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們該認命了

沈棠月被禁足,所以此行來的是沈意秋。

謝太後看到此景,附耳對身邊的宮女說了幾句話。

那宮女得了意思,又去對另一個交代了。

淩寒眼尖,“放心王爺,我估計王妃很快就會來了。”

“要你多嘴。”

午後,謝晚青還在小憩,得到謝太後的口信,意思是叫她去圍場。

她不知道意欲何為,但府中事物歸置的差不多了,剩下的蘭絮蘭熏兩人也能料理,軍餉一事若無意外,這幾天也就定下了。

她一來便看到了寧國公府的馬車,記得上一世是沈棠月隨同沈國公一道來的。

沈棠月與沈意秋又有些不同。

她麵容嬌豔,膚如凝脂,又是家裏最受寵愛的嫡女。

有著少女般的靈動嫵媚,會討齊明淮的開心,若即若離的小性子,又帶著拈酸吃醋的霸道,讓人欲罷不能。

所以她剛進東宮時,齊明淮的確頗為寵愛。

自己還在她那兒吃了不少醋味兒。

其實上一世的秋狩她也來了。

可因為沈棠月老是纏著齊明淮教她騎馬射箭,謝太後又教她忍讓,別為一點小事擾了齊明淮的興致,自己隻好作罷。

可一腔鬱悶難以抒發,便去林子裏摘野花,抬頭見齊訣拎著一隻兔子。

小灰兔子長得圓渾可愛,縮縮著腳脖子。

可齊訣拿刀就要割喉,她一驚,“別殺它!”

“王爺這隻野兔能不能給我?”

齊訣說:“此次打獵最多者,陛下有賞賜,本王可不做虧本的買賣。”

這是叫她給些好處的意思嗎?

可她今天穿了一身幹練簡潔的騎裝,並未戴什麽配飾玉墜,摸了摸頭,拔下了頭上用來固定頭發的釵子,“這個可行?”

齊訣接過去,看了一眼,收進了腰封裏,把兔子扔給了她。

她歡歡喜喜地跟蘭絮等人往回走,又聽見身後有腳步聲,齊訣騎在馬上,一招手,跟在身後的侍衛抬著獵物放到了她麵前。

“本王思來想去,此次狩獵,不能搶太子的威風,可已經打了這麽多,一時半會兒也不好處置,謝二小姐既如此心善,不妨把它們都收了吧,寧國公府有孔雀,侯府養隻鹿也不錯。”

謝晚青當時掃了一眼,麂子,鹿還有獐子,以及一隻黑熊,先不說血色淋漓看著就瘮人的很,關鍵是,“它們都死了。”

齊訣一腳踢上去,黑熊的泣血哀嚎聲直衝天靈蓋,令人汗毛戰栗,震得地都顫了一顫,別說她嚇得往後退了三步遠,一屁股坐了地,抬獵物的侍衛都險些拔刀。

這個人……!

“拿回去救救,說不定可行。”

這麽大體型,放哪兒養著?誰沒事在家養隻凶殘的猛獸啊。

她心有餘悸,“我喜歡有毛的。”

齊訣還納悶:“黑熊有毛。”

“它太大了。”

“鹿呢?”

“毛太短了。”

“就喜歡兔子?”

“對。”

齊訣無言了半天,騎著馬走遠了。

沈棠月被家中禁足,所以此次來的應該是沈意秋。

見到謝太後,她怏怏不樂,“姑母明知道我有心病,還叫我過來。”

謝太後不那麽覺得,“原來晚青有心病啊,上次寧國公府的賞菊宴,你和瑾王出了好大的風頭,竹葉竹林都跟我講了,我還以為你已經看開了。”

竹葉竹林本是謝太後**出來,準備放在東宮的。

但在前世很久之前,謝晚青以為她們也就是身手好一些,比一般的婢女動作利索些,經常叫她們爬樹捉鳥,帶自己翻牆。

“我可沒給定安侯府丟人,都是瑾王自作主張。”

“若不是他,你估計也沒那麽好脫身。”

“誰說的?”

“定安侯府可沒有兵讓你去圍寧國公府。”

這話也不錯。

就算真調兵過來,那不就是公然謀反麽。

“原以為你去了,不過是忍氣吞聲,撐著一副得體的笑臉去走個過場,然後回府繼續怨天尤人,以淚洗麵。沒想到,還是有些我謝氏的氣性在的。”

怨天尤人,以淚洗麵,謝晚青不否認這一點

若是她沒有重生過來,這對年少不知情的謝晚青而言難道不是切膚之痛?

“就怕這氣性撐不了多久。”

謝太後笑笑沒說話。

“對了,那貢菊究竟是不是姑母的手筆?”

謝太後輕飄飄的,“拿你姑母當什麽了?這等子行徑我在閨閣裏的時候就不用了。看來你還是在意太子的眼光。”

謝晚青不否認,“或許吧,我隻是不甘。不甘心我在他眼中就是那樣的人。想跟他較一時的意氣。”

“你們呐,還總覺得這是小孩子過家家,吵架拌嘴一樣,事情過去了,也就沒事了。我叫你來,也是為了讓你們倆都看清楚,如今你和太子已經有了一道跨不過去的橫溝,絕無可能了。”

謝晚青知道她是什麽意思,“其實有些事我早就看清了,但當擺在眼前的時候,似乎又不那麽好受,姑母一番用心良苦,侄女知道,必不叫你為難。”

謝太後發現了,“你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說話間,皇帝打獵回來了,似乎收獲頗豐,心情很好的樣子,“晚青來了。”

謝晚青笑著應下,“聽說今晚有烤鹿肉可以吃,陛下不會怪臣女不請自來吧。”

皇帝笑道:“怎會。”

謝太後在一旁笑道:“那可不能讓你逃這個巧,既然來吃飯,怎可兩手空空?怎麽說,你也得去打個獵,不拘什麽兔子鬣狗,就當是添添彩頭。”

謝晚青還嘀咕:“怎麽就缺了我這口吃的。”

皇帝笑著:“無妨,既然是七弟的人,那謝二小姐那份吃食理應該由你家王爺來出。七弟,可不能餓著自己的媳婦啊。”

謝太後說:“皇帝可別縱得她不知天高地厚了,瑾王打的獵物,哀家以他的名義剛剛送了一份去定安侯府,王爺不會怪哀家自作主張了吧。”

齊訣:“怎會,太後思慮周全,是晚輩疏忽了。”

“不過這樣一來,王爺剩下來的獵物似乎不多了。”

皇帝看著,“七弟,這朕可就不好包庇你了。”

齊訣笑著:“既然陛下太後娘娘都這麽說了,臣男子漢大丈夫,叫媳婦餓肚子,傳出去豈不叫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