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緣分與拿捏
見兩女進來，沈霄也就停止修煉，看著兩女手裏拎著的保溫飯盒溫潤笑道：
“怎麽，你們這是還給我準備了午飯麽？”
雖然笑意很淺，卻還是讓兩女都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短暫愣神後，跟沈霄更熟一點兒的楚明雪率先把手裏的飯盒放到桌上：
“這是蔓蔓給你買的午飯。”
察覺到沈霄逐漸轉向自己的好奇眼神，趙蔓蔓認真道：
“沈先生，我欠您那麽大個人情，您這，怎麽著也得讓我表達一下謝意吧？”
“今天要不是您仗義援手，我就完了，雖然到時候醫院裏的各項檢測報告能證明我是無辜的，可擔上這種說不清的人命官司，對於一個醫生而言，職業生涯已經毀了大半……”
沈霄淡然笑道：
“趙醫生不用客氣，畢竟，我幫你的根本，也隻是為了讓自己手頭寬裕點兒罷了。”
趙蔓蔓聳聳肩膀：
“根本原因是什麽其實壓根不重要，因為你幫了我一個大忙那是不爭的事實。”
說罷，她直接打開沈霄麵前擺了滿滿當當一桌麵的餐盒，繼續道：
“好了，先不管別的，您先賞個麵子把飯吃了唄。”
沈霄點頭答應，簡單扒拉了幾口飯後，餘光卻是猛地注意到楚明雪正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
看著對方堪稱絕色的五官，沈霄眼角閃過一縷玩味：
“趙醫生，要我說，你可比撞了我的這位楚醫生有人情味多了。”
“楚醫生把我撞昏迷三個月，居然一點兒賠償都不想賠我，這不是擺明了想欺負老實人麽？！”
一聽這話，楚明雪頓時急道：
“沈先生，說話要負責任的好吧，我可沒說不賠你錢，我說的是眼下壓力大，先欠著，等有錢了就還你……”
沈霄聳聳肩膀：
“開空頭支票的行為純屬無賴。”
“畢竟，你不給我錢，我就沒辦法租房，也吃不上飯，你總不能就靠著眼下沒錢這四個字讓我露宿街頭吧？”
楚明雪眉頭緊蹙：
“不至於吧……你都這麽大的人了，總不能兜裏一點兒錢都沒有吧？那你之前是怎麽過的？”
沈霄攤了下手：
“成年之前，在孤兒院，偶爾也兼職出去要要飯，畢業出來實習，剛交齊一個季度的房租，上了三天班，結果第一個月工資還沒領，公司就倒閉了，出來找工作的時候還被你給撞飛了，你說我倒黴不？”
“你倒黴？”
楚明雪柳眉倒豎：
“我才是真的倒黴好不好！”
“撞你那天，剛好輪到我休假，結果我車都還沒開到家呢，就被催著回醫院加班，這才稍稍提了提車速，攏共不到十分鍾，就把你給撞飛了。”
沈霄玩味一笑：
“你知道這說明了什麽嗎？”
“什麽？”
楚明雪一臉好奇。
沈霄聳聳肩膀：
“說明咱們倆有緣啊，你想想，要不是這場車禍，咱們倆怎麽可能有交集？”
他話音未落，就被楚明雪賞了一記白眼：
“你趁早省省吧。”
旁邊兒看倆人熱鬧的趙蔓蔓這時也插嘴道：
“沈先生，我勸您最好別打明雪的主意。”
“這真不是我故意往明雪臉上貼金，但事實就是這樣，這麽跟您說，你知道外麵現在有多少人在追求明雪麽？”
沈霄老實搖頭：
“不知道啊，我跟她又不熟。”
趙蔓蔓輕笑一聲：
“您不知道不要緊，我告訴您不就得了。”
“毫不誇張地說，外麵追明雪的男人，能從我們醫院門口，一溜煙排到邯城的高鐵站！這麽多人，裏麵有的是年輕俊傑，您覺得跟他們比，您哪兒點占優勢？”
聽到這句，沈霄還沒說話，倒是楚明雪沒忍住推了下趙蔓蔓，沒好氣道：
“蔓蔓，你胡說八道什麽呢？”
正當趙蔓蔓想辯駁兩句時，已經吃完飯的沈霄不慌不忙地擦了擦嘴角，淡然道：
“所以我要的是錢啊。”
“您可真夠實在的。”
趙蔓蔓撇撇嘴，轉移話題道：
“錢的事兒咱們待會兒再說，陳先生，我還有個問題想。”
“你說。”
“我想問的是，您是怎麽做到，隻一眼就發現那個秦老爺子還活著的，要知道，在搶救室，我幾乎把醫院所有檢測設備都用上了，絕對可以肯定秦老爺子喪失了所有的生機，這才宣布他死亡的……可結果卻……”
沈霄擺擺手道：
“趙醫生，咱們華夏境內有句老話，叫人死如燈滅，顧名思義，您可以想想，燈滅了是個什麽樣子。”
趙蔓蔓下意識道：
“自然是一片漆黑，死氣沉沉。”
沈霄微微點頭：
“孺子可教，但是你有沒有注意到，當時病**被你們推出來的那個秦老爺子臉上並沒有平常死者身上才有的死氣，相反，他的麵色上，還透著一股生氣，換句話說，我就是靠著他那點兒生氣，才敢判定，秦老爺子還有一口氣吊著，也有救回來的可能。”
沈霄又不是傻子。
自然不會蠢到把開天眼這種事兒說出去。
更何況。就算他講了又能如何——
又有幾個人會相信他？說真的，不把他當神經病，就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所以，與其說真相給自己惹麻煩。
沈霄更樂意用中醫理論來含糊其辭一下。
倒是楚明雪不依不饒地追問道：
“那你又是用什麽法子把人給救活的？”
“那種情況下，不說藥石難醫，但也差不多了……”
沈霄白她一眼，輕飄飄道：
“要救人，刺激心髒，讓生命之源複蘇，無疑是最有效和快捷的辦法。”
楚明雪思忖兩秒，像是想明白什麽，歎口氣道：
“不得不說，你膽子雖然大到離譜，但運氣還是挺好的。”
沈霄得意一笑：
“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麽。”
聞言，楚明雪嘴角頓時勾起一抹冷笑：
“撐死膽大的？我看不見得吧？”
“畢竟，你就是說得再好聽，也確確實實是救了那位秦老爺子一命，不過這錢，我記得還沒揣到你兜裏吧……”
看著楚明雪幸災樂禍的模樣，沈霄搖了搖頭，無所謂道：
“楚小姐，小看人可不是個好習慣。”
“哥們我好歹也是能救活‘死人’的神醫，要是連一個小小的暴發戶都拿捏不了，那今後也別行走江湖了，直接出去找塊兒豆腐撞死算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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