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魚!是你嗎~!”

自從吳崢偷拿家裏存折莫名其妙演變成耍流氓事件進了局子,他就被家母訓斥,讓他在家裏好好反思。

後續好不容易緩和點,得到了母親大人的諒解,保證再也不耍流氓,再也不把陌生姑娘手腕掐紫,這才得以解放。

一直沒見陳禹,擔憂至極,給他發了無數個BBBBBB消息問他在哪。

兩天沒回。

吳崢心中警鈴大作,上到政府親戚,下到混混無賴,發動無數關係網,才終於打聽到。

他因為執行任務時不小心中彈,又搶救群眾被火嗆暈,在中心醫院檢查時生命體征幾乎為0後緊急拉到對槍傷和爆炸傷更有經驗的市軍區總院進行搶救。

匆匆趕到後,才聽說,運送期間他死了一小會,但很快又奇跡般地活過來,然後動了個手術,把子彈取了出來,在**昏迷了兩天。

醫生說他中途醒來過,沒有昏迷危險,就是可能失血過多,所以睡眠久一些。等醒了給他多吃點飯,補補。

吳崢心疼地陪伴著自己的童年摯友,周密計劃著要給他買什麽好菜好飯補充身體。

直到他醒來……

事情發生了可怕的轉變。

用吳崢的話來說,原本慢條斯理、隻是嘴笨,不怎麽會說話的陳禹,醒來後突然就像被老王八附體似的!慢出花了!

他想抬手喝點水,從伸手過去拿,到喝上這杯水,要一分鍾以上。

更別提去上廁所,他去上個廁所,可能得像打仗一樣計算時間,再提前半小時出發。

醫生給他檢查了全身器官,都說沒任何問題,猜測是他之前在雪地蹲守的時候傷到了神經,後遺症沒顯露,這一中彈顯露了,回家養一養應該能好,沒好也不耽誤活著,不要太擔心。

換句話說——醫院治不了,回家慢慢自愈……自愈不了,就習慣它。

陳禹哪能習慣?

他被自己氣的坐在病床邊拄著腦袋發愣,時不時歎一口氣……又是個慢慢長長的:唉~~~~

吳崢陪陳禹住院這幾天,啥都沒幹,淨撿笑了。

但今兒一早,醫院有個小兄弟說秀山村有混混招人幹活,去了就給十塊錢辛苦費,出力的給二十,問吳崢去不去。

從小不學無術,爹媽背景又硬,在這鄉鎮橫著走,可以說是混混頭子級別的吳崢,不缺那十塊錢,委婉地拒絕了小兄弟的好意。

但後續坐在椅子上,反複回味,感覺哪裏不對勁。

秀山村?

也幸好他決定過來看看,一來就看到這混亂的場麵,果然是他們老陳家的事!

看守混混見他不退反進,匆匆拿起手邊的木棍,衝過去往他腿上砸!

男人反應迅速地抬腿踢中木棍,反手一拳打在混混臉上,隨著混混口鼻流血慘叫倒下的同時,也得到了木棍,在手上掂了掂,看著發現有情況迅速出來的其它十來個混混。

此時,院外又來了一輛軍用吉普車。

隨著車門打開,車上男人高大健碩,就是下車動作有點緩慢。

此時吳崢看到陳禹開著四個輪的車還能落後,再一臉著急地慢悠悠從車上下來,依然忍不住不合時宜地笑出聲來。

這邊陳禹臉色鐵青地撐著自己那條中彈的腿,在外麵望風的混混想來攔自己時猛起一腳踹翻了一個,然後原地捂著大腿抽了口氣。

他的槍傷還沒好利索。

吳崢又撿了個笑,看著自己身邊一個混混又過來動手,抬手掐住對方衣服直接摔踩在地的同時動手時摘下頭盔,冷冽地看著他們。

“來,還有誰想打架,一起過來!”

“崢哥!是崢哥……”一個混混在看到臉後立刻攔住其它即將動手的人,暗示他們這位爺惹不起,連連作揖:“對不起,咱們不知道這地方是崢哥罩的!”

“不知道嗎?現在知道了。”吳崢挑了下眉,給了他們下坡路:“這我老婆家,以後說不定你們還會有機會來這喝喜酒,傷了和氣多不好。”

“崢哥!百年好合!祝你們百年好合!我們也是拿錢辦事!我們沒看到有人!沒有碰嫂子一下!這就走!這就走!”

“等等。”吳崢用棒子指了指屋內的一片狼藉:“這就完了?”

那個帶頭的咬了下牙,從衣兜裏掏出雇主給的五百元錢:“就這些……崢哥……”

“算你們隨禮了。”吳崢把錢揣起,揚揚手:“滾。”

一群混混狼狽地跑了。

有個看門的偷抓了隻雞揣在衣服中,被劈裏啪啦地揍了一頓腦袋,把雞放下來才走的。

陳禹也終於一瘸一拐地走進了院裏。

門口的小鞋和掛起來的幾件衣物,以及一些灑落一地、形狀技術一點不好的貼餅子,都表示……最近在家裏住的是沈蓉蓉。

但倆人家裏家外找了無數圈,一直找到太陽下山,都沒找到人。

吳崢急了,出去挨家挨戶去問。

隻剩下陳禹走不遠,在家裏到處轉……最後發現後院的大水缸旁邊有幾個倉促的小腳印,還有一些幹涸後的水漬印。

腦中瞬間出現無數個小丫頭被按進水缸裏淹死了的畫麵,陳禹臉色一白。

這一下,王八都被嚇得快了,匆匆過去掀開水缸蓋。

然後就看到水缸裏的水已經被倒空,那個總能惹上麻煩的小丫頭蜷縮在水缸裏麵,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呼吸平穩,甚至打著小呼嚕。

倒也不怪沈蓉蓉,這個東西以前沒有發現,今天往裏麵一縮才感覺……冰冰涼涼,大小正好,好像她久違的殼又回來了!

在裏麵越趴越順心,一不小心就睡著了。

而他這麽一掀蓋,讓她唔了一聲,睜開眼。

月光靜謐,她抬眸看見那個逆光而立的男人後,揉了下眼,逐漸發愣地抬手摸上他的臉,驚呼。

“魚……是你嗎~!”

“嗯。”陳禹點頭,剛要彎腰把小丫頭從水缸裏抱出來。

就見她猛地朝自己撲過來,緊緊摟住脖子嗚咽低呼:“嗚……今天~你頭七,回來看我了~……”

陳禹:?

頭七?

什麽時候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