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都不夠兩個孩子娶媳婦的
真的是這樣嗎?
晴兒真的隻是在賭氣,不日就會來找他?
不,晴兒是認真的,她不會輕易原諒自己。
楚修在心裏問著,又否定,臉上盡是悲色。
上官蓮見他魂不守舍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果然男人都是喜歡賤的。
“蓮兒。”
馮氏瞥見兩人,立刻就咧開笑容上前,很是親昵地拉著上官蓮的手,然後又睨楚修,佯裝怒斥道:“你個傻小子,怎麽帶著蓮兒站在門口啊。”
她說著話,上官蓮已經拂開她的手,“聽說我的嫁妝,母親已經登記入庫,不知是不是真的?”
聞言,馮氏的笑容微僵,隨之很是貼心的笑笑,“母親不忍蓮兒忙活,就幫忙登記入庫了,蓮兒若是要賬單,母親這就讓黃姑姑拿來給你。”
上官蓮擺著臉色,沒有應聲,馮氏使了個眼色,讓黃姑姑去拿賬單。
嗬嗬,給她個三分顏色,就敢對她這個婆母擺臉色了。
什麽嫁妝,既然都入了她府中的庫房,那便是她府中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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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晴清點好賬單上的嫁妝,這才讓人搬進庫房,而且還是她親自跟著來的。
就在剛才楚墨身邊的護衛,就將庫房鑰匙交給了她,說是楚墨讓交給她的。
並且說明晦明居的中饋,以後便交由她執掌。
原本,桑晴還想著自己的嫁妝,若是入了庫房,那以後又要被太夫人和馮氏吸食,但現在,庫房鑰匙歸自己管,那這裏的東西,她不會讓馮氏再占絲毫便宜。
這會兒,恐怕馮氏已經將上官蓮的嫁妝,都收入她的庫房了吧,前世就是如此。
然後,她和上官蓮的嫁妝,就沒再見過,全都被馮氏給支配,還有一部分是被楚仲給偷去賭。
如今,自己的錢,自己掌握在手中,這才踏實。
看完自己的嫁妝單子,桑晴又看了下晦明居的賬簿,好看的眉眼漸漸擰起。
算起來,晦明居的家產,約莫也就隻有十五萬兩而已。
若按前世,像馮氏和太夫人,每月來取銀子的列子來算,這十五萬兩連三年都挨不過去。
這楚墨是怎麽想的,他不是不喜歡太夫人和馮氏他們嗎,怎麽還將銀子給她們?
記得她和上官蓮的嫁妝,入馮氏手中不過一年,就已經被揮霍敗光,第二年,她們都穿不上好的,吃不上好的。
是晦明居給她們每個人,都量身做了新衣裳,還給她們銀子改善夥食。
當時,桑晴以為晦明居應當是庫房很富足,才這般慷慨大方,沒想到卻隻有十五萬兩而已。
現在加上她的嫁妝,便是十五萬七千兩。
不過若是將鋪子田地等折算下來,勉勉強強倒是還有個二十萬兩。
可楚墨還有兩個孩子,若是按前世那般開銷,阿陽和阿軒都沒銀子娶媳婦。
就算楚墨不為自己著想,也應當為兩個孩子著想才是。
她滿心不解,將賬簿給合上。
“母親,你怎麽皺著眉頭呐?不開心的話,吃顆甜甜的果子,心裏就會跟著甜甜的了。”
在旁邊吃水果的阿陽,踮起腳將顆果子遞給桑晴。
“嗯,確實很甜。”
她吃下果子,將阿陽給抱起。
拿著賬簿匣子的凡秋和凡嫣在後麵跟著。
方才桑晴的表情,讓她們對手中的賬簿起了好奇,隻是桑晴已經上鎖,她們就算是想要偷看也不能。
將阿陽送回東苑,她這才回正苑。
房中,楚墨已經在小廝的幫助下,沐浴換衣好坐在榻上。
看樣子像是在等人,臉色依舊冷峻。
冷得連房中的溫度,都比外麵低不少。
想法剛落,桑晴就瞥見房中,放著盆冰塊。
這麽大一盆,應當要百兩銀子了吧?
不過,確實是很涼爽,她忙活一天,身上都是汗水,最等不及的事情就是回來沐浴,穿著肚兜躺地鋪。
前世,她用了點冰塊,被馮氏發現,就被將其沒收走。
沒想到換了個男人,待遇就變化如此之大。
“回來了?”
暗啞淡漠的聲音將桑晴思緒拉回。
“嗯。”
應聲完,她覺得不夠明白,就又添了句,“方才送阿陽回東苑,就回來晚了些。”
“幸苦你了,桌子上備了綠豆糕和茶水。”
桑晴將目光移向桌子,果然放著糕點和茶水。
正好她有點渴。
“這是,寧州普洱?”
她抿了口,眼睛微亮,看向榻上的男人。
母親在世時,就喜歡寧州普洱茶,隻是身子虛弱,隻能淺茗,剩下的就由自個兒喝了。
母親還弄了些茶種回來種在後院,如今茶樹已經能采摘,在尚書府,桑晴待最多的地方就是母親那小片茶園。
上一世,她曾經想過製茶賣茶,但楚修不允許她拋頭露麵。
既然以後都是要離開楚墨,自力更生,那這生意她就得做。
之前的契約上,桑晴已經表明過,自己日後會經商,楚墨並沒有反對。
“嗯。”
楚墨淡淡應了聲。
看來風翼打探到的消息不假,她喜歡喝普洱茶。
桑晴想著自己的經商計劃,連沐浴都心不在焉的,連換洗的衣物,都忘記拿來。
楚墨腿腳不便,浴房就設在寢房中,隻隔著道屏風。
這會楚墨該是睡了。
桑晴隨便裹了下,就輕手輕腳朝衣櫃而去,拿出短褲和肚兜穿上。
燭火搖曳,她曼妙的身姿,映照在牆上,床榻上男人冰冷的眸子漫上層火熱,根根分明的睫毛顫了又顫,最終緩緩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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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膳,阿陽和阿軒都來了正苑。
“阿陽昨晚睡的好嗎?”
桑晴給阿陽盛了碗粥。
小家夥嘴角揚起,就露出小酒窩來,“嗯,我夢見母親了,母親笑的很開心,阿陽也開心。”
桑晴忍不住輕笑出聲,輕揉了下他的頭,“快吃吧,吃好母親帶你去看大夫。”
“阿軒也一起,母親給你們添幾身新衣裳,再買些宣紙和墨。”
聽到提到自己,阿軒才抬起頭來,唇抿了抿,“謝謝母親,你們去就行,我還要去學堂。”
桑晴摸了摸他的頭,“那等你有時間,我們再去一次。”
明明隻有八歲,卻這般努力。
“嗯。”阿軒點了點頭,繼續扒拉著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