深,你受傷失憶了沒早點告訴我和你爸,這事就先不說。”

她眼神犀利,問:“結婚這件大事你也不提前告訴我們!被狐狸痞子算計了都不知道,我給你選的哪個姑娘不比這個女人好?”

“都是幹部家庭,好幾個都留過洋回來的,知書達禮有學問有見識,再不濟談笑笑都比她好。”

白桃一聲不吭,帶著已經被嚇住的兩個孩子進了小臥室。

“媽媽,她也好凶。”墨進傑害怕的開口。

白桃笑了笑,“沒事,凶也是凶你們爸爸,不要怕。”

門外的談論聲清楚地落進她耳朵裏。

“你說你,幫別人免費養兩個孩子就算了,現在還娶一個靠下三濫手段爬床的女人,每次做決定都從來不問問我們!”

“趁現在剛結,找個機會把婚離了。”她態度堅決。

墨江深語氣平靜:“不離。”

“你!墨江深你是要氣死你媽是吧?!”

楊香真站了起來,攏起了敞開的大衣,麵色發怒。

墨江深:“日子是我自己過,我娶誰,做什麽,都由我自己決定。”

楊香真氣的不行,她這個兒子從小就這樣,主見的很還特別固執,做什麽從來不和她這個媽商量。

當年參軍入伍,也是他去了前線家裏才知道的,為此她和老頭子擔心的身體都出了毛病。

現在失了憶還是一樣的獨斷專行,她怎麽會生出這樣的兒子。

專門來氣她!

楊香真平複了火氣,知道在兒子這裏行不通,那就去找那個騷狐狸。

這種女人別想進她墨家!

“醫生怎麽說?什麽時候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