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是你勾引在先

“大哥,剛剛是您聯係我的吧,這部手機是我的吧。”溫晚月瞧了瞧布滿灰的車窗,提高了聲音,生怕男人聽不真切。

中年男人笑盈盈的跳下車來,走近晚月時,晚月聞到了他身上有一股令人莫名不適的油和蒜混合的臭味,她強忍著惡心,往後退了一步,伸出手來想要拿回手機。

“你可算來了,我等你有了一會兒。”禿頭男人露出一口大黃牙,還是笑盈盈的壓低聲音。

不過,這笑卻讓晚月有些心慌,她環視了下周圍,往後退了退,盡量讓自己挪動進有光亮的地方。

“那太不好意思了,這樣吧,我給你點錢作為報酬,您看行嗎?她再次伸出手想拿回自己手機。

誰料禿頂男人瞬間收起了笑容,表情突然變得狠厲,步步緊逼的催促道:“你在這演什麽戲,不是你讓我來的嘛?還托人給我你的手機,不是你說的這樣你才能從上一個客人身邊脫身,現在在這裝什麽糊塗?是不是想臨時加錢。”見他這副模樣,晚月呆立在原地。

男人卻像是想明白了些什麽,他剛剛消失的笑容又回到了臉上,甚至綻放的更大了,他向著晚月一步一步靠近,猜測道:“怎麽這也是你說的遊戲的一部分?真刺激啊”一邊說一邊興奮的搓這手。

晚月意識到危險轉身就跑。

被禿頂男人拽著她的頭發一把扽了回去,“往哪跑,老子今天就是不給你錢吃多霸王餐,你也拿我沒法子,怪就怪你自己太故作聰明,選了個沒有人影的好地方。”他一邊說,一邊捂著晚月的叫喊的嘴,一邊把她往車上推,打算直接在這行了事。

頭皮火辣辣的疼,晚月噙著眼淚努力保持著鎮定大聲呼救,空曠的地下室裏傳來的隻有回音。

“你別叫,不就要錢嗎?給你錢,你讓老子快活快活。”

男人髒兮兮的大手沒輕沒重的幾近將她捂死。

晚月拚了命的掙紮,那蒜與油的惡臭越來越近,自己掙紮的力氣盡數被對方的獸性吞沒。

萬般無奈下她隨手摸起一個不知什麽的利器,打算如果傷不了對方,幹脆紮進自己的喉嚨裏也不能讓他這麽糟踐。

手卻被男人狠狠扣住動彈不得,任憑禿頂男人撕扯她的衣服,仿佛把她的哀求與哭喊當作苟且之事時優美的配樂,享受其中。

男人沒好氣的抽打她。

那一刻,晚月想要放棄了,可一想到穩穩的臉,她又怕自己這樣結束一生,穩穩就和小時候的她一樣徹底成了沒人疼愛的孤兒了,他的身份江淮桉是不會承認的。

下一秒,江淮桉的臉也突然闖進腦海,可她才剛剛和他重逢啊,才剛剛成為夫妻啊,還沒機會和他說“我其實真的很愛你”?

“裝什麽矜持,明明是你先勾引老子的。”男人沒有停止咒罵,理直氣壯的讓晚月服從自己的安排,仿佛這就是她的命,她該認。

見晚月遲遲沒有回來,離開02停車場的短發導購總感覺哪裏不對,便折返回去往晚月消失的地方探頭看去,沒看見人卻聽到了女人的哭嚎聲,尋聲找到跟前,看著溫晚月在和禿頭男人糾纏,嚇得不知所措,勢單力薄又不敢上前,隻能顫抖著手拿出江淮桉的手機。

“江總,夫人被人打傷了,你快來,在02。”導購嚇得無與倫比,信號已經中斷了,她還在反複重複著這句話,她能做的不多,隻能拚了命的一個勁的大喊,希望有人能夠聽到救救夫人。

聽著電話背景裏女人的哭嚎聲,江淮桉的心已經被求救電話攥得發疼,他努力保持理智安排了下去,立馬讓手下的人封鎖02停車場,讓最近的安保趕忙過去,自己再往那邊跑。

但是他仍然恨自己的第一念頭,竟然是不能聲張,尤其是不能影響商場的正常運行。

許是導購的叫喊聲嚇得男人亂了分寸,他變了就地解決的想法,抬起晚月的腿,將晚月往車上抱。

趁著他鬆手的機會,晚月掄起手裏的東西朝著男人眼睛捅去。

男人吃痛的像野獸一般,咒罵聲,哀嚎聲和疼痛交織。

晚月瘋了一般跌跌撞撞的逃離,在恍惚的視線裏向著出口逃去,她拚了命的想要甩掉身上沾染的禿頂男人身上的蒜與油混合在一起的惡心味道。

她一次又一次的摔倒,又爬起來,她聽到有人在遠處呼喊自己的名字,忍著疼痛繼續奔跑,眼前早已是一片眩暈又糊上了血紅。直到她闖進那個熟悉味道的懷抱裏,她才忍著嗓子裏的血腥和狂跳不止的心髒跌坐在地上。

“晚月!”江淮桉呼喊著晚月的名字不顧一切的衝向晚月,看著十幾分鍾前還好好的愛人,如今滿身殘破,身上被打的一片一片淤青,赤著腳,滿臉驚恐的超著他跌跌撞撞地跑去。

仿佛看到小時候的自己,無助的在公路上沒日沒夜地奔跑,他救不下曾經的自己,現在也沒有保護好深愛的人。

他悲痛的呼喚著她的名字,緊緊的摟住晚月冰冷的身軀。

“淮桉,淮桉,救救我,救救我。”她的身體因恐懼而不自覺的顫抖,每一下都刺痛著懷抱她的人,她看清了江淮桉的麵容,竭盡全力的求救。

安保人員迅速的將還在地上打滾的男人控製住,此時此刻,男人嘴裏還惡毒的咒罵著晚月,“臭娘們,我的眼睛,我的眼睛,你先勾引我的,你先勾引我的!”

江淮桉忍住想要弄死對方的心,將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晚月單薄的身上,坐上了司機開來的車,剩下的事交給了李秘書解決。

晚月還呆呆地睜大了雙眼,眼神直直的,有些渙散,她的右手還滿是剛剛紮進暴徒眼睛後被沾染的血,她一遍遍不安的往自己淺色的裙子上拚了命的擦拭。

淮桉想把她抱到車裏放在座位上,她卻驚魂未定緊緊抓著他的衣服不肯鬆手,也不言語,他明白她的依賴,也不想再放開她。

索性就這麽一路上抱著她,像懷抱個孩子一般,讓她的頭貼在自己身上,輕撫著她的背,不斷安撫。

“都過去了,別怕了,晚月,我在這呢。”他一遍遍重複這句話,直到她停止顫抖。

他的聲音就像是對她迷途的靈魂的呼喚,用了很久,眼前的血色才消失,身體的傷終於讓她感覺到了疼,她才意識到自己,還活著!

她也終於看清了江淮桉,可看清的瞬間,眼淚又迷住了眼睛,她將自己的臉埋在他的胸腔處,哭的令人心碎。

被那男人壓在身下差點侵犯的一瞬間,她甚至想過同歸於盡,可即使那一刻她卻仍然在奢望自己是不是還有機會再見江淮桉一麵,隻要再見一麵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