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敵友不清

江家第一頓飯,新婚夫妻兩人連眼神交流都沒有。

朱婷芳看著兩人別扭的相處心裏舒服多了,隻覺不用多久這兩人就會自動分開了。畢竟她深知僅以愛情維持的婚姻不長久,哪裏有利益維係的那麽穩定啊。

“晚月啊,今兒你新婚,聽說娘家人丁也單薄,奶奶沒什麽好送你的,淮桉說你是個瑜伽老師,你覺得在社區附近開個瑜伽館怎麽樣呀?”

江淮桉的奶奶倒是看著孫媳婦歡喜極了,淺淺打聽了下這孩子是孤兒,被領養後家裏又發生了慘劇,也是個苦命的孩子。

“奶奶這一帶的房價,恐怕成本會有些高。”溫晚月如實的回答。

“嗯,做生意最怕頭腦一熱,是得計算著成本,孩子,奶奶和你合夥做買賣怎麽樣?奶奶在附近給你選了套門麵,隨你幹點什麽,去學學經營,總在家看孩子,待不了多久人都要呆傻了,也有個理由出去走動走動去。”奶奶和顏悅色的勸導著。

一旁聽著兩人對話的朱婷芳卻沒了頭緒,難不成這老太太是不是老糊塗了?

剛剛口口聲聲勸導著她說不插手小輩兒的事,怎麽突然幹涉晚月做什麽了?

老太太年輕時候也是見過大世麵的人,這姑娘不過談了句最基礎的“成本”就被大肆誇讚,言語裏竟然有些捧殺的味道了?

她夾菜的動作慢了下來,打量著老太太的表情試圖琢磨出對方的意圖。

畢竟能住到社區裏的人可真是藏龍臥虎,別說瑜伽老師了,私人定製的管理師等等,都是團隊的來接管,怎麽可能容許你一個小門小戶的沒有來頭的姑娘在這立足?根本不會有人光顧你的瑜伽館的。

可除了這個小門小戶出來的姑娘還會些什麽?

但是老太太安排給她的事如果被辦砸了,倒是可以讓溫晚月知難而退盡早離開江家。

想到這,朱婷芳感覺自己摸到了門道,老太太也是表麵接受,背地裏還在用著手段。

江淮桉也感覺,晚月可能辦不好這種事,做買賣不是玩笑,雖然他倆此時此刻在氣頭上,但也不想她未來失敗後自我懷疑,想了想還是決定出口阻攔。

“奶奶,這不大妥當吧。”

“怎麽不妥當,掙了算她的,虧了算奶奶我的,這件事辦好了,我記得集團年底要進軍新領域吧。”老太太雖然足不出戶,但是對於外麵發生的事門清,她也在變相的敲打在座的各位,別一個個掌了權,就當她真是老糊塗了。

“這件事辦妥當了,你籌辦的那個和健康有關的新領域我看晚月也可以找個位置進去玩玩嘛?反正,現在哪裏來的姑娘都能被隨意安排進公司了,自家總裁的夫人想進還不是輕輕鬆鬆。”語調悠長,一字一頓,臉上還是滿麵笑容,眼神微微掃過朱婷芳,朱婷芳便不敢對視,低下了頭。

眾人不再言語。

“行了,吃差不多了,我也累了,回房歇歇去。”

見老太太起身,穩穩乖巧的放下了筷子,讓媽媽把自己抱下餐椅,也學著大人模樣站起身來,等著長輩離席,這些禮儀媽媽都教過他。

老太太看到這孩子懂事模樣,打心底喜歡。

“就你懂規矩。”摸了摸穩穩的頭,被傭人王媽攙著上樓去了。

“我這步棋,你看懂了嗎?”老太太停在二樓平台處,凝視著下方聚餐的眾人,緩緩的說道。

王媽自小跟著老太太,耳濡目染中也多少明白了些權利與利益的門道。

“老太太這是再給少夫人找路呢。”這個社區名貴聚集,若站住了腳跟,自然會有她的勢力了,接下來,便可以上桌說話了。

“希望她是個聰明孩子,當年她姐姐也不傻,就是性子倔。”

飯後,穩穩早早的去自己的臥室去睡了。

“真的不用媽媽陪?”溫晚月還是有點不放心,一邊給穩穩刷著牙,一邊再三確認。

“咕嚕咕嚕”穩穩吐掉嘴裏的漱口水,趕忙擺手“不用不用,媽媽我的房間床都是大賽車!”

