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寧靜不再

晨光熹微之時，三人小隊再次踏上征程，這是他們此次巡邊的最後一天。

正午最熱的時候，他們走到了一處湖邊，打算在湖邊歇歇腳，吃個午飯。

林曠去湖邊打水，晃神的間隙，看到了一塊深棕色的皮毛。

他連忙收起水壺，在附近一陣翻找。

“找什麽呢？”兩位同事走過來問道。

林曠將手裏的東西遞給他們，表情嚴肅：“你們看，這是什麽？”

年長的艾木都拉已經做了二十多年的邊防民警，一眼就認出了林曠手裏的皮毛。

“這是盤羊皮！”

“盤羊？”林曠和奎尼同時驚呼：“那不是保護動物？新疆早都滅絕了吧！”

艾木都拉接過那塊手掌大小的毛皮，反複揉摸打量，堅定地點頭：“我確定，這就是盤羊皮，從前盤羊還在新疆活動的時候我見過。盤羊的皮肉都能賣出高價，有不少偷獵的人捕殺盤羊，我還抓過偷獵者呢。”

林曠抬眼，望了眼不遠處的國境線，聲音中滿是擔憂：“既然盤羊已經在新疆境內滅絕了，那這皮毛是從哪裏來的呢？”

艾木都拉沉思片刻，輕聲開口：“現在也就隻有吉爾吉斯斯坦境內還有盤羊存活了，口岸不允許保護動物的皮毛入境，大概率是偷渡過來的。”

三人以發現盤羊皮的地方為核心，分散開來繞著湖找了一圈。

最終，林曠將兩顆彈殼攤在艾木都拉和奎尼麵前，三人的麵色都變得凝重起來。

他們顧不上吃飯，在事發地進行拍照留存之後，帶著那一小塊盤羊皮和彈殼，踏上了回程的路。

一路疾馳，終於在太陽落山之前回到了開幹溝派出所。

王所了解相關情況後，立即召集所有人開會。

“剛才我和霍爾果斯口岸邊境管理處通過電話，證實近期卻是有一批違禁動物皮毛企圖通過各種途徑入境。

經勘察，霍城處在這批違禁皮毛運輸銷售的必經之路上，犯罪分子極有可能已經突破我們的國境線，運送違禁物品入境。

從今夜起，全體成員出動，以發現盤羊皮毛的地點為核心，每公裏進行布防蹲守，務必擒拿犯罪分子！

大家現在收拾出發，我已經向兵團駐霍城戍邊二連發出協助申請，必要的時候，他們會來幫助我們。”

林曠來不及做任何的補給和修整，再次和同事們一起揚鞭啟程。

來新疆好幾個月，這是林曠第一次，在如此清醒的狀態下，完整地見證新疆的日與夜。

新疆的夜晚是遼闊的，靜謐的，星星在頭頂上撲閃，時常會讓林曠想到明慧的眼睛。

但不遠處的狼嚎又會將他拉回現實，距離天馬大會隻有三天了，希望這次任務能夠順利完成，讓他能夠準時趕到昭蘇。

新疆的白天是炙熱的，滾燙的，穿著和土地融為一體的衣服，他們隱匿在灌木叢中，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動作。

身體中的水分在太陽的炙烤之下一點一點蒸騰，林曠舔了舔幹裂的嘴唇，嚐到了血腥的味道。

夜幕再度降臨，他們已經在此處蹲守了一天一夜。越是疲累，越不能放鬆警惕。

就在林曠數著星星對抗饑餓和睡意的時候，不遠處的一聲槍響，打破了夜晚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