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老太婆的算計
瞧著裴蕊兒臉色一白，薑婉秋心裏有說不清的痛快。
“好了，蕊兒你今天是怎麽回事？怎麽你大哥回來了，你倒是小孩子脾氣犯了？”
老夫人一句話便將裴蕊兒不敬長嫂的過錯帶了過去，現在還不是跟薑婉秋鬧掰的時候。
“不過說到蘇家丫頭，修哥兒可跟你說過了？”
終於聊到了關鍵的地方，老夫人試探性一問。
薑婉秋點頭，“母親說的可是夫君要娶蘇家小姐過門的事兒？”
看不出薑婉秋的態度，老夫人連忙給了周氏和李氏一個眼神，示意她們接話。
“唉，當初侯府遇到事兒，蘇家就提出退親，如今見侯府又好起來了，居然又提出結親，他們倒是想將好事占盡！”
“可修哥兒這次回來，以後定是要入朝為官的，蘇老爺到底是戶部尚書，再加上蘇小姐的外祖，想要侯府越來越好，以後少不了他們的扶持。”
兩人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倒是將她架了起來。
“需要時自然是千般好萬般好，不需要時便棄之如履，這可不就是人性。”薑婉秋看著在座的眾人。
老夫人聽出她話裏的不甘，“你也別難過，婉秋，你是修哥兒八抬大轎娶進門的，那蘇丫頭再怎麽樣，也越不過你去。”
“可是母親，哥哥說，靜好姐姐到時候是要以平妻的身份嫁過來的。”裴蕊兒從剛剛開始心中就憋著一股氣，是以，故意說起這個，就想氣一氣薑婉秋。
老夫人瞪了裴蕊兒一眼，“大人的事情，有你說話的份兒！”
“蕊兒說的對，夫君跟我說過了，蘇小姐身份尊貴，是不會為妾的。但若是平妻，那也是我大她小，那蘇小姐肯定也是心有不甘的。”薑婉秋麵露委屈之色。
“無論是家世還是才學，我皆無法與蘇小姐相比，是以，我仔細想了想，不如就讓我與夫君和離吧。”
“和離？！”
老夫人一驚，這可不是她的目的。
人貴休妻，薑婉秋若是在此時和離，那百姓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將侯府給淹咯！
更何況，蘇家確實是權貴之家，可論錢財，薑家才是個金疙瘩。
侯府想要越來越好，這兩者，缺一不可。
“萬萬不可啊婉秋，”老夫人急了，“你這樣可就想偏了！”
“平妻不分大小，那蘇丫頭既然願意嫁進來，想來也不會在意這些，以後由她扶持修哥兒走穩仕途，你掌管著府內中饋，你們二人一裏一外，也是一段佳話。”
薑婉秋聞言簡直想笑。
這個老太婆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盤，想利用蘇家的權勢，還惦念著她的嫁妝。
“母親這般說法還是太過偏袒於我了，夫君若是知道了定會生氣的。那蘇家可是高門貴族，培養出來的嫡女對於管家定是更有一手。”
薑婉秋起身行了一禮，“母親放心，我不會阻止夫君娶那蘇家小姐的，待這兩日我將府內的賬一對，到時候便將管家權交由母親。”
“兒媳風寒還未好透，先回院子了。”
看著薑婉秋的背影，榮善堂靜寂了片刻。
半晌後周氏才道：“這婉秋不哭也不鬧，倒是讓人看不明白了。”
李氏則歎了口氣，“我倒覺得她是在生氣，要不然怎能提出要交出掌家權，還要和離？”
“和離就和離，不對，就應該讓哥哥休了她！不過一個商賈之女罷了，哥哥娶了靜好姐姐，以後我再跟著嫂嫂出門，那也更有麵子。”
休了她？老夫人心下一沉，若薑婉秋鬧起來還能有處置她的由頭，順便還能扣了她的嫁妝。
可眼下人家什麽也沒做，一心按照裴硯修的想法來，又有何名義休她？！
老夫人冷冷道，“去，將修哥兒喚來，這事兒還要仔細斟酌才是。”
翌日。
裴硯修一早就去了宮裏，薑婉秋隨後就帶著采薇和采蕨回了薑府。
上一世，薑家為了護她散盡錢財，在被裴硯修吃幹抹淨後栽贓陷害，落了個抄家的下場。而她到死，也沒再見過家人一眼。
站在薑府門外，薑婉秋手心沁出薄汗。
“二小姐回來了！”
門房看到門外的身影，連忙迎上來行禮。
管家聞言更是趕緊進去通報。
“婉秋，你怎麽現在回來了？”
薑婉秋一進門，便對著薑父薑母跪了下去。
薑母嚇了一跳，將人扶起來後，便緊張問道：“怎麽了婉秋？發生什麽事了？”
見薑婉秋不說話卻眼眶通紅，薑紹拍桌而起，“是不是那個裴硯修欺負你了？我去找他！”
那男人昨日才回來，妹妹今日就哭著回家，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那個男人幹了什麽不好的事！
“薑紹你站住！”薑父開口，“在硯修賑災之事上，你確實出了不少力，可你不能因此就蹬鼻子上臉。”
“父親，我沒想居功恃傲，我妹妹都被欺負了，我怎麽可能不替她出頭！”
“可別忘了，他是官，你是民！”薑父氣得連咳幾聲。
聽到這裏，薑婉秋怔住了，“哥哥，賑災一事……和你有什麽關係？”
“岐南的災情比眾人想象的要更嚴重，兩年前，裴硯修找到我……”
這是上一世她從未聽說過的事，原來這三年不止她用嫁妝貼補侯府，薑家在背後居然也做了那麽多！
按照哥哥的說法，侯府落難，裴硯修去歧南後就被百般刁難，若不是薑家鼎力支持，裴硯修根本不可能這麽快這麽好的完成賑災一事。
等薑紹說完，采蕨更氣不過了，直接將裴硯修要娶平妻的事和盤托出。
“什麽？！當初是他說想早日立功好回京陪你，”薑紹氣得咬牙，“要知道他這狗東西這般翻臉不認人，我才不會管這檔子破事！”
“嗬嗬……難怪……”薑婉秋冷笑著搖頭，難怪當初硯修回來沒多久，就傳出薑紹吃酒出事的意外，在他的印象中，哥哥從來不是那般不穩重之人。
原來某人是搶了哥哥的功勞，這才在回來之後，趕盡殺絕。
“父親，母親，”薑婉秋後退兩步行了個大禮，“今日女兒回來隻想告訴你們一件事，女兒想與裴硯修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