他歡喜的比畫著,江家也是用心安排了兩個保姆輪番照顧,聽傭人們議論好像這件事是江淮桉親自安排的。

他倒是用心,也不辜負他弟弟。

“媽媽那我們明天要去做什麽啊?”

還沒等晚月回答,江淮桉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他俯身蹲在穩穩麵前語氣溫柔。

“穩穩明天要不要和爸爸媽媽去逛商場吖?”

一聽明天也可以和新爸爸玩一天,穩穩的眼睛都亮了。

看穩穩驚喜的樣子,江淮桉欣慰的點頭應承。

傭人伸出手準備領穩穩回房間。

小家夥蹦蹦跳跳,喜不自勝,突然回頭看到江淮桉跟著媽媽準備一起進臥室。

掙開了傭人的手,忙不迭追了過去,“媽媽,新爸爸也需要你摟著才能睡覺嗎?”

孩子一句話問得溫晚月麵色紅溫,看熱鬧的傭人在一旁偷笑。

倒是江淮桉這時候是個不要臉的,就雙手插兜站在一旁看著晚月百口莫辯的慌張模樣。

晚月沒好氣的用手指懟了懟江淮桉。今天他心情出奇的好,對晚月不客氣的求助倒也受用。

江淮桉靈光一閃走上前去俯下身,“穩穩,明天咱們一起去商場買輛遙控車怎麽樣?”他歪著頭滿眼溫柔的等著穩穩回答。

有時候急於解決問題,不如先轉移問題。

穩穩想起走得匆忙,確實沒帶什麽玩具,卻不好意思直接接受,抬眼看著媽媽征求同意,早就忘了三秒前他問了什麽了。

溫晚月抿著嘴微笑的點著頭。

穩穩高高的舉起小手向江淮桉說道:“拉鉤?”

江淮桉拉住他的小手,兩人使勁地按了一個戳。

孩子心滿意足的和傭人走了,回房睡覺去了。

江淮桉也歡天喜地的推著晚月往**靠。

“打住!”晚月卻沒打算輕易地放過江淮桉,她輕輕推開江淮桉與他保持了一定距離,“剛剛吃飯前臉冰的像座冰山似的,怎麽現在嬉皮笑臉的。”

“那……我哪有……”他可沒打算麵對吃飯前自己一時興起的無理取鬧。

溫晚月一把拉開房間裏的衣帽間的門,拿起**的枕頭扔了進去。

晚月指了指衣帽間,命令道:“今晚,你睡這!”

“憑什麽我睡這?”江淮桉立馬抗議起來“這裏可是江家。”

聽他語調一高,晚月立馬換了安排:“你不睡是嗎?那我睡。”

見晚月走進去江淮桉又像塊黏皮糖他又跟了進去。“那我也要睡衣帽間裏。”

她有些反感的把他推搡出去,江淮桉嬉皮笑臉的看著她做無用功,他笑的好看但也不耽誤這笑惹惱懷裏衝撞的人氣鼓鼓地抱怨:“你煩不煩啊……我很累了,不想和你糾纏一晚上。”

江淮桉突然提出疑問:“那……我睡著要是晚上有人進來怎麽辦?他們不就發現咱們是……假結婚了嗎?”

還特意把最後的話壓低了聲音說。

他這副糾纏不休的模樣,給晚月氣笑了。

她抄起枕頭一邊從靈活的他身邊的空隙鑽出,一邊氣鼓鼓的答:“到時候你再上床來。”

“咚咚咚,快有人來了!”江淮桉偷偷敲著衣櫃門,沒等晚月反應過來她的惡作劇,就被撲倒在**。

近距離的這種玩鬧,晚月還沒反應過來,但是對江淮桉來說是個極大的考驗,身體是不會騙人的。

現在這件事還不是時候。

他起了身,捧著自己的枕頭,撤了一步。

“就按你說的辦,今晚我睡衣帽間裏。”

說完拉上了門。

溫晚月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一頭霧水的坐在**,自言自語:“什麽嘛……一會兒陰一會兒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