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再次救她與水火

唐秋月轉頭,瞧見一條大黃狗從巷子口走進來。

他的嘴裏還叼著一塊不知道哪裏弄來的大骨頭。

看到大黃狗的瞬間,唐秋月想到夢裏看到那個男人因為沒有吃的,設陷阱抓狼扒皮的場景。

刹那間,一個念頭在她的腦子裏升起,然後就怎麽也揮之不去了。

她四處看了看,從袖子裏摸出唯一的一個防身武器:短刀。

這是宮變那天,她從叛軍身上撿來的。

唐秋月抓緊了短刀,一步步地靠近。

這可是送上門的口糧!

眼看要接近大黃狗了,大黃狗似乎察覺到她身上的殺氣,猛然驚醒。

也不管自己的大骨頭了,轉頭朝著唐秋月汪汪大叫起來。

唐秋月不敢再等,撲過去對著大黃狗就是一刀。

黃狗的速度還挺快,迅速避開。

唐秋月見狀再次撲過去補刀,依然被黃狗避開了。

黃狗也察覺到唐秋月不好對付,想要越過她逃跑。

眼見著到了嘴邊的吃食就要沒了,唐秋月急眼了。

這一刹那,她的腦子裏飛速劃過一道道畫麵。

那是睡夢中,那個男人在戰場上和敵人對戰時的動作。

唐秋月記不住太多,但抬腿格擋還是記住了。

於是,當大黃狗從她身邊跳過去的時候,她忽然抬腿斜著踹了過去。

借助這一踹之力,另一隻腳也緊跟其上。

“砰!”

命運之神眷顧,這一腳踹中了。

大黃狗打著滾甩出直接撞在了牆壁上,唐秋月興奮地衝過去,直接趴下,用身體壓製大黃狗再次逃竄。

手中短刀刺向它的胸口。

鮮血噴濺,大黃狗卻沒有馬上死去,掙紮中,它一口咬在唐秋月的手腕上。

刺痛傳來,唐秋月卻死死咬著牙沒叫出聲,手裏的刀子也仿佛發泄一般,一刀刀刺入黃狗的腹部。

一直到它鮮血淋漓,再也不動為止。

狗死了,唐秋月終於鬆了口氣,她拖著疲憊的身體,拽著狗腿抗在肩膀上回去了。

當她回到那個荒廢的宅子時,唐笑已經醒了。

“阿姐!”

唐笑有氣無力地呼喚。

唐秋月急忙丟下了手裏的狗,衝過去抱住笑笑:

“笑笑,這裏有包子,快吃!”

她將從當鋪那裏拿來的包子遞給了唐笑。

唐笑見有吃的,開心地接過來,狠狠咬了一口。

三天沒吃東西,小家夥也餓得頭暈眼花,如今香甜的食物入口,他狼吞虎咽地吃了一個包子。

卻不肯再吃。

唐秋月這時已經將繩子從黃狗的下頜處穿過去,將其吊在了樹幹上。

這些都是在夢裏,從那個男人的身上學來的。

盡管第一次做,但唐秋月的模仿能力很強,此刻的她也沒有什麽恐慌害怕,就是動作要生澀很多。

她正笨拙地給狗扒皮,唐笑拿著兩個包子過來了。

“阿姐,給你吃!”

唐秋月停止動作,低頭看了看那兩個包子,眼底劃過一抹欣慰。

“笑笑乖,阿姐吃完了,你吃就好!”

唐笑眼巴巴看了看包子,又看了看姐姐,眼底劃過了一抹掙紮。

良久後還是低聲道:“阿姐,我再吃一個就好了,剩下這個留給阿姐!”

唐秋月眼眶泛紅:“不用,笑笑都吃了,明天我們吃狗肉!”

今日天色已晚,加上她第一次殺狗扒皮,估計得折騰一個晚上。

要吃到嘴裏,怎麽都要明天了。

笑笑低頭又看了看包子,終究沒抵禦住**,吃了。

唐秋月這邊處理好黃狗時,已經三更天了。

她將黃狗吊在樹上,轉身回屋子裏。

進屋發現唐笑又發燒了。

而且,這一次燒得更加厲害。

唐秋月焦急得不行!

可是,她什麽都沒有,沒有錢、也沒有藥,要怎麽救弟弟。

這一刻,她最大的期望便是能有個神仙從天而降,救她們與水火!

神仙!

對,神仙,她想到了那天那個從天而降的男人。

唐秋月的眸子裏瞬間爆發出一團光彩。

那天那個男人救了她一次,是不是也可以救她第二次。

隻是,要如何召喚他?

唐秋月努力思索,一下子想到當時的情景,那會,她為保住清白要自盡的。

所以……

她急忙扒開了胸前的衣服,查看胸口。

這些天因為憂慮未來的出路,壓根沒時間細細思量,也就忽視了胸口的問題。

如今仔細查看,赫然發現她的胸口似乎有一個傷口。

不,確切地說,那是傷口留下的痕跡,隻不過,那痕跡不痛不癢卻酷似什麽東西。

像什麽呢?

她冥思苦想都無法形容!

沉吟許久,唐秋月迷茫地伸手,似害怕,似恐慌又似期待地觸摸向胸口的那個痕跡。

就在她手指摸到那痕跡的刹那,忽然,白光乍現。

耀眼的光芒不但沒有讓唐秋月害怕恐慌,反而讓她欣喜若狂。

因為她永遠不會忘記,在她清白不保的危急時刻,那個男人就是從這一團的白光中出現的。

於是,當白光再次出現的時候。

唐秋月急忙跪倒在地,磕頭拜謝:

“唐秋月謝恩人救命之恩。”

話落,她低垂的眸子裏看到一雙腳出現在麵前。

這雙腳很大,但沒有穿鞋子!

唐秋月看了一眼,猛然意識到這樣不行,這樣是冒犯了對方的。

於是急忙收回目光,再次叩首道:

“恩公,小女知道做人不該貪心,上次您已經救了小女一次。小女應該知足。”

“可,吾弟年幼,高燒不退!”

“小女沒錢給他醫治,還請恩人慈悲,救救吾弟!”

她的頭緊緊貼著地麵,心裏都是不安與忐忑!

她不知道的是,她口中的這位恩公,整個人都是懵的。

夜梟原本在泡澡,身上剛剛打好了泡沫,都還沒來得及衝洗忽然白光一閃,人就到了這裏。

他低頭看了看匍匐在麵前的女子,再看看自己一身泡沫的狼狽模樣,一張臉黑如鍋底。

他開口想要說什麽。

但麵前小女子誠惶誠恐,尤其是說到她弟弟的時候都要哭出來了。

夜梟轉頭便瞧見了躺在**了唐笑。

唐笑這會因為高燒,整個人都如一隻煮熟的蝦米了。

夜梟是特種兵出身,如今在雇傭兵團做隊長,對醫術是了解一些的。

大毛病治不了,但小問題還是可以的。

他默了默道:“你閉上眼睛。”

低沉的聲音響起,讓跪拜的唐秋月身體微顫,心卻狠狠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