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金尊玉貴,光耀門楣

半個時辰後,葉清雲推門出來。

李威急得團團轉,剛想湊上去問情況,葉清雲卻腳下踉蹌,直直的栽倒了下來。

李威顧不得男女有別,隻能趕緊伸手將人接住,不然葉清雲至少也要摔個腦震**。

低頭一看,卻見葉清雲滿臉慘白,一副虛弱到了極致的模樣。

李威震驚:“二小姐這是怎麽了?”

葉清雲氣息虛弱:“無妨,是為了給王爺壓製毒性,現在王爺已經沒有大礙了,找兩個人好生照顧著,我需要休息。”

李威檢查了蕭景行的情況,確實是好轉了,看向葉清雲時便滿臉動容:

“二小姐的付出,待王爺醒來後,奴才會轉告王爺的。”

可是說完又不解:“二小姐是怎麽為王爺壓製毒性的,怎麽虛弱成這樣?”

葉清雲不太想說,“找個人送我回房間吧。”

自從葉照眠回了尚書府後,王府的鹿鳴院就默認歸了葉清雲。

鹿鳴院是屬於王妃專用的院子,葉清雲如今的身份,住進去也無可厚非。

等回了房間,葉清雲遣散所有人,才小心翼翼的脫下了自己的衣裳。

胸口處,被血染紅的白布分外紮眼。

她忍住疼痛,將浸滿了鮮血的白布換掉。

胸口上那個可怖的傷口,已經慢慢止住血了,可她隻要動一動,仍然是鑽心的疼痛。

葉清雲非常擔憂:“也不知道會不會留下疤痕,我得讓大師兄幫我調配一些祛疤的良藥。”

她剛才也是走投無路了,情急之下,才用自己的心頭血試了一下。

既然葉照眠的心頭血能壓製毒性,那她的必定也可以。

沒到萬不得已,她實在不想走到這一步。

會留下疤痕不說,還這麽疼。

她當初就是不想吃這份苦,所以才在已經讓蕭景行對她動情的情況下,還寧願放棄王妃之位,放出風聲說葉照眠的心頭血可以解血海棠之毒。

可沒想到兜兜轉轉,她竟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換完藥,葉清雲安慰自己:“沒關係,對比三年前,我如今的狀況已經好了很多,隻要再給大師兄一些時間,一定能研製出解藥。”

到時候,她是晉王妃,金尊玉貴,光耀門楣!

話是這樣說,隻不過疼是真疼啊!

她隻取了一次血,就覺得要死了一樣,身體也虛弱到不行。

也不知道葉照眠那女人,到底是怎麽熬過這三年,看起來還像個沒事人一樣。

“還好受了這三年苦楚的人不是我。”葉清雲喃喃自語。

尚書府——

葉照眠回籠覺睡了不到半個時辰,月影院外,雪梨在蕭寒川麵前,頂著壓力,頭都快埋到地上去了。

“王爺,小姐這兩日實在是辛苦狠了,要不再讓小姐睡一會兒吧?”

蕭寒川:“去把她喊起來。”

雪梨想到今早上葉清雲那滿臉鼻血的樣子,實在有點挪不動腳。

可是又不敢跟蕭寒川說自己不敢,腦子一轉,她雙眼一亮,故技重施:

“要不王爺您自個兒去喊一喊?我去給小姐準備洗漱用具,等下也能節省些時間。”

蕭寒川原本沒當回事兒,點頭便往房間裏走去。

但眼角餘光,卻看到雪梨那丫鬟長出一口氣,有一種逃過一劫的感覺。

他腳步便定住了:“成親之日未至,我是外男,擅自進阿眠的房間有損她的名聲,你去喊。”

這兩人八百個心眼子,最終還是蕭寒川略勝一籌。

雪梨眼一閉,狠心悄悄摸摸的推開了大門,躡手躡腳的走到床邊,小心翼翼的推搡著被褥。

“小姐?小姐?平昭王爺來看你了,快起床了。”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聲音太小,**的人呼呼大睡,沒有半點要醒來的跡象。

蕭寒川等得有點不耐煩了,走進去看到雪梨生怕把人弄醒了的樣子,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雪梨如蒙大赦,趕緊離開,蕭寒川在床邊坐下。

在這一瞬間,蕭寒川的母語叫無語。

他從沒見過哪個女子睡覺如此不規矩。

四仰八叉,嘴角流涎,時不時還夢囈兩句,被子都被踢了半截到地上。

他有點嫌棄的拍了拍葉照眠臉上沒被口水沾濕的地方:“葉照眠,日上三竿了,起床。”

他力氣稍重,葉照眠被打擾美夢,不耐煩的翻了個身:“誰啊,滾開!”

