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這大概就是父愛吧。
趙明陽眼瞅著劉河想要回應,
連忙捂住劉河的嘴:
“你小點聲,別讓我爹聽見了,不然我得挨削。”
劉河瞪大了眼睛,一副“你咋這麽慫”的表情,
劉河笑嘻嘻道:
“你爹削你又不削我,我怕啥。”
趙明陽一聽這話,差點沒跳起來:
“你再bb,就不帶你去找野山參了,自己在這數螞蟻吧。”
劉河被唬住了,趕忙小聲說:
“哎呀,哥,你是我親哥,可別介,我還等著拉小手呢。”
劉河頓了頓,看了看四周小聲道:
“現在咋整,咱倆總不能在這樹林子裏躲一輩子吧?”
趙明陽斜了他一眼,撇撇嘴:
“躲一輩子?你當我倆是耗子呢?咱們得想個法子,把我爹給糊弄過去。”
劉河抓耳撓腮,想了一會兒,
突然一拍大腿:
“有了!咱們可以假裝啥事兒都沒發生,裝作在樹林子裏溜達,你爹問起來,咱們就說是找野果子吃呢。”
趙明陽聞言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
“找野果子找了一頭包?你當咱爹是三歲小孩兒呢?”
劉河急了:
“那咋整,你腦子好使你想招。”
頓了頓,劉河皺眉又道:
“要不就說我慫恿你來陪我找蜂巢?”
趙明陽一聽這話,感激地看了劉河一眼:
“好兄弟,這鍋你背吧,回頭我請你吃燒雞。”
聞言,劉河愣了愣:
“鍋?啥鍋?”
趙明陽擺了擺手:
“沒啥,就按你說的辦。”
“不過你那嘴,得給我管嚴實了,別露餡了。”
劉河做了個封口的動作,嬉皮笑臉道:
“放心吧,我嘴嚴著呢,比那新買的鐵鍋還嚴實。”
話還沒說完,趙明陽就聽到身後一聲怒吼:
“小兔崽子,天黑不回家跑山上,你是想死還是咋滴。”
趙明陽隻覺得一陣風向背後襲來,
趙明陽毫不懷疑那是趙建國手裏的樹條子抽過來的風。
趙明陽哎喲一聲就蹦了起來:
“爹啊,你聽我解釋!”
趙建國一見趙明陽一頭包,臉腫的跟個豬頭似的,
那火噌的一下上來:
“臉咋搞的?我問你臉咋搞的?”
趙明陽語無倫次道:
“掏蜂窩,掏蜂窩不小心…”
趙建國一把薅住趙明陽的衣領子,抬手就抽:
“掏蜂窩?你還小嗎?這種小孩才幹的蠢事你也幹?”
趙明陽縮著脖子,疼得直咧嘴:
“爹爹爹,我是被劉河慫的。”
趙建國氣得吹胡子瞪眼:
“劉河慫的?你個完蛋玩意,別人一慫你就把自己腦袋往蜂巢裏攮啊?”
“你多大了,不知道輕重啊,不知道危險?”
趙明陽低著頭,像個犯了錯的小學生:
“我十八了……。”
話還沒說完,就被趙建國打斷:
“十八了?十八了還這麽虎了吧唧的,你啥時候能讓我省點心?”
趙建國越說越氣,聲音直接提高了八度:
“學學上不好,還偷錢,這都算了,你居然虎了吧唧的別人一慫你就上頭,腦子呢?”
劉河被趙建國的氣勢嚇的一愣一愣,
抱著蜂巢不敢說話,
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引火燒身。
趙明陽瞅著趙建國氣得眼珠子都紅了,
褲腿子被樹杈子扯得稀巴爛,
腿上好幾道血印子,
明顯是黑燈瞎火地跑上山找他,沒少遭罪。
再看趙建國一頭汗順著額頭往下淌,
像是剛從水裏撈上來似的,
鞋子上的泥巴厚得能種菜,
前胸還有一大片泥水印子,
八成是急著找他,路上沒少摔跟頭。
趙建國見趙明陽沉默並不辯解,
依舊不解氣的指著趙明陽:
“你個小兔崽子,長能耐了啊?學會捅馬蜂窩了?看你這一頭包,還知道疼不?”
