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死士
林凡心中的疑惑更甚。
似乎，自己尚不知情的事非常多。
不論是春方帶紙燭來道觀，或是獨臂道人瞧見自己的反應，林凡都覺得疑點重重。
“殿……殿下？”獨臂道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當拂塵往腰帶上一別，用僅剩的右手揉了揉眼睛。
“你認識我？”
林凡指著自己，警惕問道。
“老奴如何不認識殿下呢，殿下快請！”獨臂道人一臉喜色，忙招呼林凡進入道觀。
林凡壓下滿心的疑惑，進入道觀。
道觀並不大，隻有四間屋子。
剛進去，林凡便見到一座偌大的護法神像。
最大的一間。
牌匾上寫著：三清殿。
剩下的幾間屋子，都沒有牌匾，也並沒有供奉身像。
其中有一間屋子，門口上了一把鎖，不知裏麵有何蹊蹺。
“我這兒清貧了一些，還全無香火，殿下勿怪！哎呦，我竟然忘了茶水，殿下稍等，我立刻煮茶。”獨臂道人一拍自己的腦門，懊悔道。
“不急，我等冒然打擾道長清淨，已然是愧疚至極，如何敢再勞煩道長。”林凡擺了擺手，攔住獨臂道人。
林凡心中有不少的疑惑，想要問詢獨臂道人。
再者，如今的茶水，並非後世一般泡出來的茶。
而是如同煮湯一般，將不少佐料一股腦放入煮出來的茶湯，不僅麻煩費時，林凡也實在是喝不習慣。
獨臂道人見林凡如此，也不再客氣，開口問道：“殿下是來祭拜娘娘的？”
林凡點了點頭，問道：“道長如何得知？”
“殿下先祭拜，之後我與殿下詳談。”
獨臂道人歎氣一聲道。
林凡點了點頭，見獨臂道人掏出一把鑰匙，徑直走向被鎖住的屋子。
獨臂道人將鑰匙插入旋轉，等鎖打開後，向林凡說道：“殿下，請。”
林凡壓著心裏的疑惑，緩步走了進去。
春方拿著紙錢，跟在林凡身後。
一進屋，林凡就見牆上掛著一張畫像。
畫像前擺著各類瓜果，以及幾根還未燃燒結束的長香，徐徐冒著青煙。
而畫像之上的人，林凡覺得異常熟悉。
仔細打量和回想後，發現和自己記憶裏的母親重疊於一身。
畫像裏的女人栩栩如生，正站在花園前輕笑。
林凡心裏一酸，眼淚瞬間而流。
“娘娘，春方和侯爺來看你了，侯爺現在可不一樣了，變得好生厲害，也懂得許多稀奇古怪的知識呢。”
春方將紙錢往火盆裏點燃，開始訴說最近發生的事，如同拉家常一般。
而林凡也於春方一旁，拿起幾張紙錢，默默的添入火盆之中，靜靜聽著春方的絮絮叨叨。
紙錢緩緩燃燒，飄浮起絲絲煙塵。
林凡有千言萬語湧上心間，欲開口，卻啥也說不出來。
林凡並不知自己為什麽如此感同身受，為什麽這般悲傷難過，仿佛是身體的潛意識一樣。
但林凡並不反感，既然成了如今的自己，那麽現在起，他就是林凡了。
紙錢燃盡，化為飛灰。
春方仍然沒有訴說完，麵色哀傷。
“走了。”林凡站起身，十分不舍的回頭深望了一眼畫像，離開了屋子。
獨臂道人將林凡兩人帶入另外一間內屋。
屋子裏十分整潔，擺放著一張桌子，疊放著不少黃符。
林凡瞧了瞧，並不懂黃符是做何用處。
獨臂道人一邊收拾黃符，一邊解釋道：“附近幾個村子的人，偶爾來這兒求個平安，正好我也懂畫符，於是畫上一些。”
林凡點了點頭，坐下之後，望向獨臂道人。
獨臂道人氣勢陡然一變，從一開始的仙風道骨，氣勢陡然變成了百戰沙場一心求死的軍士。
“奴黑沙，拜見少主！”
黑沙？
而且還自稱奴？
“奴乃是奉命保護少主的死士，隻是平時少主不現身，奴也不好暴露。”
黑沙跪在林凡身前，斬釘截鐵道。
“死士？你們是誰的人？”林凡隻是稍稍驚訝，倒也神色自若。
許多世家大族，暗裏都有培養死士，無非是替主家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
所以，年家有死士，林凡並不驚奇。
“奴乃是娘娘的人，如今是少主的人！”
黑沙毫不猶豫開口，眼神透露著忠誠。
“我娘留給我的死士？”林凡喃喃道。
自己的娘，似乎並不簡單。
“你們一共有幾人？”林凡想了想，問道。
若真是自己娘親所留於自己，那麽自己也不至於無人可用。
“黑字一共五人，如今兩人戰死，餘剩三人。”
黑沙將一張紙遞給林凡。
上麵寫有五人的名單。
“黑風、黑沙、黑水？”林凡將名單上麵已經死了的兩人忽略。
“其餘兩人，你還能聯係上麽？”
“黑風，奴聯係不了，至於黑水，他便在皇城之內。”黑沙一抱拳，恭敬道。
皇城之內？
滲入的不淺呢！
“除了你們，還有其他死士麽？”林凡想了想，再次問道。
如今林凡手下可以用的，也隻有項龍和春方。
如果這些死士可用，林凡可以做的事，也大大有所提升。
“黑沙不知。”
“先起來。”林凡淡淡道，轉頭望向春方。
“春方，關於這些，你也知道？”
春方愣了愣，似乎才反應過來一般。
“我也是剛剛知道他是死士身份，以前在年府，我見過他幾次。”
春方和林凡從小至大都在一起長大，所以林凡對春方的信任度頗高，自然也沒有多問。
“我娘的墓呢，我想去掃掃墓。”
“娘娘，沒有墓。”春方眼熱淚，哭著說道。
“沒有墓？什麽意思？”林凡莫然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覺。
“具體之事，我也不知道。”
林凡一皺眉，居然連墓都沒有？到底是何等仇怨？
我定要揪出幕後之人，誰都別想活！
林凡身上，突然湧現出一股子殺意。
這是林凡之前從未有過的。
而黑沙卻是重重磕頭，道：“奴今後唯少主馬首是瞻！”
“以後還是稱之侯爺，對外宣稱是我招來的下屬就好。”林凡平靜道，一身的殺意也漸漸收斂不見。
“是，侯爺！”
黑沙再次重重一磕頭。隨即起身，側立於林凡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