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人殉
“好，等煤塊整體燒紅後，派人再將高爐封死，明天一早把裏麵燃燒的焦炭取出來，就可以開爐煉鋼了。”
安排好手下的任務，江辰伸了一下腰。
這幾天可以說，是他穿越過來這段時間最累的時候。
整整幾個白天和黑夜，他指揮著幾百個工匠不斷地忙碌，不僅弄出了簡易版的高爐，還弄好了風箱，等明天開爐之後，隻要能控製好熔化的鐵水，然後加入一些準備好的鐵粉或者石英之類的融合催化劑，就能煉出最簡單的合金鋼。
雖然，這種煉鋼跟前世的那些標準的特種鋼材沒法比，但是在這個時代，絕對算得上是無上的大殺器了。
寒風呼嘯，此時天氣已經轉冷，羽林衛周圍的帳篷也開始升起了木盆火炭。
江辰讓人取來一些煤塊放進了自己做的簡易火爐中，然後支起通風管放在了自己的帳篷裏。
煤炭的燃燒溫度遠比木炭要高的多也更為持久，沒一會自己的帳篷就暖烘烘的。
“這天也冷的太快了！”
江辰跺了跺腳，自己忙了一天流了不少的汗，現在冷風一吹，更是透到骨子裏涼。
“大人，您洗洗腳吧！”
這時候，小石頭端著一盆熱水走了進來。
當看到江辰在火爐中加的煤塊時，頓時嚇得臉色大變，“大人，您這是在幹什麽？”
江辰詫異的問道：“怎麽了，燒煤取暖啊！”
“大人，燒黑丹取暖是會死人的！”
小石頭衝上前來，非要把帳篷裏的暖爐拆了，江辰急忙阻止了他。
“不要緊張，我這個爐子燒煤取暖是不會死的！”
看著臉色急的都紅了的小石頭，他耐心的解釋道：“你們之所以燒煤塊會死人，是因為太冷所以把屋子全都給封了起來，當晚上煤塊燃燒的時候會產生大量的有毒氣體，所以才會讓人死亡。”
“其實，這個問題隻要我做好了出風頭就能避免這種情況，沒看見我在火爐上麵弄了一根管子嘛！”
江辰指著火爐上伸到外麵的管子。
小石頭依舊不信，搖頭說道：“不行，不行，您可是千金之軀，您可不能冒險，還是燒木炭取暖吧！”
“木炭價格太貴了，而且溫度也不暖和，沒幾個時辰就要加炭，現在明明有煤炭為什麽還要燒什麽木炭。”
江辰不在意的說道：“你還不相信我嗎，你放心沒事兒的。”
“不行，大人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看到江辰不聽他的話，小石頭急的赤腳跑到外麵把負責安全的趙威等人叫了進來。
“大人，您千金貴體，千萬不可涉險啊！”
趙威等人見到江辰帳篷裏堆積的煤塊也是大驚失色，畢竟他們前幾天剛把小石頭的父親給埋了，那家夥就是在屋裏燒煤塊被毒氣毒死的。
江辰不耐煩的說道：“你們聽著，我用的煤爐子跟別人的不一樣，這樣取暖是絕對沒事兒，我都已經用了好幾年了。”
“而且，將來我還要在全營甚至整個大周去推廣這種新的取暖方式，這樣的話不僅能剩下大量的木炭，還能節約很大的取暖開支。”
“大人！”
趙威還想要勸，江辰直接喝道：“放下我的爐子，我命令你們全部出去，否則軍法處置。”
“是！”
看著江辰的臉色不像是開玩笑，趙威隻好拱了拱手，帶著手下離開。
看到這一幕，小石頭幹脆心一橫，直接卷起鋪蓋放在江辰的旁邊。
“大人，我陪您一起，就算真的出事兒了，黃泉路上，小石頭也陪著您！”
“你怎麽能這麽想，算了，你想要留就留下吧！”
江辰有些哭笑不得，看著他那一臉認真的樣子，江辰也不再勸說，畢竟燒煤能不能安全的取暖，第二天一早也就知道了。
當晚，趙威安排了大量的人手在江辰的帳篷邊，每隔半個時辰就偷偷看看如何，如果江辰出現中毒的情況，就算違令他也要把他拖出來。
第二天。
京師的天氣轉冷的速度非常快，早上剛醒來天空就飄起了雪花，
趙威睜開眼後第一件事兒，就是來到了江辰的帳篷前，看到門口打瞌睡的羽林衛，直接就是一腳重重的踹了過去。
“混賬東西，讓你在這裏保護大人的安全，你在這裏幹什麽？”
衛兵被嚇得夠嗆，跪地說道：“大人饒命，我實在是太困了，而江大人的帳篷邊也太暖和了，我不知不覺的就……。”
“閉嘴，江大人要是有任何的閃失，我要你全家的性命！”
說著，他急忙闖入帳篷中，大聲喝道：“大人，江大人您沒事兒吧！”
“行了，你喊什麽喊呢！”
江辰在火爐旁不滿的看著他說道：“催命呢，我又沒事！”
“大人，您真的沒事兒啊！”看到江辰安然無恙，趙威才放下心來。
這時候他才感覺到，江辰的帳篷裏雖然隻有一個小火爐，但是溫度卻十分的舒適，強大的熱力，比那些集體營地裏五六個火盆的溫度都要高的多。
“別把小石頭吵醒了！”
也許是太累了，加上父親去世後壓抑著悲傷，小石頭在火爐邊還沒醒過來。
聽到江辰的聲音，火爐邊的小石頭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大人，我們這是已經死了嗎？”
看到眼前的江辰，他下意識的出聲問道。
“別說傻話，什麽死不死的！”
江辰伸手在她腦袋上揉了揉，吩咐道：“收拾一下起來吧，我們今天還有好多活呢！”
聽到江辰燒了一晚上的黑丹竟然沒事兒，營地裏的人都震驚起來。
黑丹能燃燒取暖他們是知道的，但是這種石頭燒起來會毒死人這也是常識。
“大人真乃神人啊！”
直到看見江辰安全的出現在眾人的眼中，大家才真的相信，用這種帶著出風口的火爐來取暖是真的可行的。
“開爐！”
江辰來到昨天燒製焦炭的高爐前，讓人將裏麵用煤塊燒製好的焦炭取了出來。
這種還在燃燒的紅彤彤的焦炭，溫度可達一千度以上，這才是煉鋼的重要燃料。
當焦炭被送入煉製爐後，準備好的礦粉開始慢慢的熔化。
“好了，兄弟們，大周的未來成敗在此一舉了！”
這時候，趙威帶著一群人走上了高爐頂部，看著腳下洶湧的火焰，他們眼中毫無懼意。
“讓我們以身化鐵，化身為魂，讓大周的宿鐵刀直指北蠻王庭，攻城拔寨，收複失地，大周萬歲！”
“大周萬歲！”
身後的一眾羽林衛氣勢洶洶，眼神中滿是慷慨赴死的悲壯。
“他們在幹什麽？”江辰抬頭詫異的問道。
旁邊的工匠，開口解釋道：“趙大人這是準備要人殉，將自己投身火爐中，化身為鐵，助力大人煉出宿鐵刀。”
“什麽？”
江辰一愣，急吼吼的站起身喝道：“誰讓他們這麽幹的，趕緊讓他們都給我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