趙明陽聞言暗自歎了一口氣,
他沒想到趙建國會來找自己,
看著一身狼狽眼圈通紅的趙建國終究是沒有揮下手裏的樹條,
趙明陽想,這大概就是父愛吧,
原身啊原身,
為了一個得不到的女人傷了這麽一個愛原身的父親,
真是該死啊,
也幸好他死了,
自己穿越過來了,
以後,就讓自己替原身好好孝敬這個父親吧。
想到此,
趙明陽抬起腫的跟豬頭一樣的臉,快速道:
“爹,我知道這裏有個老蜂巢,裏麵有蜂蜜,我就跑來摘,我想著賣了錢給明豔看病。”
趙建國的原本盛怒的表情聽到這句話愣了,
看了看劉河手中臉盆大的蜂巢,
沉默了。
趙建國從背後拿出旱煙鍋,塞了點煙絲,
拿出火柴想要點上,
但火柴卻在自己過水坑時小心栽倒泡濕了。
趙明陽一看趕忙從兜裏拿出洋火,
嗤啦一聲點燃,遞到趙建國麵前,
趙建國愣愣的看了看笑著的趙明陽,
隨即湊近了點燃煙鍋,
吧嗒了兩口,煙霧在空氣中繚繞。
“回家!”
趙建國從嗓子眼擠出了兩個字,
聲音裏帶著一絲沙啞。
趙明陽趕緊點頭,應了一聲:
“哎,爹,咱們回家。”
說著,
趙明陽小心翼翼地幫趙建國拍打著身上的泥土,
劉河也識趣地扛起蜂巢趕忙跟上。
“爹,等蜂蜜賣了錢給你買條新褲子,就買藍哢嘰的確良的,城裏人都穿這個。”
趙建國眼睛一虎,瞪了趙明陽一眼:
“那得多少錢啊,別整那些沒用的。”
語氣雖然嚴厲,但眼中卻透露出一絲暖意。
劉河一聽這話,小聲嘟囔道:
“你可別用我那份哈。”
趙明陽趕忙小聲回敬:
“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等會下了山再跟你算賬。”
走在前頭的趙建國一聽這話,故意板起臉:
“算賬?你個小兔崽子還敢算賬?”
“你們倆啊,就給我消停點,別整天給家裏捅婁子。”
“蜂蜜賣了錢,得先想著家裏,別光想著自己。”
劉河聽完趙建國的話,
白了趙明陽一眼,趕緊跑到趙建國跟前:
“叔,你見識廣,你覺摸著這蜂巢能賣多少錢?”
說著,
劉河小心翼翼地把蜂巢捧得更高了,
好像捧著個金元寶似的。
趙建國仔細瞅了眼劉河懷中的蜂巢,眯著眼道:
“這麽大的蜂巢,起碼得有個二十年了吧。”
“這蜜純,糖分足,城裏人稀罕這個。”
劉河豎起大拇指,滿臉佩服:
“叔,眼光真毒,要不怎麽說您是咱林場的先進個人呢。”
“您看看,這麽好的蜂巢,能換不少錢吧?”
趙建國沉吟了一會:
“這麽大一窩蜂蜜,估摸著能賣個一百五六十塊。”
“不過,這還得看收購的人給價怎麽樣,咱們也不能獅子大開口。”
劉河聽了一愣:
“一百五六十塊?”
趙明陽一看劉河那臆想的表情,
就知道這小子指定是又在幻想拉小白蓮的小手了。
趙明陽摸著下巴,心裏盤算著。
一百六,分完一半給劉河,
自己也就拿了八十塊錢,
這不夠啊,
趙明豔看病的藥錢是一百。
要想籌夠藥錢,
就得把這蜂蜜賣到二百甚至更高。
隻是,
怎麽才能把這蜂蜜賣到二百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