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歸零
東風武館門口，陳陽站在馬路邊上抬頭看了許久，沒看出來這究竟哪裏像個武館。
兩側噴泉從高聳的石獅雕像嘴裏吐出，四根粗壯的大理石柱將整個建築撐起，抬頭看去，上方的水晶玻璃上映出自己的臉來。
這棟建築，應該值不少錢吧。
陳陽這麽想著，門口的侍從卻早就盯上了他。
“先生，我們武館是私人會所，出入需要憑證，麻煩您理解。”
“有的。”
陳陽將手機上的邀請函遞了過去。
侍從用儀器掃描了一會兒後，笑道:
“原來是陳先生，不好意思久等了，我這就帶您過去。”
二人一路穿過大堂，坐上電梯到達三樓之後，能看到麵前有一間寬敞的茶室。
茶香彌漫，能看到一個青年男子坐在藤椅上。
“來了？”
男人輕聲打過招呼“隨便坐，不用太過拘束。”
落地窗外的光散落進來，能看到這個男人歲數不大，長相很英俊。
但側臉卻有一道深深的疤痕，宛如一條蜈蚣一樣，從右臉蔓延到脖頸。
平添了幾分猙獰。
他身後還站著一個中年人，穿著青藍色古樸長袍，朝著陳陽點了點頭。
“本來之前就想見見你，但中途發生了很多事情，不得不讓我們重新評估見你的風險。”
男子淡淡笑著伸出手來：“冷家，冷雨。”
“陳陽。”
陳陽在藤椅上坐了下來。
“每年華夏都會出現不少像你一樣的“遁一”，每一個都是英雄出少年，實在是讓人羨慕。”
冷雨為陳陽倒了一杯茶。
“不知道你對自己的人生有沒有什麽明確的規劃，或者說，有沒有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什麽？”
“規劃？”
陳陽有些不解。
“嗬嗬。”
“實際上對於你這個年紀的人來講，有一個明確的人生目標是件重要的事情。”
“這會讓你以後的道路更順暢一些。”
冷雨解釋道。
“沒想過。”
陳陽搖了搖頭。
冷雨喝了口茶水：“在歸零那邊怎麽樣？”
“他們動作一直都挺快的，我們剛收到消息，便聽說你已經加入了歸零。”
陳陽聳了聳肩：“還行吧。”
冷雨看陳陽聊天性質不高，放下茶杯之後雙手合在膝前，淡淡道：
“我看陳兄弟也是個務實的人，我就開門見山直說了吧。”
“你有沒有加入武道協會的想法？”
“實際上我們這邊，也很缺少你這樣的人才，替武道協會做事，好處隻會多，不會少。”
陳陽淡淡一笑：“那具體有什麽待遇？”
“歸零能給你的，武道協會都能給你，他們不能給你的，武道協會也能給你。”
冷雨淡淡笑道。
“雖然明麵上，兩個組織之間平級，但歸零再怎麽說也隻是個特務組織，資源和實力上，和武道協會差的太遠了。”
“那要我做些什麽？”
陳陽問道。
“聽從組織安排，服從組織的命令。”
冷雨道：“近期來講，可能有一位南下的人物需要你去護送。”
“這隻是一碟開胃小菜，後麵安排給你的任務會逐漸增多，難度和報酬自然不會少。”
“要隨時待命？”
“隨時待命。”
冷雨看了陳陽一眼：“我們需要的是徹底的忠誠。”
“那我可能不太行。”
陳陽搖了搖頭。
“哦？”
“我這人散漫慣了，不是太喜歡約束。”
陳陽現在有錢也有未來，完全沒必要因為這些資源去給人賣命。
聽這人的口氣，加入武道協會，完全就是去給人當狗。
“嗬嗬。”
冷雨輕輕一笑：“這世上很多人活了一輩子籍籍無名。”
“不少人鑽破了腦袋想要一個揚名立萬的機會。”
“你可以慢一點給我們答複，畢竟這事關你自己的未來。”
“不用了。”
陳陽搖了搖頭：“對貴公司…協會，我實在是沒什麽興趣。”
談話太拘謹，給了陳陽一種前世麵試的感覺。
“嗬嗬，陳兄弟年紀不大，很多東西隻怕不是太了解…”
冷雨的臉上依舊帶著淡淡地笑容。
“不少人和你一樣，年少成名，卻因為沒有選對道路，落得個平庸的結局。”
“華夏三千城，你覺得有多少和你一樣天賦異稟的存在？”
冷雨眉頭微微蹙起。
“很多。”
“就今年一年，光是氣血值初測在三百以上的人，粗略估計就有一千之數。”
“未來與這些人競爭，沒有強大的背景和雄厚的資源，陳兄弟你覺得你能走多遠？”
冷雨盯著陳陽的眼睛，後者的眼神從始至終卻一直很平靜。
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掀起什麽波瀾。
“我覺得你有些會錯意了。”
“嗯？”
“我壓根沒想出人頭地，也沒想過什麽揚名立萬。”
陳陽淡淡道。
“我就是個普通人，沒那麽多抱負，就想平靜的過日子。”
冷雨歎了口氣。
“陳兄弟當真這麽想的？”
“確實如此。”
“既然這樣，道不同不相為謀。”
“但是作為過來人我得提醒你一句，所有的風平浪靜都是因為有人在替你遮風擋雨。”
“倘若有一天將平靜的水麵打破，沒人能置身事外的時候，大部分人才會明白，平凡的代價，也不小。”
陳陽點了點頭，隨後兩人又寒暄了幾句之後，這才是匆匆道別。
“少爺，當真就這麽放他走？”
冷雨身後的中年人沉聲問道。
“這種潛力的“遁一”，恐怕很難再找了，不能為冷家所用實在是…”
“沒事，他會懂的。”
冷雨先前平淡的笑容此時變得有些冷峻起來。
“他會明白，拒絕冷家的代價究竟是什麽。”
另一邊的陳陽，已經聯係上了楚夢齡。
“怎麽樣，他們和你說了什麽？”
“沒什麽，就是給我開價，讓我加入武道協會。”
“你答應了？”
“沒有。”
陳陽笑道：“我可是歸零的忠犬！”
“……”
楚夢齡有些無語：“這次和你談話的人是誰。”
“冷雨。”
“冷雨？”
楚夢齡有些詫異。
“怎麽？”陳陽不解。
“冷家的人親自出麵，證明他們對你很是重視。”
“冷家？”
“武道協會後麵的幾大家族之一…算了，也沒什麽好想的，恭喜你堅定的選擇了歸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