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告禦狀

黃均被侍衛像死狗一樣拖出去的時候,還在聲嘶力竭地咒罵著。

“陳楓,你這卑鄙小人!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你全家都不得好死!你會遭天譴的!”

侍衛走遠,他那殺豬般的嚎叫聲也漸漸微弱下去,最終消失不見。

陳楓站在原地,臉上掛著不屑的冷笑。

“我等著你來索命,不過,你最好快點。”

“否則,以後你連鬼都做不成!”

陳楓說完,就帶著明月回去繼續享受他的溫泉了。

一個廢物紈絝,他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至於他背後的家族?嗬!

黃均被人抬回了府邸,一路上顛簸讓他本來就血肉模糊的身體更加疼痛,疼得他像蛆一樣在地上扭動。

“啊!輕點,輕點!你們這群蠢貨,是想弄死老子嗎?”

黃均扯著嗓子嘶吼著,口水和鼻血糊了一臉。

在他那張因為疼痛而扭曲的豬臉上,猙獰的表情簡直令人作嘔!

家醫聞訊連滾帶爬地趕來,看著黃均那副慘樣,嚇得腿都軟了,倒吸一口涼氣。

“我的小祖宗哎!您這是惹到哪位閻王爺了?下手也太狠了!”

黃均咬碎鋼牙,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陳楓!那個該死的敵國狗雜種,老子要把他碎屍萬段!”

“少爺,您可千萬要冷靜啊!那陳楓現在可是陛下跟前的紅人,陛下都給他免死金牌了!”

“咱們要是動他,恐怕……”

一個狗腿子臉色煞白,想放個屁又不敢真放,支支吾吾半天憋不出個整句。

“怕個鳥!我爹可是手握重兵的大將軍,他一個喪家之犬,老子弄死他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

“再說,陛下怎麽可能真給那個廢物金牌。”

“依我看,不是偷的,就是那廢物撞了狗屎運撿到的!”

黃均怒火中燒,根本聽不進狗腿子的勸,硬撐著快散架的身體,開始琢磨怎麽弄死陳楓。

現在那臭娘們皇帝明顯偏袒陳楓那個廢物,一次又一次地保他。

如果隻是老子一個人去告狀,那臭娘們肯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要是朝中那些老東西都一起給那臭娘們施壓,那廢物就死定了!

“來人!給本公子滾去叫禦史過來!就說老子要告禦狀!”

黃均咆哮一聲,嚇得旁邊家丁屁滾尿流,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養心殿裏,文武百官像霜打的茄子一樣,垂頭喪氣地站著,等著女帝楚玲汐過來。

黃均一瘸一拐地晃悠進大殿,臉上纏著紗布,身上的衣服故意剪得破破爛爛的,露出裏麵一道道猙獰的傷口,看著就讓人觸目驚心。

他身邊跟著十幾個禦史,一個個跟死了爹媽似的,滿臉憤恨,好像有人把他們祖墳給刨了。

“陛下駕到——”

太監尖著嗓子喊了一聲,穿著龍袍的楚玲汐霸氣十足地走上金鑾寶座。

百官磕頭山呼萬歲後,黃均猛地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扯著嗓子嚎啕大哭。

“陛下!臣昨天在宮裏被那個敵國質子陳楓那狗東西給打了!差點被打死啊!陛下一定要殺了這個畜生,給臣做主啊!”

“竟有這等狂妄之事!”

楚玲汐鳳眉倒豎,眼神如刀,直射黃均,那眼神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朕要保陳楓,滿朝皆知,你黃均竟敢當眾狀告他,是打朕的臉,是逼宮謀反不成!”

黃均心中竊喜,卻裝作更加淒慘。

他一把撕開衣衫,露出血淋淋的傷痕,哭嚎聲震耳欲聾:“陛下明鑒!這就是陳楓那畜生的暴行!他目無王法,無法無天,根本不把您放在眼裏!”

