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主動索吻,勾去魂魄

做好準備工作,葉照眠拿出酒精,一股腦的倒在了這男子的身上。

另一隻手用鉗子夾住棉花,把他身上的所有傷口的邊邊角角都擦了一個遍,消毒消得非常徹底。

本來正在昏迷的患者被劇烈疼痛刺激,緊閉的雙眼忽然睜大,整個眼球裏瞬間布滿了紅血絲。

他劇烈的掙紮,可是手腳早已經被葉照眠捆住了。

他想張口慘叫,可舌頭也被銀針別在了腮幫子上,所以隻能發出一些意味不明的低吼。

葉照眠見慣了血肉翻飛,這種程度要是放在戰場上,跟那些缺胳膊斷腿,少了半邊腦袋傷放在一起評級,估計都隻能評個輕傷。

她麵不改色,繼續操作。

接下來,剜掉傷口的腐肉,紗布沾滿酒精,塞進傷口中旋轉消毒。

雲南白藥和保險子一起碾碎,再把消炎藥的膠囊掰開,混合在一起後,在他的傷口上厚厚的敷了一層。

手腳上骨折的地方打上夾板固定,再肌肉注射了一針雙倍劑量的抗生素。

“這奸細傷得太重,先用藥看看能不能撿回一條命,要是能活過來,再給他安排接骨手術,現在還在高燒,開不了刀。”

逐風:“神醫,開刀是什麽意思?”

葉照眠:“就是切開他的肌肉,把骨頭用鋼釘打在一起,幫助他恢複骨折。”

逐風大為震驚:“鋼釘是什麽?”

葉照眠:“......鋼釘就是......你可以理解為釘在桌腿上的釘子。”

逐風好像有點懂了:“那這鋼釘豈不是要一直留在患者體內?不會引起副作用嗎?人又不是桌子?”

葉照眠:“一年後還要開刀把鋼釘取出來。”

逐風:“隻需要開兩次刀,骨折患者就可以恢複如初了嗎?”

“是的。”

葉照眠有點不耐煩了,為了躲避逐風這個十萬個為什麽,她轉身把那男子身上的傷口重新用酒精消了一遍毒,又重新上了一次藥。

逐風更不解了:“神醫,剛才不是已經給他上過藥了嗎?現在為什麽要把藥物衝洗掉,再重新上一遍藥呢?這是有什麽特殊的作用嗎?”

葉照眠覺得像是有個唐僧在自己的耳邊念緊箍咒,“沒有為什麽,我高興。”

逐風愣了一下,“啊?哦!哦!”

他說完就埋頭開始奮筆疾書。

蕭寒川問:“你在寫什麽?”

逐風認真的道:“我要把神醫使用這些藥物的用法、用量,全都記錄下來,以免下次我不會用。”

可蕭寒川看他埋頭寫了半天,隱約覺得有點......

記錄藥物的用法用量,能寫得了幾個字?

可見到葉照眠後,逐風手中的筆就沒停下來過。

蕭寒川側目看了一下,當即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差點兩眼一黑。

因為逐風的筆記內容如下:

我:“隻需要開兩次刀,骨折患者就可以恢複如初了嗎?”

神醫:“是的。”

我:“神醫,剛才不是已經給他上過藥了嗎?現在為什麽要把藥物衝洗掉,再重新上一遍藥呢?這是有什麽特殊的作用嗎?”

神醫:“沒有為什麽,我高興。”

我:“啊?哦!哦!”

