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母慈女孝?
李嬤嬤見自己的主子進來,頓時覺得有救了,嘴堵住的發不出聲音,便用身體製造些聲音出來。
果然,柳姨娘瞧見了。
李嬤嬤恨極了江微,現在柳姨娘來了,肯定會給她撐腰,她老淚縱橫,發出嗚嗚咽咽的哭泣聲,為博的柳姨娘更多同情。
“賤婢,還不把人給放開。”柳姨娘盛怒開口,她還真是反了天不成。
陳惠理都懶得理她,站在哪裏一動不動。
柳姨娘抬腳往屋裏去,她要給江微點顏色瞧瞧。
江微合著眼靠在貴妃椅,不屑看她免得髒了眼,手握著湯婆子放在錦被上。
柳姨娘走到椅子上坐下,故意輕咳一聲,江微沒有任何反應。
柳姨娘又把茶杯摔在桌子上,江微還是沒有反應。
這個賤人,果然是以為自己一飛衝天,馬上要當貴人了,不把她放在眼裏。
柳姨娘身邊的大丫鬟見狀,“大姑娘,大姑娘,夫人來了。”語氣裏多少帶些輕蔑。
江微眼皮都不抬一下,不悅的皺眉。
柳姨娘恨不得撕了她,跟她擺上譜了,也不看看如今還在誰的手裏。
柳姨娘抬眸,看了一眼身邊的大丫鬟,丫鬟得到示意,一邊走一邊說,“大姑娘您娘來了,您怎麽這般沒有教養,還睡著,趕緊起來給夫人見禮。”說著,就要上手去拉江微。
說是遲那是快,連桑姑娘從門口一個閃身,把柳姨娘的大丫鬟,拎起來扔在地上。
江微驚喜的看著連桑,身手都那麽好嗎?
連桑姑娘忙行禮,“讓姑娘受驚了。”
要不怎麽說外祖父對她好,給她的人都那麽有本事,難怪前世宋廷軒,死活不讓她帶過去。
“為娘都來了這麽半天,你竟如此怠慢,為娘平時待可從不薄你啊!今日你妹妹說你打她,為娘還為你辯解,沒想到你現在竟是真的,不把江府、你父親放在眼裏了,為娘這些年真是白疼你了。”柳姨娘佯裝心疼。
一句不把你父親放在眼裏,這就要讓江微背上不孝的罪名,讓她名聲掃地啊。
一口一個為娘,可把江微惡心壞了,她也配?
“你何錯之有?起來吧!不過是些,貓貓狗狗的擾人清夢。”江微坐起身,也不看柳姨娘。
江微接過茶,喝了一口潤潤嗓,“把這丫鬟拉下去撐嘴,聒噪。”
柳姨娘一拍桌子,“你眼裏還有沒有尊長,不敬長輩,懂不懂禮儀尊卑,連我身邊的人都敢打,這些年,我就是這麽教養你的嗎?”
“目無尊長?”江微冷笑,眸色漸冷,“你一個妾室是我哪門子尊長?說的好聽點,是這個府半個主子,說的難聽點,你不過是個奴婢,我乃江府嫡女,你有什麽資格教養我?
這些年,我不過給你幾分臉麵,你就當真當以為自己是這府裏的主子了,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論理,你該給我行禮。”江微斜睨她一眼。
柳姨娘什麽時候受過這種氣,這麽些年江微在她前麵,都老老實實的做小伏低。
柳姨娘手指甲陷進肉裏,恨不得喝江微的血,吃她的肉。
“老爺。”外麵丫鬟的聲音響起。
‘哼…’柳姨娘臉上劃過一抹得意之色,屁股輕輕往地上一坐,傷心的淚水從臉上劃過,臉上盡是悲痛。
這些年她慣會做戲,把江在水哄的團團轉,當然還有她江微這個笨蛋。
“又在鬧什麽?”江在水不滿皺眉,進門看見柳姨娘坐在地上。
柳姨娘好似不知道江在水進來,忙驚慌的擦幹眼淚,大丫鬟也趕緊扶她站起來,擠出一個笑容,“老爺,不怪微兒。”說完忙像說錯話一般,“不怪大姑娘,是妾自己摔倒的。”
“老爺,還沒吃飯吧!咱們去吃飯,今日做了您愛吃的荷塘月色,雖不如夏季鮮美,在這冬日裏卻也是極難得的。”小心翼看一眼江微,眼圈發紅,哽咽道:“妾……奴婢伺候您用飯。”
江在水扶著柳姨娘,皺眉問江微,“你又怎麽你娘了,你娘教養你辛苦,怎還這般不懂事,自己去祠堂跪著。”
江微早已習慣,她這位好爹,不分青紅皂白罰她。
前世,她為了得到父親的關愛,對父親的冷漠,多番忍耐。
後來她嫁去侯府,她父親對她態度好了起來。
她爹一心想用侯府的人脈,給他鋪路。
可侯府那有什麽人脈給他用,宋廷軒都是用她的銀子去鋪路,父親還怪她不用心。
“我娘?我娘在我六歲時就死了,難道父親以為我娘還在雪蘭院住著?”江微言語盡是寒涼,“父親怕是早就不記得還有這麽一個人吧!”
江微母親去世前懷著身孕,她父親從不曾踏足雪蘭院去看一眼。
常以在外麵忙為由,可他卻沒少去看柳姨娘。
後來她母親難產而亡,她也從來沒見他掉過一滴眼淚,就算男兒有淚不輕彈,傷心總該有的吧,他也不曾有。
等到幾個月後,柳姨娘給他生下兒子時,他竟然流淚了,她當他不會哭呢!
隻是不會哭她的母親。
如果不是前世死之前,江柔告訴她,她母親根本就沒有難產,母親還給她生了弟弟,是柳姨娘害死了她母親,還把她的弟弟放在鄉下莊子是養,更是叫莊子的的管事,欺辱他,折磨他。
江柔還說,她弟弟沒有活這個冬天,江微想到此處,一滴淚從眼底湧出來,不過還好,這一世還來得及救下她弟弟。
“父親午夜夢回時,難道就沒夢見過我母親?”江微淒涼的看著江在水,她當然知道他沒有想起過她母親,甚至還巴不得她母親死。
“我母親最近總托夢給我,說父親許她一世一雙人,會永遠敬她,愛她,雖然後來新人入府,但她也不怪您,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她說,要怪隻怪她命短,不能陪著父親,不能看著一雙兒女長大。
她說她會在下麵等著您和柳姨娘,到時候三人做伴也是極好的。”江微說到最後一句,看了一眼柳姨娘。
果然,柳姨娘臉色慘白,手緊緊拉住江在水衣袖。
江在水麵色蒼白有些心虛,一瞬又恢複正常,裝得情深義重樣,“凝兒,怎麽就不來看看我呢!為夫時常想起,咱們曾經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