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臥槽,金子跑了!

“我了個乖乖,這野貓可真夠大的!”

一抹黑影在昏暗的山洞裏掠過,

像是夜色中的一道魅影。

趙明陽瞪大了眼珠子,

仔細一瞅,

好家夥,

竟然是一隻壯碩的野貓。

那老野貓的眼珠子在漆黑的山洞裏閃爍著綠幽幽的光芒,

嘴巴裏似乎……還叼著個啥玩意?

趙明陽和劉河交換了一個眼神,

兩人眼中的驚詫不言而喻。

趙明陽一見劉河那副要驚呼的模樣,

趕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壓低了嗓門警告道:

“哎喲我的哥,你可小點聲兒,別把那偷獵的混賬玩意給招來了。”

“咱們可是打算悄沒聲兒地給那家夥一下,你這大呼小叫的,再把人家給警醒了,咱還怎麽動手啊!”

“這老野貓,咱們就放它一馬,讓它自個折騰去。”

劉河被趙明陽摁得直翻白眼,

但他那手卻死死指著那老野貓,

嘴裏不停的發出“金金金金”,

像是卡了殼的收音機。

趙明陽疑惑地罵道:

“你丫抽啥風呢?啥金金金的?”

說著,

趙明陽順著劉河的手指方向仔細一瞧,

這才發現那老夜貓嘴裏叼著的,

竟然是個金光閃閃的東西。

劉河趁著趙明陽分神的功夫,

趕緊扯開他的手,悄聲說:

“金子,那是金子!”

趙明陽一拍大腿,激動得不行:

“我了個乖乖,我說那老夜貓兒嘴裏叼的東西咋那麽晃眼!”

聽劉河這麽一提點,

再仔細一瞧!

可不是塊金錠子嘛!!

趙明陽強忍著激動,低聲說:

“穩住,穩住,咱們得沉住氣。”

“這金子估摸著有個一二十兩,沒準能換個三四百塊錢呢。”

趙明陽心裏頭那個美啊,

三四百塊錢啊,

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趙明陽覺得如果把這三四百塊錢揣進兜,

那可真是“三響一轉”全都有了。

先來一輛“飛鴿”牌自行車,

車鈴一響,全鎮人都得出來看個稀奇。

再買一台“蝴蝶”牌縫紉機,

家裏那破了的衣服,

拿這個一縫,新的一樣。

還有那“上海”牌手表,

金光閃閃,

戴在手上,

那時間都不一樣走法。

最後再來個“紅燈”牌收音機,

一到晚上,

全家圍在一起聽個樣板戲,

那小日子,別提多滋潤了。

趙明樣覺得再給自己置辦一身行頭,

穿上藍哢嘰的的確良褲子,

再配上一件白襯衫,

那走起路來,

肯定是腰板兒挺直,精神頭十足。

趙明陽越想越美,嘴裏都想哼個小曲。

但轉頭他朝自己臉上拍了一巴掌,

想什麽呢,

妹妹趙明豔的病才是最重要的,

這錢一到位,就能去大醫院好好看看。

家裏那點債務,也能一次性清了,

以後的日子,就能過得寬裕些。

劉河一聽這玩意能換三四百塊錢,

眼睛瞬間就亮了,

那眼神,

就像是餓了三天的狼看到了肥美的兔子。

劉河想著,哪怕自己能分到一百塊,

那也是天大的喜事。

有了這一百塊,

他就能帶小白蓮去省城好好逛逛。

先來一瓶汽水,

那涼勁兒,能從腳底板兒直衝腦門。

再買幾顆“大白兔”奶糖,

甜絲絲的,讓小白蓮笑得跟花兒一樣。

倆人還可以去吃一頓“老邊餃子”,

那個味,想起來就讓人流口水。

吃完飯,再去看看場樣板戲,

看看《紅燈記》,

不行就看《智取威虎山》,

再不行就看《白毛女》。

總之,

票子一買,

瓜子一嗑,

別提多滋潤了。

劉河想著想著,

嘴角都咧到耳朵根,

仿佛那錢已經到手,

美好的生活就在眼前。

趙明陽見劉河那傻樂的模樣,

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你小子,是不是想著拿錢去討好小白蓮?”

劉河嘿嘿一笑,也不藏著掖著:

“嗯~呐!”

趙明陽撇了撇嘴:

“德性,想得倒美,咱們還得先把那野貓嘴裏的金子搞到手再說。”

二人話音剛落,

那老野貓“嗖”的一聲,

跟閃電似的從趙明陽**躥了出去。

劉河眼珠子瞪得老大,

“臥槽,金子跑了!”

喊得震天響,

轉身就追了上去。

趙明陽愣了一下,

也跟著罵了一句:

“臥槽,洞口他媽的可是有偷獵者堵著呢!”

話音未落,

抓著那近兩米長的土槍就攆了上去。

剛跑到拐角處,

就見劉河跟一頭牛似的一頭撞翻了不明所以、呆愣愣的偷獵者,

接著就聽劉河嘴裏罵道:

“別他娘的擋道!”

趙明陽大呼一聲“牛逼!”

倒提著土槍,

跑到已經倒地驚呼的偷獵者身邊,

抬起腿狠狠踹了一腳。

偷獵者被這一踹,

更是懵圈,連痛呼都忘了,

趙明陽手上不停,

直接把土槍當成燒火棍使,兜頭就砸。

這一下,偷獵者徹底懵了,

躺在地上像是隻被翻過來的烏龜,

四腳朝天,動彈不得。

趙明陽也不管那偷獵者是暈是醒,

轉頭就追著劉河的背影躥出了洞口。

……

“哎喲我的老天爺啊,你倆這是要上天啊!”

偷獵者捂著腦袋,

疼得直罵娘,

可趙明陽和劉河早就跑沒了影,

隻留下一串塵土在洞口飄揚。

偷獵者在地上哼哼唧唧地爬起來。

愣愣地摸著被趙明陽砸的地方,

耳朵裏還回**著劉河那聲“金子!金子!”的叫喊。

“臥槽,金子?”

偷獵者眼睛一亮,

瞬間忘了腦袋上的疼痛,

轉頭一瘸一拐地就追出了洞口,

偷獵者心裏隻有一個念頭:

那野貓嘴裏叼的不會真是金子吧?

這要是追上了,發了財,

還他娘的偷獵個啥!

到了洞口,

一陣冷風吹過,

偷獵者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這小風凍得他直哆嗦。

抬頭一看,

眼前空****的,

除了一隻夜梟在樹枝上咕咕叫了兩聲,

像是嘲笑他似的,哪還有那倆小子的身影。

“我嘞個老天爺啊,這叫啥事啊!”

偷獵者捂著被敲的腦袋,一臉的悲催:

“這大晚上的,金子沒撈著,還他娘的挨了一頓揍,槍被搶了,腳還被陷阱紮了,真是倒黴催的。”

偷獵者一邊抱怨,一邊蹦躂著,

活像是在跳東北大秧歌,就是少了點喜慶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