蕭寒川拉住她雙手,把她扯著坐了起來:“那家姑娘如你這般憊懶,你羞不羞?”

“羞你媽。”葉照眠恍恍惚惚的罵了一句。

蕭寒川一鬆手,她就重重摔回了**。

半響後,她終於緩緩睜開眼睛。

這群古代人怎麽這麽閑?嘰嘰喳喳的跟鳥一樣吵。

蕭寒川道:“既醒了,就別在**賴著了。”

然而話音剛落,葉照眠就猛然坐起,速度之快,像顆小炮彈一樣,用自己的額頭狠狠撞上了蕭寒川的額頭。

‘咚’的一聲悶響。

蕭寒川愣了片刻後,痛得捂住了自己的額頭,蜷在床邊,隻覺得腦仁在腦殼裏一陣晃**。

額頭上迅速腫起一個大包,那痛感幾乎讓他以為自己要骨折了。

他後槽牙都快磨碎了,“我算是看出來了,你不是一般的虎。”

葉照眠沒事兒人一樣撣了撣自己的額頭:“你要是實在沒事,就找本5年高考3年模擬的真題來做。”

蕭寒川握緊拳頭,忍住額頭上的劇痛,挺直腰板,快速離開:“趕緊起床洗漱,我在外麵等你。”

出了門之後,實在忍不住了,在葉照眠看不到地方,捂著額頭彎著腰,要不是還顧及著自己身份,他幾乎跳腳。

雪梨心有餘悸的看著這一幕,心中清慶幸還好剛才不是自己喊醒了小姐。

她可沒有王爺這麽硬的腦殼。

而房間內,葉照眠也捂著腦門滿床打滾。

“草草草!尼瑪好疼!勁兒使大了。”

等她滾完了,雪梨才探著腦袋進來,手裏還端著個水盆:“小姐,可以洗漱嗎?”

葉照眠一臉生無可戀的看著她,雪梨哭喪著臉:“我實在攔不住王爺啊~”

好吧。

讓她一個丫鬟攔王爺,確實是有點強人所難。

葉照眠起床快速洗漱,穿戴整齊出現在院子裏麵,一共用了不到五分鍾。

蕭寒川驚訝:“這麽快?”

葉照眠伸了個懶腰:“找我幹嘛?”

等蕭寒川看清她的樣子,差點沒忍住笑出了聲。

好歹為了保持自己冷酷的形象,隻是嘴角顫抖了兩下,微勾了勾。

他膚色黑,額頭上也就是鼓了個包,看上去不那麽突兀。

可葉照眠就不一樣了。

她生得雪白,肌膚細膩,嫩得跟小孩兒一樣,此時額頭上鼓起一個又青又紅的大包,腫得閃閃發亮。

蕭寒川:“自作孽。”

葉照眠還痛得不行,此時也就是強撐著沒示弱,“關你屁事。”

她想了想不對味,問雪梨:“很明顯嗎?”

雪梨忍住笑,保守的道:“一點點。”

葉照眠轉回房間照鏡子,然後發出驚天動地的腳尖:“你妹的!我如花似玉的臉!”

等蕭寒川再進房間的時候,發現她已經在翻箱倒櫃找出胭脂水粉,強忍著疼痛給自己描妝。

她那個樣子實在搞笑。

腦門兒上的大包碰一下都疼,她眼淚汪汪的把水粉拍在臉上,拍一下還忍不住縮手一下,但仍然堅持不懈。

蕭寒川哭笑不得:“不必這麽麻煩,我也不嫌棄你,妝可以不化。”

葉照眠忍痛上完水粉:“我這麽個大美女,頂著一腦袋包出門多難看?誰管你嫌不嫌棄?”

“你怎麽這麽自戀?”蕭寒川第一次見哪個女人堂而皇之把自己的美貌宣之於口。

都不知道謙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