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此乃聖水,你特麽虎
男人攥了攥有些麻木的手指,傷口處傳來劇烈的疼痛感,他的理智清晰了幾分:
“為什麽幫我?”
“你還有臉問?你要是在我**被搜出來,我明天就得被浸豬籠。”
葉照眠翻箱倒櫃的找到藥箱,提著走到了男人身邊。
男人道:“我說的是為什麽幫我治傷?”
葉照眠頭也不回:“因為我是一個醫生啊,救死扶傷是我的天職。”
男人一愣,眼中突然閃過一絲精悍的光芒:“醫生?”
他們這個時代,救死扶傷的人,叫做大夫。
葉照眠抬了抬下巴,指向他不斷淌血的胳膊:“再嘮一會兒,明天我的地板就擦不幹淨了。”
剛才男人進來的時候,簡單包紮了下傷口,這點兒時間過去,湧出的血已經濕了捆紮布,鮮血順著男人的指尖,滴落在地上。
看樣子,這胳膊傷得不輕。
男人沒阻止葉照眠靠近。
葉照眠拆開他包紮好的胳膊,霎時間,血如泉湧。
葉照眠的動作有點重,男人被她弄疼了,忍不住蹙眉。
然而,就在這被疼痛分心的瞬間,葉照眠出手如電,一把拽下了他蒙在臉上的黑布。
黑布之下,是一張跟蕭景行有兩分相似的臉。
這張臉五官精致,棱角分明,膚色是誘人的古銅色,應當是常年在戰場受風沙侵蝕所致。
那雙眼深邃如寒潭,帶著迫人的冷峻,仿佛能洞悉人心。
葉照眠嘴角微勾,表情浮誇,故作驚訝:“原來是平昭王殿下,侄媳見過皇叔。”
大半夜闖入晉王府的刺客,竟然是蕭景行的皇叔,平昭王蕭寒川。
有意思。
真是有意思!
男人麵色如霜,劍眉緊蹙,緊抿的薄唇透著幾分的堅毅,黑不見底的眸子中寒芒閃爍,眼神似刀,幾乎要殺死葉照眠。
葉照眠總結:是個帥哥。
蕭寒川沉默了好久,才訓斥道:“什麽都好奇,隻會害死你。”
葉照眠:“我命硬。”
說著,她才正正經經的開始給蕭寒川治傷。
蕭寒川的胳膊上有一條又長又深的血口子,從大臂延伸到的胳膊肘下麵,是被刀砍出來的。
傷口處的血肉翻飛,肌肉和經脈都清晰可見。
葉照眠道:“你這傷口太深,得先把傷口縫上,否則血肉無法自己長攏。”
蕭寒川張口,準備說話,葉照眠打斷他:
“不過你流血太凶了,要是慢慢縫針,你會失血過多。”
蕭寒川張了張口,葉照眠又打斷他:
“但是,我有一個讓你愈合傷口的同時,還能幫你瞬間止血的辦法,你要不要試試?”
蕭寒川半信半疑的盯著他,半晌,才沙啞的開口,“我覺得你沒那麽好心。”
“胡說!我醫者仁心!”
蕭寒川話太多,葉照眠不太耐煩了:“你治不治?不治就快走,別死我這兒了。”
蕭寒川:“......可。”
葉照眠把手伸進藥箱子,從空間裏取出超大瓶裝的502膠水。
蕭寒川看見這東西,眸色一凝,遲疑的問:“這是什麽東西?”
葉照眠欺負古人見識短,隨口哄道:“這是聖水,滴在傷口上,傷口能瞬間止血、合攏。”
女人柔軟的手中,拿著一個白色的瓶子。
那瓶子不像是瓷,也不像琉璃,材質很奇怪,上麵寫著一串歪歪扭扭的陌生文字,那並不是薑國的通用文字。
蕭寒川目光深邃,盯著那個瓶子若有所思,葉照眠已經拿掉502的瓶蓋。
她的動作很快,三下五除二,就把502滴滿了蕭寒川的胳膊。
那條恐怖的傷口,從頭到尾,被覆蓋得嚴絲合縫,手一點也不抖。
霎那間,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味道。
像是血肉被燒焦了,又像是其他的什麽味道。
胳膊上的皮肉瞬間攣縮到一起,鮮血不再流了。
可同時,蕭寒川隻覺得手臂傳來一陣劇痛,激得他的冷汗直流,瞬間就打濕了滿身的衣裳。
他幾乎想要拿刀把整條胳膊都砍下來。
他是領兵打仗的王爺,比這更嚴重的傷都受過,但從沒有哪一次,他痛到像這次一樣想一頭撞死!
蕭寒川萬萬沒想到,他剛才心中一閃而過的事情,竟然真的發生了!
他忍住劇痛,一掌把葉照眠打退半步,隨後抄起手術刀,欺身而上,用鋒利的刀刃抵住對方的脖子。
他雙眼血紅,咬牙切齒:“混賬!粘鞋子底子用的膠水,你還真敢往我傷口上倒?”
他剛才以為她說著玩兒的。
葉照眠往後仰了一下,避開利刃的鋒芒,目光看向蕭寒川的傷口,沒有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蕭寒川說了什麽:“我就說了,效果又快又好。”
蕭寒川下意識看向自己的胳膊。
血肉合攏,不再流血,但他的表情,並沒有因此而變得輕鬆。
反而,他的憤怒震耳欲聾。
此時,葉照眠奇長的反射弧終於到岸了,她滿臉震驚:
“你......怎麽知道這是粘鞋用的膠?”
她這是醫用的502膠水,一般不是特別緊急的要命情況,是絕對不會用的!
雖然跟粘鞋底子的502沒什麽區別,但硬要用來粘鞋底子,效果也一樣杠杠好。
502明明是現代產物,蕭寒川一個純正古代人,怎麽會知道膠水的用途?
這沒道理!
蕭寒川沒有說話,隻是臉上的怒意未消。
這麽半天過去了,還在努力的忍痛,但凡一張嘴,他都忍不住罵人。
真他娘不是一般的痛!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葉照眠飛速後退,跟蕭寒川拉開一個安全距離。
驚訝、疑惑、各種複雜的表情在她臉上交替,那臉色跟變臉似的,精彩極了。
她腦子裏正在閃過無數猜想,但怎麽都沒想通。
直到一個大膽的猜測在腦海中產生——
“難道......你......也是穿越的?”
她試探著拋出問題。
蕭寒川殺人似的目光盯著葉照眠,從牙縫裏麵擠出三個字:“穿個屁!”
說完之後,他又把牙關咬住了。
足足小半個時辰過去,他疼出了一身冷汗,連褻褲都濕透了,他虛脫的靠在床沿,這輩子都沒吃過這麽大的虧。
再開口時,嗓音都比剛才沙啞了好幾個度:“你是不是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