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打是親罵是愛
齊訣鬆開了手,枕著頭:“那你就別怕被人看到我被媳婦咬了,將我藏起來不見人是怎麽回事,還不是生怕被某個人看到了。”
“你說什麽?”
齊訣也坐了起來,“不是嗎,那幾天我在家悶著,你以為我順氣,你就是心裏有鬼。”
他就打著主意讓謝晚青跟他拌嘴。
“我都跟你結為夫妻了,你還懷疑我。”
“是因為你從來就沒跟我好過。”
短暫的安靜,空氣中好像有股氣息在慢慢發酵。
謝晚青耳根爬上了密密麻麻的熱意,又氣又急,又羞又憤,猛地上去咬了他一口。
可這次她沒能像上次那般順利脫身,在咬上的那一瞬間,齊訣的手就扣住了她的後腦勺,唇舌纏綿,氣息交纏,霸道的翻身壓下。
啪!
窗戶被打開,兩人猛地停止了動作。
齊明逸坐在窗戶邊,手掌擋跟沒擋一樣,“喲,冒犯了,我還以為你倆在裏頭吵架呢,沒想到,打是親罵是愛啊。”
兩人的唇都吮得有些發幹,相連了一下才分開。
謝晚青又羞又恨,“你有完沒完!”
“凶什麽凶,我這不是為你倆考慮嗎,小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我睡覺去了。還真以為我閑得沒事幹啊。”
窗戶一關,一時間,屋裏隻有兩人的喘息聲。
齊訣又吻了上來,手在她的腰間流連忘返,“來吧,嗯?”
謝晚青一個深吻回應著他,悉悉索索,衣衫已經褪去了一半,露出了男子結實精壯的胸膛。
“等等。”
“怎麽了?”齊訣被她按在懷裏,還在摸索著進去,結果下一刻,窗戶又被打開,他的手急忙退了出來,拉被子蓋上。
儼然又是齊明逸。
謝晚青就知道會有一個回馬槍。
身上的人在她的頸窩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已經在發作的邊緣。
齊明逸吊兒郎當的,“哎呀,看來還真是我多慮了,以為你倆做戲給我看呢。”
齊訣咬牙低聲,“滾。”
“行行行,這次我真走了。”
索性這興致也被打斷了,齊訣撐起身子,攏了攏衣衫,“我去解決他。”
“你怎麽去?你這樣去?”
謝晚青捂住了眼。
“哎哎哎?你幹什麽,姓齊的你鬆開我!這他麽大冬天的,你就讓我在這裏挨凍是不是,你是人嗎你?”
過了須臾,院子裏傳來齊明逸叫喊的聲音。
透過明淨的窗紙,能看到兩邊屋子有燭燈亮起。
有人走出詢問:“王爺,這是怎麽了?”
“把他給我扔後麵柴房去,看好他,別讓他逃脫了。”
一開始眾人或許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齊明逸接下來說的一番話就不能再直白了。
“我不就是偷看了一下你倆洞房嗎,我不看了還不成嗎,又不是沒看過,當我稀罕呢,你給我鬆開,來人啊!快來人!嗚嗚嗚嗚!”
“快拖走,拖走。”
“平陽王您多擔待。”
動靜消停了。
齊訣也回來了,燭燈一熄,所有的感官忽然變得清晰可聞起來,呼吸都覺得沉重。
原始的氣息越來越雄渾,暗夜中的人,像是一頭蓄勢待發的野獸。
寬闊的背籠罩下來,搖曳的簾帳在月色下泛著陣陣漣漪。
翌日,齊明逸頂著一雙黑眼圈找到了東宮。
“你怎麽來了?不是讓你在瑾王府等消息嗎。”
此番北瀛使臣這件事雖有驚無險,但和齊明淮所預想的結果差了一大截。
皇帝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的。
齊明逸的不足之處還有很多,縱然自己可以多加**,叫他怎麽籠絡人心,可有些事情是沒辦法預料到的。
淩家的事情是他一手策劃。
這並沒有什麽不對。
一切都在按照自己的計劃在進行,除了沈意秋中毒這件事。
他大概猜到是寧國公府在背後算計搗鬼。
總之,人現在在自己手上,日後敲打一番便可。
可昨日宮宴的情況,若非謝晚青在裏麵周旋,接下來的事情估計也不好進行。
起初他聽著,還未發覺有什麽問題。
大概是習慣了謝晚青經常在這樣的場合宮宴中侃侃而談。
可如此,不就是和當年皇後時期的謝晚青一模一樣嗎?
前世這時候的她,應該還沒有這樣的見識氣度。
他本以為是謝太後指點所致。
因為當年也是她主張給齊明逸換行裝,事後還在皇帝麵前說嘴過,自己記得很清楚。
謝氏在荊北部署的暗線雖探查不到成王的消息,可他們經常遊走邊關,有一些風吹草動也是能及時報備的。
但未曾提及燒北瀛糧倉這件事。
否則前世在宮宴之上,也不會被北瀛使臣牽著鼻子走了。
大概是因為看到齊明逸行裝不妥,知道使臣會以此做文章。
隻是沒想到被他逃脫了。
再者,齊明逸的傷一看就是瑾王府的手筆。
好像是謝晚青故意為之,提前下手。
一晚上,他思索良多,開始回憶從茶蒙峽穀到峽道刺殺。
就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推動著這一切。
之前有些想不開的,似乎在往一個方向,一個人,引導著他解開這一切的謎團。
謝晚青。
是了,她的出現不在自己的計劃之內,或者說,兩邊似乎都有她的身影。
這一切,未免過於巧合。
奈何當日他並沒有細問謝晚青為何出現在多寧峽道,以為她隻是蠢笨到擔憂自己的安危罷了。
“我聽姑母說,你選擇了一條極為險峻的道路,避開了茶蒙峽穀……”
這句話現在再聽,好像有兩層意思。
齊明逸還在哼哼唧唧的,“繼續待在瑾王府,我小命都快沒了。瑾王那一家子,沒一個好惹的……”
“有一件事,我需要你幫我去查探一下。”
“啊?”
齊明逸剛從殿中出來沒多久,迎麵碰上太子妃,沈意秋。
昨日在宮宴上遠遠地瞧過一眼。
如今近看,生得是眉目如畫,清婉秀麗,頭上簪環華盛更是添了幾分雍容華貴的氣度,果然是個妙人。
他剝著鬆果,嘖嘖了幾聲,“難怪舍了定安侯府那個。”
“平陽王。”
沈意秋叫住了他,“東宮西邊寢臥已經收拾妥當了。”
他一來的時候就嚷嚷讓太子給他騰個地兒。
“不了,太子啊,有事交托。”
沈意秋的眉眼間有了些思慮,“是瑾王府的事情?”
昨日謝晚青殿上一言,她也聽得清清楚楚,察覺到齊明淮已經有些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