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還你三年可以嗎
記憶拉回到此時此刻,晚月整個人瘦瘦小小的,在這狹小的巷子裏江淮桉的影子整個籠罩了她。
“我沒說謊,隨你怎麽想。”狡辯顯得她的掩藏格外明顯,晚月收回目光,不安地摩挲自己的衣擺。
“第三個問題,我再問你一遍,這個孩子是我的還是……”他沉思了幾秒,吐出了自己最不願意被證實地猜想。
無休無止地盤問,令人窒息,晚月惱怒了起來,想不明白穩穩的身份和眼前人有什麽關係,語氣也不耐煩了起來:“你真無聊,我說了不是你的,也不是陳斌的,行了嗎?”
“是我的還是江念夕的孩子?你和江念夕的是嗎?”他終於問出了這句話。
沒有躲閃,沒有迷茫,他看著她眼底的驚訝,心像墜入無間地獄一般,她就是母親說的那個害死弟弟的女人……
不知道為什麽江淮桉的心底竟然莫名出現了個“這人是她也不足為奇”的古怪想法。
溫晚月聽到“江念夕”三個字也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在聽到這個名字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江淮安?江念夕?
他們是兄弟?
姐姐難道生下的是他兄弟的孩子?
他了然,來質問她隻是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想,秘書去查了男孩的出生時間,沒法證明是他的孩子,反而查出這孩子出生不久後弟弟離家私奔的那一天。
溫晚月果然好手段,靠一副好皮囊,不檢點爬上他們兄弟倆的床。
他強忍著惡心,把心一橫,江家得孩子就得帶回他們江家。
“所以你選擇給他生孩子是嗎?你這樣躲是沒有頭的,他們永遠能找到你。”他眼底晦暗不明。
“那你說我該怎麽辦?”晚月有些絕望。
“你逃了三年,你還給我三年,和我回江家,一換一。”
“怎麽一換一?”
“你給我生個孩子,留下我的孩子繼承江家產業,我會幫你和那孩子換取自由,名正言順離開江家。”
溫晚月笑出了聲,多可笑啊,多荒唐啊。
三年前,她依偎在男人懷裏時真的想過要為他生個孩子。
三年後,她是個被對方選中的商品一樣生硬地開好價格。
“你有病。”她罵得毫不留情。
“你好好想想,我等你三天,打我電話。”
溫晚月攥著名片的手隻覺得被硬紙片紮得生疼。
江淮桉自顧自的鬆開了手,任憑她無力的癱軟在地,沒理睬,轉身離開了,留著她坐在冰冷的地麵上茫然無措。
開車回家的路上,她看著大街小巷,閃爍的霓虹燈,遍布著與江氏集團旗下產業的廣告,再從倒車鏡裏看著在安全座椅裏熟睡的穩穩,她猶豫了。
她一個單親媽媽,逃能逃到哪裏去呢?
“阿晚,你沒事吧?”陳斌忙了很久才有空關心晚月,晚月帶著孩子孤零零地來到這個城市,第一個向她伸出援手的就是陳斌。
兩人的友情自不用多說,陳斌的心意也藏不住,隻是晚月有了穩穩後就已經不奢求愛情了。
也許,穩穩應該體驗一下有家的感覺吧,畢竟那裏有他的家人。
“我沒事,阿斌你有沒有認識厲害一點的律師啊,你幫我問點事吧”
“啊行,問什麽?”
“你先問他們和不和江氏集團打官司。”
“好。”
入夜,陳斌才回了消息,大多數的律師一聽江氏集團都選擇回避,剩下的再簡單地了解下勝率不大也紛紛勸調節,這個過程晚月都謹慎地讓陳斌轉述。
一夜無眠,淨是死路。
萬般無奈中,溫晚月拿起了名片和電話打了一聲。
電話響了一聲,對方就接了起來,他也等了一夜。再聽見他聲音,晚月竟然還會心動不止,好像這三年的分離身體與心靈都在壓抑情緒。
好像知道她一定會打來一樣。
“我答應你,但我有幾個要求。”她平緩了語氣。
“你沒有資格和我談要求。”江淮安皺了皺眉頭,以為她貪心不足蛇吞象要宰他一筆。
“先聽完。”
對方不再言語。
“合約注明,第一:三年後無論有沒有小孩婚期隻有三年,我們離開後由你承擔穩穩出國接受教育的一切費用。
第二:我們約好了不能泄漏穩穩的身份,我知道這點你會遵守,畢竟你也不想穩穩繼承江家家產。
第三也是最後一條,這三年盡力扮演成好父親的角色,孩子是無辜的。”
她竭力止住淚水,等待對麵的回答“其餘的內容我不會幹涉,畢竟我欠你的。”
她一句“我欠你的”讓江淮桉本以沉寂的心,微微顫動。
“好,明早,民政局。”
黑字白紙,兩人的婚前協議列得清清楚楚。
民政局出來時,晚月還感覺身上輕飄飄的,耳畔還響著工作人員那句:“恭喜江先生,江夫人已經是合法夫妻了,新婚快樂!”
三天,她實現了她三年前的“美”夢,嫁給了身邊這個令她魂牽夢縈的男人,卻怎麽也開心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