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天聞不到她香味,就要發病似的
沈昭月完全沒料到,淩王居然知道了她假冒淩王妃的事之後,非但沒生氣,竟然還要娶她。
而且不是普通妾室,是側妃……
“聽說淩王妃素日裏吃齋念佛,是個走路連螞蟻都舍不得踩死的人,你性子又軟,後宅應該不會有那些勾心鬥角之事,隻是我們一介平民百姓,地位上哪裏相……”
沈晴小聲念叨著,餘光注意到沈昭月要拿刀割手腕,立馬阻止:“昭月!不能割!”
沈昭月:“您腿傷得那麽重,就割一點兒。”
“一點兒也不能割!你看你臉色都差成什麽樣了?像是快被鬼吸幹了血似的。”沈晴很堅持,搶了沈昭月手裏的刀,“娘知道你的血很管用,你七歲的時候,救過你的那個大哥哥還記得嗎?受那麽重的傷,你偷偷在他喝的藥裏摻了自己的血,喝了兩三天就好了。”
“但娘不想用,我這是皮肉傷,上好藥養養就好了。”
“可是這傷口很深。”沈昭月不是什麽有仇必報的人,隻要能救回娘,這麽多天的委屈,受了也就受了,可是看見沈晴腿上傷口那麽深,她對林珠的恨意一下子就漲了上來。
“娘沒事。”
沈晴怕沈昭月要報複回去,她性子軟年紀輕,能鬥得過誰呢?於是轉移了話題。
“淩王的病,是不是你用血喂好的?”
沈昭月點點頭:“不過娘放心,他不知道我在藥裏摻了血。”
母女倆關於淩王下聘的事,又聊了一會兒,沈昭月決定還是嫁吧。一來也算保住名聲,二來淩王脾氣不算好,自己主動爬了床,淩王願意娶他已經屬實算好心,她再說不嫁,淩王一發怒,她們娘倆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那書毅那邊?”沈晴問。
沈詔月垂下眼睛,道:“娘,女兒已經不是清白之身了。”
沈昭月這麽一說,沈晴就聽懂了,便道:“娘找時間上門去,賠禮道歉,把婚約解了。”
沈昭月和沈晴回到外間,要和淩王說考慮的結果,先被不知道什麽時候搬進來的,堆滿屋子的一箱箱聘禮嚇了一跳。
門口站著不少淩王府的護衛,對麵還有不少鄰居在朝這邊張望,沈昭月登時臉通紅,一個手足無措,把外間的門給關上了。
齊銘聽見動靜,道:“沈昭月,你考慮好了?”
沈昭月仍有顧慮,問道:“不知林珠小姐……”
齊銘知道她擔心什麽,直接回答:“林珠已經被送到鄉下莊子幹農活去了,你放心,她以後不會出現在你麵前。”
看不到林珠就好。但沈昭月看了眼沈晴,心裏還是有氣。
齊銘問:“還有什麽事?快說。”
沈昭月道:“她用簪子在我娘腿上紮了個很深的口子。”
說完這句,沈昭月有些忐忑,雖然齊銘想娶她為側妃,但林珠畢竟是淩王妃的妹妹,齊銘顧及淩王妃的麵子,把林珠處置到這份上已經夠了。雖然在沈昭月眼裏,這種程度也並不能彌補林珠對她們的傷害,畢竟沈晴受傷了,而沈昭月則三番兩次險些死在發病的淩王手裏,還差點兒被李大甲欺辱。
齊銘倒是沒想到這隻柔軟好捏的兔子,受了欺負,也是會想報仇的。
他很爽快地道:“原來你娘腿上的傷是她弄的,林鈺不善治理府務,此女在淩王府管家五年,欺上瞞下,行事作風還如此歹毒狠辣,向二,你派個人去打斷她一條腿。”
門外的向二應聲,立即派人去了。
齊銘轉頭向沈昭月:“這下考慮好了嗎?”
沈昭月猶豫了一下,道:“民女……”
齊銘怕她說出什麽不想聽的話,直接道:“本王的種可不能留在外麵,你敢說不嫁試試?”
沈昭月小聲道:“還不知道懷沒……”
齊銘臉色一冷:“你想說什麽?”
沈昭月立即道:“民女聽王爺安排。”
齊銘對這個回答是滿意的,道:“你今日還是同我回府去,出嫁的前一天再回來,本王眼睛不方便,還需要你照顧。”
沈昭月:“是。”
出門前,齊銘又從懷裏摸出一條麵紗遞給沈昭月。
“戴上麵紗,我們先回去。”
沈昭月戴上麵紗,辭別沈晴,出了門,發現門外有輛馬車在等。
齊銘眼睛蒙著,完全看不見,向二要扶齊銘上馬車,齊銘卻抓住沈昭月的手。
“你來扶。”
沈昭月扶著齊銘,讓他先上了馬車,輪到沈昭月要上的時候,齊銘卻不鬆手,用力握著。沈昭月隻好當著護衛們的麵,借著齊銘手上的力,上了馬車。
沈晴站在門口目送他們,看見齊銘上車的身影,和他那張蒙住眼睛的臉,總覺得有一絲說不出來的熟悉。可使勁想想,又實在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可能蒙著眼睛,像街上算命的瞎子吧。”沈晴自言自語道。
馬車裏寬敞,啟動後沈昭月和齊銘隔開些距離坐著,這時候才問:“王爺,為何要民女戴上麵紗?”
齊銘:“原因不能讓別人知曉,你坐過來,我小聲告訴你。”
沈昭月聽話坐了過去,卻是被齊銘一把摟住腰,腦袋直接埋在了沈昭月脖頸間。
“一天聞不見你身上的香味,這病就像是要複發了似的。”
齊銘一邊說,一邊手伸進沈昭月的短襖裏,隔著中衣撫在她纖細的軟腰上。
沈昭月一驚,這是在外麵!馬車外就是大街!
“王爺!”
沈昭月羞憤地掙脫了齊銘的懷抱,隻剩一隻手被齊銘捏在手心裏。又怕齊銘生氣,還得小心地觀察著他臉色。
齊銘卻像是什麽事都沒發生似的,繼續之前的話題,道:“本王瘋病治好的消息估計很快就會傳遍京城,到時候必定有人來探是如何治好的。”
齊銘手上使勁,把沈昭月拽回了懷裏,在她耳邊低聲道:“你體質異於常人,血液能解毒治病的事,不能讓人知道,所以本王打算,暫時不讓你在人前露臉,我的病是你治好的這件事,能瞞多久,就瞞多久,知道了嗎?”
沈昭月訝然:“您,您是怎麽知道我的血……”
齊銘輕笑:“你把藥熬得再苦,我也能喝出裏麵帶著一股和你身上的氣味一模一樣的清甜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