“蠢貨啊!”這還真是逐字逐句記錄。

蕭寒川都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

等葉照眠重新折騰一遍,她累出了滿身的大汗。

她手上髒,習慣性的就往蕭寒川的方向伸了伸脖子。

蕭寒川猝不及防,看著猛然湊到自己麵前絕美側臉。

那肌膚白皙勝雪,眼神亦是秋水含波。

距離那樣近,他的心髒忽然快速跳動了兩下。

他聞到了葉照眠身上那股獨有的清香。

不像花香,也不像果香。

那是一種神秘的,曖昧的,似乎是隻有他一個人能聞到纏綿、輕而易舉勾去他魂魄的香氣。

他一低頭,就看見葉照眠伸著個脖子,那殷紅的嘴唇近在咫尺,仿佛在邀請他盡情品嚐。

他一時有些恍神。

不自覺的,眼眸半閉,吞咽著幹涸的喉頭,他嘴唇微動,被女人那看起來非常柔嫩的小嘴勾引了過去......

葉照眠一回頭,就看到蕭寒川半闔雙目,一臉隱忍和期待。

那表情怎麽說呢?

反正......挺浪**的。

“你幹嘛呢?”

女人清脆的聲音響起。

蕭寒川一驚,瞬間回神,就看到葉照眠一臉奇怪的看著他:“你幹什麽呢?一副要拉了的表情?”

他收斂好情緒,克製的反問:“你幹什麽呢?”

如果不是她刻意引誘,他絕不會如此失態。

想到這兒,他老臉上有點掛不住。

葉照眠跟看白癡一樣看了他一眼:

“擦汗啊大哥!我汗水要滴到患者傷口裏了!你站在醫生旁邊,這點眼力見都沒有嗎?你這種遲鈍的呆驢,要是放在我們軍區醫院,當場就會把你從手術台上趕下來!這輩子都混不上主刀醫生的位置!”

想當初不打仗的時候,她被請去軍區醫院開飛刀,人家專門給她配一助和二助,那叫一個機靈聰明!

她隻要一伸手,這兩個助理醫師就知道,她是要止血還是要打鋼釘。

都不用她開口,下一刻電凝刀和錘子馬上就跟上來了。

她隻要一伸脖子,兩個助理就會配合默契的給她擦汗,還不會弄髒無菌區。

“這麽笨,真不知道你這個王爺是怎麽當上的。”葉照眠無情的吐槽。

蕭寒川一愣,袖子下的拳頭,尷尬的握緊了......

葉照眠見他還不動,白眼更是要翻到天上去了:

“說了都還聽不懂?耳朵也出問題啦??”

說完,她直接把自己的腦袋在蕭寒川的肩頭上一拱,擦幹淨了汗水。

完了還一副氣惱的表情看著蕭寒川,又嫌棄的搖了搖頭。

這男人讓葉照眠想起了自己三年前帶的那個呆呆笨笨的實習生。

一副大腦進水的樣子。

蕭寒川:“......”

等忙完這一切,葉照眠收了手,長出一口氣:

“今天完事兒了,明天再來看看有沒有好轉,走,這裏麵一股子黴味,對了,最好能給他換一個幹淨點的環境,這裏容易滋生細菌,容易讓病人感染加重。”

蕭寒川沒應聲,快步先走出去了。

葉照眠有些奇怪:“走那麽快幹什麽?尿急啊??”

逐風拎著醫藥箱,葉照眠落在最後。

“阿眠!”

埋頭往前走時,葉照眠忽然聽到有人喊了自己一聲。

她猛地抬頭,四處尋找。

那聲音......分明是陸少勳!!

難道是陸少勳來找她了?!

可就那短暫縹緲的一聲呼喚之後,就再也沒有任何動靜了。

四周是空空****的牢房,沒有任何人。

葉照眠試著小聲回應:“陸少勳?陸少勳是你嗎?”

可是沒有任何人回應。

隻有那個通敵奸細要死不活的躺在草堆裏,可他也閉著眼睛,早就重度昏迷了。

葉照眠像沒頭蒼蠅一樣急得抓耳撓腮,最後才不情不願的相信:“難道是我的幻覺?”

逐風回頭,發現葉照眠竟然沒跟上來,於是折返回去,看到對方正在原地失魂落魄的發呆。

他大喊:“神醫,你怎麽了?怎麽還不走?”

葉照眠終於回過神來,應了一聲:“來了。”

可能真的是她幻聽了吧......