那些禦史言官像聞到血腥味的蒼蠅,嗡嗡地圍了上來,個個義憤填膺,仿佛陳楓是什麽殺人放火的大魔頭。

“陛下,此事非同小可,絕不能輕饒!”

“陛下,陳楓身為敵國質子,不知悔改,竟敢在宮中行凶,必須嚴懲不貸!”

楚玲汐冷冷看著這群跳梁小醜,心中怒火翻騰。

黃均這狗東西,連事情的來龍去脈都沒說清楚,這群禦史就叫囂著要她捉拿陳楓,分明是結黨營私!

可一想到黃家的勢力,楚玲汐強行按捺住怒火,眸底卻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

“傳陳楓!”

楚玲汐朱唇輕啟,語氣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沒過多久,陳楓便在侍衛的引領下,大步流星地走進了養心殿,龍行虎步,氣勢逼人。

他麵色從容,麵對這殺機四伏的局麵,沒有絲毫慌亂,仿佛閑庭信步一般。

“陳楓,黃愛卿以及諸位禦史狀告你昨日在宮中毆打他,你可認罪?”

楚玲汐鳳目一眯,銳利的目光如同刀鋒一般射向陳楓,似乎要將他裏裏外外都看個透徹。

陳楓神色自若,朗聲道:“回稟陛下,我不認罪。昨日我確實對黃均動手了,但那是除賊,並非毆打。”

黃均一聽,頓時炸了鍋,扯著嗓子大喊:“放屁!你個狗東西血口噴人!明明是你……”

“閉嘴!”

楚玲汐一聲冷喝,打斷了黃均的叫囂,“陳楓,你細細說來,到底是怎麽回事?”

陳楓拱手道:“陛下明鑒,我奉陛下之命,暫居後宮。黃均身為禁軍統領,本應把守宮門,卻在無旨意的情況下擅闖後宮,形跡可疑。我當時拿出陛下賞賜的金牌,欲嗬斥黃均離開,但他卻視而不見,甚至變本加厲,意圖對我,以及宮女不利。當時事態緊急,我來不及稟報陛下,隻能自行動手,將他驅逐。”

“你放……”

黃均本想罵過去,可楚玲汐的一個冰冷的眼神過來後,嚇得他直接閉嘴了。

陳楓直言道:“陛下,當時巡邏的侍衛都看見了,還有周圍的宮女太監,都可為我作證。”

楚玲汐聞言後,看向黃均,“黃統領,需要朕將那些證人叫來與你對峙嗎?”

黃均不甘心地咬牙道:“這……不,不用了……”

楚玲汐鳳目掃過跪伏在地的黃均和一眾禦史,冷聲道:“黃均罰俸半年,禦史台諸位不查明緣由便行告狀,乃是失職,全部杖責二十,以儆效尤!”

黃均麵色慘白,卻不敢反駁,隻能叩首稱:“謝陛下隆恩。”

其他禦史也跟著跪地謝恩,心裏把黃均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卻隻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

陳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著臉色鐵青的黃均,淡淡地丟下一句:“黃統領,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就是報應!”

“此事到此為止,退朝!”

楚玲汐說完後,就要宣布退朝。

“慢著!”

黃均眼珠子一轉,要是就這麽算了,昨天那頓毒打他豈不是白挨了?

他猛地從地上竄起來,從懷裏掏出一塊雕著麒麟的玉佩,高高舉過頭頂,扯著嗓子嘶吼道:“陛下!臣冤枉!臣冤枉啊!”

“這是家父親手交給臣的信物!家父說過,若遇危難,可憑此物請陛下恩準一件事!”

他一把將玉佩塞給太監,由太監轉交給楚玲汐。

隨後黃均接著惡狠狠地指著陳楓:“陛下,臣當時一時糊塗,忘了規矩,可這陳楓明明知道,卻故意不說,擺明了要坑害臣這個大炎功臣之後!懇請陛下,狠狠地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